第二天早晨,陈宇吃过了早饭后,去村里又订下了五石粮食,然后推着祖传的这破手推车,今天他带上了二十坛酒,剩下的十坛子酒他留了个心眼,揣上一贯钱,便往长安城出发了。
到了长安城里,陈宇没有急着去送酒,而是直奔东市,在成衣店里挑了一身衣服,进城的时候他就打听到了,今天是休沐的日子,也就是说程咬金极有可能在家!
唐朝是十天一休沐,说白了也就是上十休一,这样的日子陈宇不能错过。
待得到了卢国公府前,陈宇又掏出几十文铜钱来,通报了门房,他作为后世之人,太懂得在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道理了,果不其然,门房拿了门敬,笑眯眯的就去通报程处默了。
坐了片刻,便看见程处默咧着大嘴一路小跑过来,脸上还有隔夜的眼屎没擦干净。快步过来拉着陈宇的手就一通摇
“小哥儿来啦?你这酒好生厉害!昨儿我和二弟三弟痛饮了三四坛子,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这不,这会子刚醒!”
“呵呵,小公爷也是好酒量,这不,小子今天送酒来了。”陈宇一边客套着,一边也是暗暗咂舌,这程家不愧是猛将世家,三个小子居然喝了三四坛酒,这五十多度的白酒能喝一斤多的,酒量着实不错了。
这会儿程府的下人过来把陈宇的二十坛酒搬了下来,程处默打发管家再去取一百贯钱来,管家却有些为难了,这上百贯的开销,他不敢擅自做主,一边答应着,一边跑去通报了刚起床的程咬金。
这程咬金睡的迷迷瞪瞪的刚起来床,就听见管家过来通报说自己的大儿子花了一百贯要买酒,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几个小崽子一天天的就知道花钱!他们老子辛辛苦苦跟着李家出生入死打江山,得的那些俸禄田产,全给这几个小子祸祸了!
程咬金连忙披上衣服,来到后院,正看见程处默笑呵呵的正和陈宇闲扯,上去就“啪”的是一个巴掌拍在程处默后脑,程处默一看是自己的老爹来了,吓的赶紧站稳问安。
陈宇一看来人,身形魁梧,怒发须张,面色虽不是凶神恶煞,却自有一番威严,再看身上隐隐散发的杀气,这是尸山血海里才能凝练出来的气势,想来便是府邸的主人,大唐卢国公,程咬金了。
陈宇忙的一揖,“小子见过卢国公!”
程咬金这才回头看见陈宇,见这少年举止斯文,虽显得有些年少跳脱,却眉目俊朗,穿着也不是农家田舍之流的粗布麻衣,疑惑的又看向程处默,问道:
“处墨,你可是就在这小哥处买酒?”
程处默战战兢兢的站稳,“是,昨天二弟在这小哥儿手里买了十坛子酒,酒劲猛烈醇厚无比,世间无双,莫说坊间卖的那些酒,就是陛下的贡酒和三勒浆,也是远远比不上这小哥儿卖的酒。”
“哟嚯?这世上还有我老程没喝过的烈酒?拿来!我倒要看看什么酒能值得一百贯!”程咬金看着陈宇。
陈宇不慌不忙的去拿过一坛子酒来,拍开了泥封,双手递给了程咬金,程咬金顿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嗬!倒是真的酒香扑鼻,待俺老程来喝上几口!”说完,就和昨天的程处默一样,对着酒坛就是两大口,要说还是程咬金的定力足呢,两大口高度白酒下去,一双牛眼瞪的老大,脸涨的通红,给他硬生生把酒憋了下去。
缓了片刻,程咬金咂咂嘴,又是一大口,这才抹了抹醉,一张大脸都快笑烂了,
“驴日的,好烈的酒!好!好酒!这才是男人喝的酒!一百贯花的值了!”
说完把酒坛一放,拎过陈宇来,陈宇被他大手一抓,骨头都要散架了,疼的龇牙咧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你这酒还有多少,老夫全要了!”
陈宇早有心理准备,好不容易逃脱程咬金的魔爪,又拱拱手道,
“此酒酿制不易,下一次给卢国公送酒恐怕要一旬后了,小子家住蓝田县李庄,离这长安城仅二十里,卢国公若是等的心急,可十日后差人前往小子家取酒便可。”
“好,好小子,蓝田县离这儿倒是不远,方便的很,小子你可有名字啊?”
“小子姓陈,名一个宇字,表字子寰。”
程咬金看着陈宇,有些奇怪道,
“陈小子你看起来尚未及冠,这表字又是何人给你起的?”
“小子父母早亡,和妹妹二人相依为命,农耕之余也曾向他人学过一些粗浅的学问,这表字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陈宇这会儿得作戏做全套了,赶紧表露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程咬金显然也有些吃惊,脸上也是有恻隐之情,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郎,也是经历了一番风雨,难怪看起来并不像他的年纪那样幼稚,再一想到自己家那几个不争气的纨绔儿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拿起酒坛子,又灌了一口,狠狠的又是一巴掌拍在程处默的脑袋上,程处默委屈扒拉的低着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