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内数万赵军全部开出东城门外,放下的武器堆成几座大山!他们到军法官出登记,将秦国在三川郡、南阳郡、颍川郡、三川郡存放的无数用玉米和齐、楚、魏换来的粮食,源源不断地运往赵国各地,帮赵地百姓度过饥荒!
王翦派了十五万大军进入邯郸,检查了每一个角落,才告诉郭开,明日卯时,秦王亲临赵王宫受降!
秦王十九年正月十五,赵国邯郸城街道打扫得一尘不染,厚厚的红地毯从东门外一直辅到赵王宫,两边站着笔挺的秦国中尉军。两边观看的百姓中还混着两千暗卫。赵国丞相郭开带着邯郸官员,到东门口迎接秦王。秦王头戴天平冠,身穿冕服,威风凛凛地坐在王车上,身后是文官乘车,武将骑马!前后各有黑山精挑细选的一千中尉军,身穿崭新的甲衣,排成四排整整齐齐,踩着整齐的步伐向王城走去。两边的赵国百姓,见了无不惊叹:“难怪打不过,赵国禁卫军和秦军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郭开带着手下亲信大臣跪伏在城门口,眼巴巴的以为秦王会走下王车,扶他共乘王车入城,以示秦王爱才礼贤。没想到秦王的王车根本没有停下来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向他们瞟一眼。直到最后面进城的卫兵也过去了,一帮人正不知该去哪里时,才见顿弱跑来,说道:“秦王已经在殿上等候,请您速去带赵王迁来投降交印!”
“看到没!关键时刻,秦王还是要用到老臣的!走,和我一起去叫赵王。”郭开高兴地对身边的数十人说道。众人唯唯诺诺,跟着郭开来到赵王的寝宫。将软禁在这里的赵王迁连哄带骗,穿好冕服王冠,簇拥着带到正殿。
赵迁自逼死李牧就没有出过寝宫!见士兵穿的衣服都变成黑色的了,便问道:
“丞相,禁卫军什么时候换成黑衣服了!”
进了大殿又问:“这些黑衣官吏是新提拔上来的大臣吗?寡人怎么一个都不认识?”说完又见自己的王位上坐着一个威风凛凛的人便又大叫道:“丞相,那个人是谁,怎么坐在我的位置上?快把他拉出去,砍了!”
秦王和众文武官员听了,都忍不住了,捧腹大笑。
郭开尴尬地对众人笑了笑,急忙对赵王迁说道:“不许胡说,上面坐着的是秦王。快去拜见,秦王重重有赏。”
赵王迁并不傻,立刻明白了!大骂道:“大胆郭开,亏得父王和寡人如此信任你,原来你才是大奸臣,你卖了赵国!”
秦王君臣听了又是一阵大笑,和郭开一起的亲信们,都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郭开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横着脸对赵王迁说道:“赵国亡了!你快把王印交给秦王,请求地原谅,还能永享富贵!”说完,郭开从身边的人手里接过赵王王印,递给赵王迁。
赵王迁泪流满面,接过王印,哭道:“寡人错怪了武安君!丞相才是大奸臣。”十九岁的赵王迁,伏在地上悔之晚矣,好一会儿,才坐直,双手捧上王印!这次没有人笑了,也许是在挽惜李牧。
赵高接过王印,递到秦王面前。秦王看也不看一眼,说道:“赵迁,你依旧是赵王,管理国家太累了,寡人替你管吧!你就带上你的所有老婆和亲人,搬到咸阳去吧,所有赵国王族,贵族全部同行,今天就起程!咱们秦赵本来就是一家人,同祖同根,以后同住咸阳,真成一家人了。来人,送赵王回宫准备!”
这一年是公元前228年,奏王政十九年,赵王迁八年正月十五日。秦灭赵,赵亡。
送走赵迁后,秦王命令道:“丞相王绾接收赵国一切档案,统计整合各地官员。治粟内史郑国接收赵国府库及各地官仓。廷尉李斯,负责选派得力干员,逐步推行秦法。春忙马上到了大田令立刻安排人下去督耕!”
“诺!”众臣纷纷应道!
秦王又命令道:“将赵国分为雁门郡、太原郡、常山郡、巨鹿郡、邯郸郡、邺郡。王翦大军分驻以上各郡休养生息。”
“诺!”王翦答道,又说道:“赵国只剩下代郡未攻克。代郡山高路险,原有五万驻军,现在又多了李左车七万精骑!听说赵国公子嘉也带着数千人逃到代郡!是否一鼓作气攻打下来?”
“未将愿带兵攻打代郡!”李信、杨端和同时请令。
“国尉和假上将军意下如何!”秦王问道。
“代郡山高路险,现在攻打,粮食要从关中转运,耗费太大。区区一郡难成气候。等到来年秋收再打不迟。现在三十万民工也该回家春忙了。”尉缭说道。
“我亦是如此想法!”王翦答道。
“那就这样的定了,商君之法唯耕战,耕在战之前,耕远比战重要!也该让士兵轮流归乡探亲了!”秦王说道。
郭开见秦王与众文武官员谈了半天,没有人提起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寻了空,站了出来,向秦王行礼道:“王上,大秦能如此迅速兼并赵国,我和我们这些手下,都出了不少力,特别是为了除掉李牧,我们都费尽心思!望王上略加赏赐,已全秦王敬贤之名!”
秦王站起来,走到数十降臣身边。他身材槐梧,府视着众人,面带诡异的笑容,说道:“郭开郭丞相,你们的所作所为的确为大秦立下不世之功!顿弱早就将有功之人的名单报告给寡人了!寡人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非你们这些人无法完成啊!不知道你们可愿意帮寡人?”
“我等愿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郭开和他带来的亲信降臣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我要的就是你们的这份忠诚!三家分晋以来,赵烈侯到赵王迁已经一百七十五年,赵国百姓对灭国之恨,肯定不小!你们就替寡人去安抚他们吧!”秦王说道。
很明显,秦王是要让赵人的熊熊怒火发泄在郭开等人的身上,减轻他们对秦国的仇恨!郭开等人醒悟,立刻伏地痛哭求饶。
“黑山,这事交给你去办了!”秦王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冷冷的对黑山说着,竟自走了!大臣们纷纷退出大殿!
黑山请顿弱留下帮忙,叫来众手下,吩咐道:“带他们下去,好生看待,不要委屈了众位功臣!”
又转身向顿弱行礼,道:“请行人令帮我,告诉我这帮降臣的忠奸!”
顿弱从怀中拿出一块记满名字的帛书!交给黑山。说道:“这个交给你,你就一目了然了!”
黑山接过名单,稍看一下,大喜,上面详细写满了赵国主要官员的名字、职务以及接受秦国贿赂的明细。急忙向顿弱道谢,说道:“多谢行人令!灭赵大战,您和上将军当并居首功啊!”
顿弱听了,大感欣慰,说道:“但求为一统天下尽一分力,功劳非我所求也。今天和郭开一起来的都是郭开一党,抓起来肯定没错。其他的你自己辨别吧!”说完,告辞而去了!
黑山将郭开一党全部抄家,家属有职务的尽数关押,奴隶和仆役遣散。无官职的的男女一隶押到军中为奴。又将这些人的罪行及处决时间公布到赵国的每一个乡里!
黑山抄郭开一党家的清单递交到秦王的手里,秦王看了看,笑着对身边的顿弱说:“两年来,我给了你三百万金和十多车财宝。今天还回来的却有六千万金,财宝无数!你看看这个清单,有没有另外四国大臣喜欢的,我不会介意把这些宝贝存放在他们的仓库里,只要他们开心就行!”
秦王的话惹得在场的大臣们哈哈大笑!
“王上,我发两个宝贝,这两个宝贝您肯定舍不得送人!”黑山说道。
“是什么宝贝?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倡太后吧?寡人听说是她把许多大臣拉进被窝,特别是把赵葱迷得找不到北了,才让郭开有机会除掉李牧的!”秦王笑着说道。
大臣们听了,都哈哈大笑!
“这是从郭开府中密室抄出的宝贝,和氏璧!”黑山说着,将一个雕刻精美的带着封条的大木盒递上。
“快打开看看!”秦王兴奋地命令道。
赵高接过木盒,在众目睽睽下撕下封条,打开木盒,取出一块用红色丝绸包裹着的物品。解开丝绸,一大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玉石立刻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黑山看了,大出意外。后世《将相和》课文的插图,和氏璧分明是一块圆形的玉璧,而这块和氏璧分明是一大块未打磨的玉石。
众人都纷纷赞叹玉石的美丽,玉石洁白无瑕,上面有块血红沁色。传说那是卞和的血。
秦王郑重地向和氏璧施了一礼,让赵高收起来,转头问黑山道:“还有一宝呢?一起呈上来吧!”
“我说的另一个宝贝姓乐名叔,乐羊之后,昌国君乐毅的玄孙!他做李牧的副将十多年,在赵国的边军中有很大的威望!”黑山介绍道。
“王上,此人率军与我对峙一年多毫无破绽,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将军!”王贲也拱手说道。
“能让你们两个人同时举荐,肯定是寡人最爱的宝贝。黑山你带小高子去,用驷马王车请来见寡人!”秦王说道。
秦王和尉缭一起接见乐叔,赐乐叔左更爵,任云中将军。
两日后,廷尉李斯在邯郸东门外亲自处决郭开一党,邯郸城内万人空巷,还有许多从各地赶来观刑的人,二十几万人挤满了道路两边和法场!郭开一党一千多人从监狱到刑场,两边愤怒的赵人纷纷向他们吐口水解恨,到达刑场时这些人已经是污秽不堪!在十多万人同时喊杀声中,被斩首!百姓并没有放过尸体,他们涌过去继续用脚踢尸体,吐口水!整整持续到晚上,愤怒的人群才离去!地面上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成了肉泥!只好让人就地掩埋,当作地里的肥料了!
“我当廷尉以来,如此处决人犯,还是第一次啊!”李斯感慨万千!
“廷尉大人,他们是乱臣贼子!该当如此下场!”黑山将乱臣贼子四字说得很重,因为他知道,历史上的李斯,比郭开的下场更惨,全族被诛杀!
黑山带领的中尉军、郎尉军做为凯旋之师的代表,护送秦王车驾回咸阳,出来时一万八千余人,回来时只剩下一万二千多人完整的人。总共有三千多人阵亡,二千多人残疾。但这些并不影响人们对英雄的崇拜,咸阳还是万人空巷,从东门外十里处经东门到中尉军营地,两边战满了欢迎的人群。由于每次打仗回来,走的几乎都是东门,人们都习惯了把东门叫做得胜门!一万多人,分成十多个千人队进入咸阳,每个千人队都是步伐整齐,威风凛凛。引来无数的赞叹声!
回到咸阳家里,母亲先是把黑山浑身上下检查一遍,现在黑山已经是一米八多的高个,体重一百七十斤的壮汉了,此母亲高了好多!只好半蹲着,让母亲仔细看一看。确认浑身没有少一根毫毛才放心。黑山安慰地说道:“阿妈,你下用担心,你的儿子现在是将军了,打仗时连剑都不用拔,身边还有张进带着一千多人日夜护卫,想受伤都难!”
“我听说赵国的一个大将军被箭射成刺猬了!我能不担心你吗?”母亲唠叨着,拉着黑山的手往屋里走,又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有好多夫人带着闺女来我们家做客!我看她们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我这几天约她们来咱们家做客,你偷偷瞧一瞧,看上哪个,我马上托人去说去!”
“阿妈,你先别操心我的事,再等两年,两年后,我肯定娶个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黑山说道。
“还等两年?你都十九了,张进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两个了!现在他媳妇马上又要生了!张进父母前段日子也来咸阳了,那个高兴劲,我都快羡慕死了!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什么娜公主?她漂亮是漂亮,但是也太远了!说不定她早嫁人了!”
“阿妈,你不用眼红别人,大嫂和二嫂不是也给你生了五个孙子孙女吗?二嫂肚子里的也准是大胖小子!你先别操心我!我刚回来,好多公事,我先去衙门看看郦食其先生了!”黑山受不了母亲的唠叨,只好逃离家门!
几天后,朝庭论功行赏,黑山又升一爵为十六级大上造。手下史胖子和木匠都封十级左庶长!分别调任太原郡、常山郡任将军!另有二十多个八级公乘爵位的手下将被派往各县任县尉。而孟浩、董剑、阿黑哥、米龙、肉饼、张进都是九级五大夫爵,黑山是想尽办法才能继续留在身边。在秦军里,大夫爵的比比都是,但是大夫爵中识字的却非常少!而黑山的兵,由于一开始就让大家每天学习识字!两年多来,许多人已经是粗通文墨了。因此,黑山的手下就十分抢手了。必竟丞相王绾最操心的就是如何将赵国各郡县缺少的官员补齐了!
史胖子和木匠一直是黑山的左膀右臂,他们调走,黑山肉疼得紧!下班时,米龙建议道:“晚上我们去咸鱼居喝一次酒,为史胖子和木匠他们践行!你觉得如何?”
“喝一次酒!到现在了,你还敢说喝一次酒?真没有良心!”黑山满肚子无名火无处发泄,只好骂米龙,“一下子要走老子那么多人,喝一次哪够啊?最少得喝三个晚上!”
“诺,连喝三个晚上!”众人兴奋地回答,自从米大嫂盘掉咸鱼居,黑山便很少在外面喝酒了!一般都是在府里喝的多!
府门口的牌匾已经换了,“大上造府”四个字金光闪闪!黑山回到家,换了一身黑色布袍,带上几个手下就要出门!母亲急忙跑过来拦住!说道:“今晚有贵客要来,已经准备好了家宴,你不能走!”
“我的亲娘啊!我今天晚上真的没有空,你好好陪陪人家就行!我晚上有公事,连续三天都有事!我先走了,别在客人面前谈我的婚姻大事!”黑山说完,便和众人溜了!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有夫人来黑山象串门,拐弯抹角的和母亲谈黑山的婚姻大事!搞得黑山烦不胜烦!
“张进,你帮我想想办法!让那些人死了心,搞得我现在家都不想回了!”黑山说道。
“娶媳妇不好吗?如果不是小时候咱们经常一起去偷看过张寡妇洗澡,我还以为你有问题呢!哪里有十九岁了还不想娶媳妇的男人!”张进说道,他经常和一其他人吹牛说小时候经常带黑山去偷看女人洗澡。
“你必须给我想个办法!否则我就把你弄到兽医那里去,让你天天和白衣仙女在一起看个够!”黑山说道,“兽医去年又调回蒙恬那边,身边有好多西域美女,到时候美死你!”
黑山随口一说,张进摸了摸头,自己发牢骚道:“这个黑小子真狠,是你自己要求我做的,到时候可别怪咱啊!”
咸鱼居新的主人又把咸鱼扩大了,装修更加豪华,一楼大厅足有以前的三倍大!黑山的人陆续来了,足足占了四分之一的位置!
刚坐下,米龙就对漂亮的侍女喊道:“烤羊肉、炖鹿肉、美酒尽管上!”
“好的,各个客官请稍等!马上来!”
美女侍女说道。
“能请你主事的来一下吗?我包场三晚!”黑山对侍女交代道!
侍女一听,有大生意上门,立刻笑逐颜开,说道:“客官稍等,我马上去请!”
一会儿,侍女带着一个矮胖身材,八字胡子,双眼精明的中年人过来!介绍道:“客官,这位是我们的怀掌柜!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们掌柜谈!”
“怀掌柜,咸鱼居生意最好的一晚上卖酒菜多少金?”黑山问道。
“客官,这些是本店机密,客官如此一问,可是有心盘店?本店可没有打算出让!”怀掌柜向黑山拱手行礼,十分礼貌地答道。
“我没有兴趣盘这家店,我想包下三个晚上的费用多少?”
“本店大厅有座四百,二楼包间有三十间,有座二百。包场含六百人价上等菜,酒三百坛,一晚上要三百金。”
“晚上开始,各千份上等菜,酒千坛,连续包三夜,共一千五百金如何?”黑山说道。
“客官,今天恐怕不行,已经定出八成了!”怀掌柜说道!
“你只管按以上的数量备好酒、菜!不管生客、熟客,照样接待,按原来的价格收费,今晚营收不够五百金,我补上,超过五百金的部份便是我的收益,如何?”黑山说道。
“客官,如此包场,闻所未闻,四百五十金即可,只是这空口无凭!你看……”怀掌柜有点担心地说。
“你是担心我胡说八道吧!”黑山解下腰间宝刀,递给掌柜,说道:“就按你说的办,以此刀做保,你尽管去准备就是!”
掌柜接过宝刀,看了看,还给黑山,说道:“此宝刀价值何止千金,怀某人今天一观已经是万幸,不用作保,我相信客官就按客官说的办!”怀掌柜见多识广,眼力过人。能配此刀的人,肯定不会太在乎数百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