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卷入漩涡之还不自知的当事人,此刻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洒脱样子,站在历史的旁观者角度,旁若无人的还在打量着南宋的人和事儿,对于即将发生在他身的事情,依然是一无所知。.。!
美酒佳人,自然是人士子赴会、相聚时不可或缺的重要“道具”,包括诗词歌赋,是论道的两位主角朱熹跟陆九渊,也极为喜欢的事情。
范念德到来,更是让整个论道气氛,多了一丝人极为钟意的情趣跟雅意,不论是读书人论道,还是士子墨客相聚,自然是要有人来出资,为一场场盛事买单。
而范念德显然是朱熹与陆九渊论道这一盛会的“赞助商”,在叶青看来,这恐怕也是朱熹之所以跟范念德相‘交’的原因吧。
佳人与琴瑟被安置在了另外一边,有人翩翩起舞,有人抚‘弄’琴弦,随着陆九渊与朱熹两人辩论到了尾声,像是一场盛宴的重头戏刚刚拉开帷幕一样,每个人脸的表情,由一开始的凝重认真、专注严肃,也开始变得轻松了起来。
范念德刚一过来时,并没有想到叶青竟然也会在此处,所以当他刚想要借着在做的所有人士子,再次对叶青犯难时,不光认出了叶青旁边的易安居士,同样也看到了叶青脸挂着满满的笑容,缓缓向他伸出了一个指。
“这是什么意思?”旁边的锦瑟,因为是丫鬟的缘故,所以才离得他最近,而白纯跟燕倾城,或者是柳轻烟,这个时候,在儒家辩论的圣地,自然是得慎之又慎,都若有若无的与叶青拉开了一些距离。
看着锦瑟冲着自己,学着自己刚才对范念德的样子伸出了指,叶青不由分说的便飞快的拍掉了锦瑟伸出来的指,而后严肃的说道:“‘女’孩子没事儿不要伸这个手指头。”
“为什么?”另外一边的幽儿也想学,但看到锦瑟的手指被人拍了下去,所以忍住冲动怪的问道。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当是十万个为什么啊,不行是不行。”叶青没法子跟两个小丫头片子解释,主要是这两人现在跟她都熟了,平日里根本不怕他,顶嘴都是常有的事儿,虽然嘴里有时候还称他为公子,但谁知道教会了她们,以后会不会用到自己身呢。
不过面对一左一右两双求知‘欲’极强的眼神,叶青最终还是低头轻咳了一声,而后说道:“总之呢,这不是什么好的意思,至于具体是什么意思呢……你当是我在问候范念德那伪君子的全家好了。”
“那这是礼貌啊。”锦瑟脱口而出,问候人家全家还不是好事儿啊。
“礼貌你个头!”叶青有些气急败坏,刚想要敲一下锦瑟那盖着刘海的额头,锦瑟被不远处的白纯拽走了,省的一会儿又跟着他闹出什么笑话来。
叶青看着脸‘色’与眼神同样淡漠高冷的白纯拉走了锦瑟,扭过头刚想要警告一下另外一个,只见燕倾城像幽儿招了招手,而后另外一只“蝴蝶”,也从他身边飞走了。
站在他身前的李清照,微微后仰,然后侧身对叶青笑着道:“小友看来人缘不怎么样儿啊,不光是我家丫头看你不顺眼,那燕府的大小姐也对你是颇为警惕防备啊,啧啧,连自己的嫂子,对你都是……小友,你这做人老身还要失败啊。”
“我才没有看他不顺眼,我又不认识他。”李清照一旁的柳轻烟,此时此刻刚才还要生气,这个登徒子哪里好了,嫂子漂亮、美若天仙也罢了,怎么连燕府那倾国倾城、美绝人寰的大小姐,好像跟他之间,也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好男不跟‘女’斗……。”
“你这是说给老身听呢吗?”李清照脸的笑容一冷,语气带着威胁问道。
“我……我怎么敢?”叶青郁闷,你一千古第一‘女’词人,从我认识你到现在,谁见了你都是行先生之礼,现在了又把自己归类为‘女’流之辈了?合着是哪头有便宜你站哪头呗?!
柳轻烟看着叶青在易安居士跟前吃瘪的样子,不由的便洋洋自得了起来,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这个登徒子按理说是跟居士第一次见面啊,怎么感觉好像认识很久了的样子,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如此的尊敬跟惧怕居士呢?怪!
被李清照两句话说的无法言语的叶青,于是只好装聋作哑,装作认真的在倾听朱熹跟陆九渊二人的学术之争。
两人的论述或许是因为平日里著书的缘故,也可能是把所思所想全部用到了字,也可能是这个时期的人们,在讨论重要的事情时,会把口语变成了言。
所以叶青盯着自己的手腕,默数着秒针转了两圈后,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啥叫格物致知?”放弃听朱熹与陆九渊两人的侃侃而谈后,感觉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后,便小声问着旁边的李清照。
李清照斜看了叶青一眼,而后微笑着淡淡说道:“朱熹是想要成圣之人,所以他认为,只有达到格物致知方算是进入了圣贤之林。”李清照看着一脸茫然的叶青,叹口气也低声说道:“说白了,是他现在是圣人,陆九渊还差一些,当今世,只有他是儒家至圣,陆九渊算不得,境界不够,这下懂了吧?”
“哦……明白了,是一个教授跟一个副教授的评之事儿呗。”叶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而后李清照则是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二人哪一个担不起教授之名了?”
叶青无语,没法子解释自己说的教授,跟她嘴里的教授是两回事儿,于是只好耸耸肩,便不再说话。
不过过了一会儿听李清照说道:“但也不得不说,朱熹除了‘私’生活让人唾弃、不堪入目外,其在学问的见解,也确实担当的起至圣一说。你不是说,你与他初次相遇,是因沈括所撰的吗?所以说,朱熹在这一方面的境地,确实要陆九渊高出一筹。但陆九渊也有他的优势,义利之辨、太极无极的辩论,朱熹显然落下风了,看样子更像是准备不足,总之这两方面,朱熹没有赢,顶多算是……强行辩论成了平手。”
一听到李清照说起朱熹的‘私’生活让人唾弃后,叶青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变得兴奋了起来:“这么说他纳两个尼姑为妾,还有那让儿媳‘妇’怀孕都是真的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但不代表没有人不会这么说,这事儿啊,是真是假谁知道呢,即然他喜好给他人泼脏水,指责他人败坏德行,那么他也得经受的住,人家说他败坏了伦理才行。即便是这些你都不知道,人相轻你总该知道吧?他朱熹也没少数落我李清照的不是不是么?”李清照脸的笑容不变,但如同打太极般,也没有给叶青一个准确的说辞。
某人有些失望的又叹口气,还指望着如果自己能够再被穿越回去,自己可以像去了一趟偏远的地方或者国家旅游回来一样,可以大声的告诉那些砖家:朱熹真的纳了两个尼姑为妾了,糟蹋了他的儿媳‘妇’。
可现在看来,这种说法不知道成立不成立啊,没人知道是真是假啊。
但有一点儿叶青却不可否认,朱熹也并非是一个真正的圣人一样,李清照也不是完全如同她的诗词那般完美,想到这里,叶青再叹口气:“人无完人啊。”
“你这句话敢说没有说老身?”李清照目光一寒,人无完人四个字,如果说叶青没有囊括她在里面,她把名字倒过来写。
“我……我真没有说您。我说的是他……是朱熹!其实我也不喜欢他,明天理灭人‘欲’,其他的我不说啊,反正我也不懂,我只是说他劝诫他人所谓的“生死是小、失节事大”这个观点,我不苟同,这简直是泯灭人‘性’嘛。”叶青两手一摊,看着李清照无辜的说道。
他第一没有想到,这正好又再次戳了李清照的痛处,同样,也没有看到,如今正在讨论北伐与否的朱熹,在范念德的示意下,正向他这边望了过来。
看着叶青的样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难道说在朱熹与陆九渊好不容易,在找到了一个共同点,北伐的问题,身为禁军的叶青,难道没有一点儿爱国之心与满腔热血?
“那照这么说,如果让你娶一个寡‘妇’你也愿意了?”李清照看着毫无所觉的叶青,心道是自己想多了,而后又先是扫了一眼白纯,才看着叶青问道。
只要叶青敢说不愿意,她可打算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即然看不惯朱熹的劝人之理,那么自己为何不愿意娶一个寡‘妇’呢。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叶青竟然说道:“寡‘妇’不寡‘妇’无所谓,一、没有孩子,二、两个人感情相投,那么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嘛,情投意合的两人,总不能分开吧?要是我碰见了,我既然喜欢人家,为何不愿意?”
“真心话?”
“那是当然必须真心话。”
叶青话音刚落,听见那边范念德突然朗声说道:“叶小友,难道你认为北伐一事儿也不可取不成?身为禁军,虽然多打败仗,‘混’迹在军如同蛀虫般啃噬着朝廷的饷银,但你难道连一番收复北地之心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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