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马车跟前,王伦停下脚步,看了看四下无人之后,低声道:“太上皇对你这次办差很满意,不论是泗州一事儿,还是扬州一事儿,都是很满意。”
缓缓在马车跟前踱了几步后,王伦沉吟了下后继续说道:“但想必你也知道,金人辱我大宋之心不死,以后这种事情,皇城司恐怕还要继续办差,听候差遣就是了。但你一定要保证,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必须要跟这次一样,毫不拖泥带水才行,如此才能得到太上皇的赏识,懂?”
“多谢中贵人提醒,在下懂得。”叶青笑了笑说道。
“嗯,记住,泗州的皇城司一定要牢牢攥在手里,必定,太上皇的差遣,以后就靠你了。至于临安城内你们皇城司的事情,要是闹的不是很过分,不会有人追究的。但。”王伦看了叶青一眼,而后跟叶青一同转头望向不远处,只见白纯跟锦瑟,正站在那里,时不时望向他们这边。
“但你跟李立方、汤鹤溪之间的事情,还是要拿捏好度,此事儿是咱家告诉你的,前几日准太子妃进宫,但此事儿被皇后压下来了,无论是圣上还是太上皇并不知晓,你小子要是想报复,你可得想好了。”王伦的眼神顷刻间变得有些凌厉,精光四射的对叶青说道。
“怎么我这一趟办差回来后,一点儿也没有凯旋归来,英雄般夹道欢迎的待遇,倒是给我一种整个扬州城风声鹤唳,四面皆敌的感觉呢?我会不会被人玩死啊?”叶青开始装可怜、博同情。
但显然这招不怎么管用,换来的却是王伦的不屑跟蔑视:“你以为你从一个小小的禁军都头,直飞冲天的成为了皇城司的副统领,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多少人想给太上皇办差,为何偏偏就是你?还抱怨,你应该感谢你八辈祖宗才对!”
“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是骂人呢?”叶青听到八辈祖宗四个字,怎么都感觉不出这是一句好话,也跟着继续道:“有些事儿我能处理,但有些事儿,中贵人,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多多在太上皇面前替我说话啊,家里人被人欺负了,我总不能一生不吭吧?太狠了,又是打皇家的脸,这度不好拿捏啊。”
“所以你以为当官容易啊?你以为做到汤相、王相、六部尚书如此位置的重臣容易啊,哪个不是刀山火海、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哪个背后不是白骨成堆、冤魂成群?小子,忍耐,成大事者不单要狠,更要懂得忍耐才行啊。”王伦有些语重心长的掏心窝子道。
不过也感觉今日说的有点儿太多了,不能因为自己私自赏识这小子,不能因为这一次替太上皇解了最近这段时间的噩梦,自己就毫无节制的跟他说下去。
毕竟,有些事儿,不是靠言语警告就能做到的,还得他自己在官场上摸索、碰壁,如此才能学到他自己的一套官场之道不是。
看着王伦的马车,在众多青袍人的护卫下缓缓离去,叶青才转过身,望向不远处的白纯跟锦瑟,快步走了过去。
说好的不到一月便会返回,但不想,这一来一回的,也近两个月了才回到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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