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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延水河计划

明末凶兵 怒江山 4386 2021-11-30 10:53

  第523章延水河计划

  天柱山方面的兵马军覆没,将所有的压力都留给了宜川城和安塞城。安塞城不比宜川城,安塞城并不如宜川城那般城高墙厚,由于之前战乱原因,城墙遭到了毁坏,安塞城根本无法城墙环绕,东南方向更是开放式,官兵一旦打过来,可就是正面硬碰硬了。

  思来想去,要想抵挡住官兵的攻势,也只有那条延水河了。,延水河水面宽阔,虽然有两座横桥,但根本无法大规模通行,在这片地方,官兵的骑兵根本发挥不了太大作用。

  王自用神情凝聚,显然做着某种计较,他决定把重心压在这两条河流附近,如果不好好利用下延水河,今后可没有更好地机会了。

  几乎在同一天,张献忠收到了王自用送来的消息,看着手中的信,他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自用,终于坐不住了么?

  一条延水河,横贯东西,向北缓缓流过,在安塞城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不可否认,延水河是一条非常不错的防线,河流湍急,根本不适合骑兵作战,步兵大规模通过也没那么容易,如果利用得当,流寇完全可以利用这条河流,硬撼官兵而不落下风。但有一个很大的前提,那就是官兵会给机会么?张献忠了解官兵的情况,虽然延水河附近只有三万兵马,但如今陕北义军的实力,想要短时间内对这三万兵马造成致命打击,还是有些难了。其中,需要满足许多条件才行,首先,官兵得狂妄自大到在步兵不足的时候强行渡河,其次,官兵的主力大军没有向延水河靠近,至少要保证官兵无法两天之内驰援延水河。

  张献忠紧皱着眉头,思来想去,好像这两个条件都很难出现,虽然最近官兵狂妄过头了些,但还不至于步兵不足,就强渡延水河吧。要保证官兵两天之内没法奔到延水河驰援,也不太可能。城北的几千骑兵如果快马加鞭的话,十四个时辰以内肯定能抵达延水河的。哎,可真是个难题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必须赌一赌了,至少在延水河,众人还能搏一搏,一旦过了延水河,那可就真的是无险可守了。

  宜川城么?张献忠也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事实上,真的守不住。宜川城城中的情况有多烂,张献忠比谁都清楚。

  说到底,还是陕北底子太薄了,要粮没粮,要钱没钱。

  宜川城八成是守不住的,城中暴乱,城外又是农民军青壮帮忙搞事情,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士气跌落谷底,总之,张献忠就没打过这种没信心的仗。光靠张献忠一个人,总有力不能及的时候,没过多久,几名心腹大头领被喊到了县衙,虽然燃着几根蜡烛,但众人依旧感觉不到半点温暖,张献忠将自己的意思复述了一遍,双手交叉,满脸愁绪,“大家集思广益,说说看法,这个计划有多少可行性?”

  几名大头领不得不绞尽脑汁仔细思索,起初听要主动发起延水河战役,多少有些讶异的,但张献忠头领的话也有道理,不在延水河搏一搏,后边就更没什么机会了。费扬仔细的想了想,左手大拇指点着自己的额头,“如果单纯的将官兵的骑兵调离的话,属下倒是有些办法。如今官兵大部分兵力驻守在东北方向,正北、正南两个方向反而没那么多人。尤其是东面,更是防守稀松平常。我们完全可以趁夜里视野能见度差,悄悄地将几百名骑兵潜出城。等离开城后,骑兵分散开大造声势,官兵为了保证后边不起乱子,势必会派大量骑兵去围剿,如此一来,城北以及城南的骑兵很可能会被调走,这样,他们想要临时驰援延水河的话,就必须多耗费些时间了。”

  张献忠仔细考虑着,虽然官兵围城,但并不是严丝无缝,若是配合得当,还真有可能冲出去。渐渐地,便对王自用的计划有了一些信心,真能把官兵的骑兵调走,延水河附近再出现机会的话,这场仗真有的打,想到此处,眼中终于露出几分神采,“好,就按这个方法做,事不宜迟,将计划定在明晚,如果能把官兵的骑兵调走,我们就可以在延水河对官兵的兵马制造威胁,现在就看官兵会不会上当了。”

  一天时间,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这一晚,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已经半个月了,从来没有过什么意外情况,城内的流寇似乎很老实,根本不敢出城找麻烦,时间久了,四周巡逻的兵马多少有了松懈之心。临近子时,东西两侧靠近的大营里静悄悄的,大部分士兵都已经休息,一支巡逻队刚从城门前走过,那扇紧闭的城门突然发出沉重的吱呀声,由于长时间没有开放,门轴摩擦着青石地面,发出老妪般的陈闷声。

  城门终于打开,一群流寇人衔草马衔环,慢慢集结。看上去复杂,实际上用的时间并不多,在下一支巡逻队到达前,他们集结完毕,一名头领打个手势,往北面一指,将近两千骑兵猛地上前冲去,两千战马一同发威,那股动静惊天动地,巡逻队听到这股动静,脸色就变了,都头拔出刀,大声吼道,“不好,前边出事了,留两个人去大营叫人,其他人跟老子冲过去。”

  这支巡逻队来晚了,其实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他们发什么敌袭信号了,驻扎在东北方向一片小营地遭到了农民军骑兵的冲击。流寇冲进营中便放火,晚风大作,火借风势,转眼间就烧了大半个营帐,许多士兵来不及穿衣服,提留着武器就往外边跑,有几个魁梧大汉更是光着身子,全身只留一条裤衩子,事出突然,好多将士脑袋里还嗡嗡作响。

  农民军骑兵反应的也相当快,一看营中已经有不少官兵士兵,也不再多做停留,呼喝一声,纵马往北冲去。大营里多数都是步兵,只有几十名骑兵斥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流寇扬长而去。千总廖喜年提着长刀,赤着胸膛,俩眼瞪得溜圆,“娘的,这些贼兵胆子变大了,竟然敢主动惹我们。那边的巡逻队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这么多贼兵闯过来。”

  营中骚乱,直接将整个东面大营搞得鸡飞狗跳的,阿琪格等人也再无睡意,负责东北方向的秦良玉更是铁青着脸。丑时刚过,铁墨的帅帐就多了不少人,不过让众人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铁墨本人。倒是王左挂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揉着额头,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阿琪格天生急脾气,左看右看找不到铁墨,蹲在案子前伸出萝卜指戳了戳还在打盹的王左挂,“王先生,别他娘的睡了,督师跑哪里去了。刚刚不少贼兵闯出去了,还不快把督师找回来?我等跑到这里来,可不是看你睡觉的。”

  旁人一脸焦急,唯有王左挂不慌不忙,伸手拨拉一下,总算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督师啊,估计这会儿都到延水河附近了,有什么事王某做主了。不就跑了一点贼兵么,瞧把你们急的,都是坐镇一方的人物了,怎么连这点定性都没有,当真让人失望。”

  阿琪格被噎的差点没背过气去,王左挂明显没把那群农民军骑兵当回事儿,旁人也没脾气,只能沉着脸各自回去,刚离开帅帐,耿仲明就凑了上来,“咦,老刘,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啊,大夫人咋没来帅帐,她好像早就知道督师不在。”

  “你这不是废话,别想那么多了,早晚得知道”刘国能也不是没眼力劲儿的人,王先生这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那边大夫人也不说话,显然其中有些猫腻。

  宜川城城中,张献忠总算长长的舒了口气,只要那两千骑兵冲出去,后边的事情就好办了,现在就看大头领马季能搞出多大动静了。

  距离宜川城三十里的地方,两千农民军骑兵总算停下来喘着粗气。马季额头上满是汗水,不是累的,而是吓得,之前在城内看官兵连营百里,就觉得震撼,但亲身感受后,才知道有多可怕。要不是溜得快,官兵反应过来,就自己手底下这点兵马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一路跑过来,可以看到不远处火把闪耀,一座座营帐就像堡垒一样困住了宜川城城。

  能够跑到这里,真的是命大,其中只要跑错一点路,就有可能一头扎到官兵的包围圈里。虽然跑出来了,马季依旧不敢放松,接下来的任务更为沉重,此时湿气凝重,雾气越来越浓,身上湿漉漉的,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这里不能多待,估计官兵一会就能追上来,冷静的想了想,马季低声道,“向正北方向移动,那里有一支官兵的护粮队,我们先把这个护粮队剿了。”

  一声令下,两千骑兵缓缓向正北方向移动,马季也没敢将速度催的太快,如果冲得太快,战马承受不了的。作为一名老资格骑兵,他更懂得如何更好地发挥战马作用。很多年轻人都以为战马催动速度越来越好,可实际上并非如此,短距离冲刺,当然越快越好,但长途奔袭讲究的是匀速。就跟长跑和短跑一样,长跑如果也和短跑一样冲刺,估计冲出去一段距离,就累趴下了。战马也是一样,短时间内把体力耗尽,也就没法继续奔跑了。

  在宜川城北面,有着无数护粮队,每只护粮队都有不少于四百人。马季很快就发动了突袭,两千骑兵袭击一只护粮队,那简直是杀鸡用牛刀,护粮队不足四百人,一看不敌,直接往后撤。护粮队撤的非常干脆,连马季都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护粮队撤的如此干脆,一切还得从张北军规说起,军规中有着明文规定,只要不是必须死守的东西,一旦力不能敌的时候,果断放弃。

  马季顺利的拿下了第一支护粮队,紧接着又往西边冲,沿途好些小据点都被这支骑兵搅和的七零八落。天亮之后,这支骑兵却没了踪影,阿琪格被气得不轻,不到巳时就跑到了帅帐中,“王先生,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任由那帮子贼兵乱来?北边的兄弟们可都怨声载道了。”

  王左挂挑了挑鬓角乱发,吧嗒吧嗒嘴,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水,“公主,你稍安勿躁,不就是一群捣乱的苍蝇么?这群苍蝇既然不识抬举,那一巴掌拍死不就得了?传令城南城北骑兵,分两路围剿这群苍蝇,不把这群苍蝇灭掉,就先别回来了。”

  “什么?”阿琪格像针扎了屁股,一下子跳起来,“你这是要干嘛,你也说了,那就是一群苍蝇,那干嘛杀鸡用牛刀?城北城南的骑兵都调走,是不是太给那群苍蝇面子了?”

  “这叫万无一失,同样要让宜川城城里的人瞧瞧,跑出来多少人,我们就吃多少人,明白了?”王左挂翻个白眼,随后又品起了茶,阿琪格怒火中烧,甩甩袖子气呼呼的离开了帅帐。都吃错药了不成?上万骑兵去剿灭一群苍蝇,值得么?

  阿琪格走后,王左挂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地笑容,只可惜,这丝笑容阿琪格是看不到了。但凡王左挂如此笑的时候,肯定有人要倒霉。放下茶杯,王左挂奋笔疾书,很快一封军报送往别处。

  延水河附近,铁墨摸着下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到底该如何过河呢?

  对于这条延水河,铁墨也是颇为头疼,水位很深,进入六月份,水流湍急,想要硬生生游过去太不现实了,尤其是对那些步兵来说,总不能把盾牌等物资丢掉吧。偏偏,军中所用盾牌又高又厚其重无比,扛着盾牌过河,有多少淹死多少。海兰珠紧靠在铁墨身旁,眉宇间也是散发愁绪。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夺取那几座桥梁,但桥面狭窄,流寇又布有重兵把守,强攻桥梁,代价太大了,显然有点不划算。竹排?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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