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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潜龙在渊第一章夏至

少爷凶猛 吃颗榴莲糖 7586 2021-11-30 10:59

  嘉春二十五年。

  六月下旬。

  夏至。

  大昭国泲洲北境。

  “嘭”!

  一名斥候摔落战马,一只箭簇深深地扎入胸腔。

  两队斥候在荒野追逐,一追一逃,腥红破裂的盔甲表示斥候发生过一场激烈的遭遇战,时而有斥候被箭簇刺穿跌落战马。

  逃命的一队斥候似乎在大声讨论着。

  俄顷,一名斥候脱离马队,一人双马奔袭而去。剩余数人勒马转身,长时间奔跑的战马,发出浓厚的鼻音,鼻孔微颤,吐着浊气。

  “杀~”

  伍长一声令下,幸存的数名斥候抽刀迎向数倍于己的敌人。

  喊杀声随着微风在荒原上飘荡开来。

  ……

  大昭北伐军,中军大营。

  北伐总兵罗帱,右手握拳轻轻的敲着案板,盯着眼前的沙盘。前、后、左、右、中五军都督指点着沙盘,布置兵马。

  此次北伐,五军都督府各自从九洲抽调五万精锐,中军是罗帱从京师抽调的五城兵马司、羽林卫、以及监察院的数百名高手,加上泲洲本土八万百战之兵,总计三十万大军。

  此战,必胜!

  嘉春帝的圣旨只有一句话:荡平北晋驻军,收复泲洲北境。

  罗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自从大军攻入北境,遇到的抵抗都不太激烈,似乎有些太顺利了。

  为了稳妥起见,罗帱只得步步扎营,稳打稳进,斥候撒出数十里,五军始终摇摇相望,徐徐向泲洲旧首府并州城推进。

  副将撩开帐篷走进,甲片碰撞发出莎莎声响,走到罗帱身旁低声道:“罗总兵,后勤粮草迟迟不见,满打满算,大军所剩粮草只够十日”

  罗帱一愣,沉吟道:“你亲自带队去看看怎么回事,若有胆敢阻拦运粮者,斩”

  副将抱拳领命而去。

  此刻,罗帱内心的不安渐渐凸显,多年带兵经验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他沉思时,亲兵带着一名斥候快步走进大帐,罗帱“笃笃”的瞧着案板,道:“何事”

  斥候单膝下跪抱拳行礼,喘着粗气禀报:“禀报将军,大军右后方出现大量晋国骑兵,正往大军后方迂回”

  罗帱停下手中动作,问道:“大致有多少人?”

  “禀将军,按照军阵推算,大致有十万骑兵,军旗为虎豹骑”

  罗帱停止呆滞片刻,突然起了一件往事,扫视着沙盘上的地形图,最终落在一处垭口上。那里原本是一座小型关隘,是荒原上一处险峻的丘陵,现在已经被修建成一座坚固的堡垒,若晋国骑兵想包抄大昭军队,必须攻破那一处关隘。

  垭口关,如今驻扎了两万守军,除非晋国出动十几万大军绕道,配合重型攻城器械进攻垭口,否则,坚如磐石。

  即使如此,少则半旬多则半月,两万守军依旧能坚守。

  但是现在,晋国骑兵是如何攻破的?

  按压住心中的震惊,道“传我军令,全军停止前进,全军备战”

  五位大都督面面相觑,十万虎豹骑倾巢而出,断大军后路,这是要全歼大昭这三十万精锐吗?

  “报~”

  一名传令兵夺营而入,“禀将军,前军先锋遇到北晋大军伏击,全军覆没”

  待传令兵退去。

  罗帱扫视着大帐内众将士,深呼了口空气,说道:“诸位,十七年前的旧事可能要重演了。”

  罗帱看着惊讶的众人,指着沙盘下达撤退命令。

  “右军都督,后军都督听令”

  “末将在”

  “右军与后军立即开拔,挡住北晋虎豹骑,为大军后侧扫平阻碍”

  “末将领命”

  “前军都督听令”

  “末将在”

  “前军半个时辰后往开阳府撤军”

  “末将领命”

  “左军都督听令”

  “末将在”

  “左军骑兵出击,阻断北晋追兵,掩护前军撤军”

  “末将领命”

  罗帱已经想像到,三十万大军被北晋骑兵收割的惨烈战场,沉声道:“诸将,切勿恋战,北晋十万铁骑瞬息就会到来,到了开阳府,本将军再与诸将喝酒”

  “罗总兵,罗总兵,你是在干什么?并州城就在眼前,你为何撤兵?”

  众将刚离开大帐,帐外一声高亢尖锐的声音传进来,监军太监人未到声先至。

  监军太监怒气冲冲站着罗帱身前,质问着:

  “罗总兵,并州城就在眼前,你为何私自撤军,就差一步,北境皆收复我大昭”

  罗帱只得耐心解释,道:“公公有所不知,我军如今陷入了北晋大军重围,粮草不足,若不即使退兵,恐遭全军覆没”

  听到罗帱解释,监军太监瞬间炸毛,指着鼻子大骂:“罗总兵,咱家日夜在各军巡察,各军节节胜利,北晋残兵败将早就被我大昭大军吓得屁滚尿流。如今哪来的的伏兵?咱家看你就是畏战不前,再不发兵收复并州,咱家就到陛下身前参你。”

  罗帱无奈道:“公公去巡营自然不知刚长探马来报,北晋十万虎豹骑正在截断我军退路,北晋国师亲率四十万大军正赶来欲合围分割我军,公公要以大局为重”

  监军太监怒道:“罗帱,你当咱家是瞎子吗?并州城就在眼前,哪来的四十万大军?哪来的十万虎豹骑?咱家实话告诉你,潜伏在北晋的密探根本就没有探查到北晋大规模调兵,罗帱,你畏战不前,咱家要向陛下弹劾你贪生怕死,贻误战机!”

  看着蹬鼻子上脸的监军,罗帱忍无可忍,一个太监仗着陛下龙威,就敢对着自己指手画脚。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一位位高权重的总兵。

  一把掐住趾高气昂的监军脖子,死死的盯着,怒道:“死太监,再胆敢给脸不要脸,老子一刀砍了你”

  随手就将碍事的太监扔在地上。

  监军太监使劲呼吸着空气,因缺氧变得红里发紫的脸难看至极。

  一边往大帐外逃去,一边怒吼:“罗帱,你有负圣恩,畏战不前,咱家要弹劾你,要弹劾你”

  ……

  北晋大军

  国师濯缨端坐在一块大青石板上,品尝着茶水,入口苦涩,回味甘甜。

  脚下十几万大军卷起尘烟,铁甲互相碰撞声声作响。身旁的弟子轻挥衣袖,不让灰尘靠近。

  “师傅,这次弟子也要陷阵杀敌,待本王手刃南昭总兵罗帱,回去了看谁还笑本王寸功未力”

  濯缨听着少年弟子的豪言,不置可否,淡淡一笑,道:“善兵者伐谋,善勇者陷阵,善言者未必贤,善谋者未必报国”

  小年摸着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在他眼里,直接派大军攻破南昭皇帝皇宫,一刀砍了就完事。

  少年扫视着一望无际的军队,并未发现骑兵,疑问道:“师傅,我二哥呢?”

  国师抿了一口杯中茶,青石板上的蚂蚁井然有序的排队行进着,茶水在石板上荡开,被茶水冲散的蚂蚁瞬间散开四处奔逃。

  少年看着师傅的举动,一拍大腿,有些闷气说道:“这种好事,应该带我一起去。这下头功被二哥揽住了,唉~师傅,南昭朝廷难道就没人能人了吗?一个坑能让南昭跌进来两次”

  国师瞟了一眼弟子,说道:“为师已经告知与你”

  少年楞楞,有些不明所以,疑问道:“师傅以为罗帱算帅才吗?”

  “有小谋,无大观,将才足矣”

  统领三十万大军的都不算帅才?……师傅说笑呢!自问自答道:“既然罗帱无大帅之才,南昭皇帝为何让此人领军,哦~弟子明白了,南昭已经无帅才可用,只能拉出罗帱来当这个总兵”

  对,就是这样,本王简直就是大聪明!

  国师随即的话让少年笃定的结论破碎。

  “南昭此次出兵北伐,抽调的都是南昭九洲最精锐的将士,需要的不是足智多谋的总兵,需要的的是稳扎稳打的将领,罗帱虽无帅才,但此人用兵极为谨慎,只要按部就班攻城夺寨,一步步蚕食我大晋在泲洲北境的驻军,就能胜券在握”

  少年有些不服气,再次发出疑问:“既然能看似稳赢的局面,为何会是五军都督府领各路兵马?那些皇亲国戚,世家贵胄,不是稳拿的军功?”

  国师抬头看了会万里无云的天空,似嘲似笑着说道:“他们的皇帝不希望臣子有收复泲洲北境的泼天战功,他们的臣子不希望皇帝独揽大权”

  少年闭着一只眼,挠挠脸,有些伤脑,道:“既然他们的臣子不希望皇帝,为什么不直接造反?一刀把皇帝刮了自己当!”

  濯缨不在理会这个愚蠢的杠精,自顾自的品尝着茶水,嗯,此茶不错,回头得收好了,莫要被“贼人”偷去。

  少年突然起身,以拳击掌,眼前一亮,道:“善谋者未必报国,未必报国,哈哈,师傅师傅,我想明白了”

  国师端茶的手抖了抖,抽了抽嘴角,这弟子真真是……大聪明!

  一骑快马疾驰而来,恭敬的向青石板上的众人行礼:

  “禀国师,小王爷,南昭大军一个时辰前突然撤离,南昭骑兵突袭干扰我军各路先锋,现南昭大军已大部脱离我军追击”

  少年挥了挥手,:“继续探查”

  国师濯缨呵呵一笑:“呵呵...罗帱此人带兵谨慎,难以引诱此人孤军深入,如今及时退兵乃上策,可惜,晚了”

  话音刚落,一骑快马卷尘而来。

  “禀国师,小王爷,垭口关已破”

  少年眉头一挑,顿时兴高采烈,咧嘴问道:“王参将,我二哥...我王兄是不是已经切断南昭军后路了?”

  王参将如实回答道:“禀小王爷,垭口关攻破后末将就赶来禀明军情,想必这会怀阳王已经截断南昭军退路”

  少年以拳击掌,“好,好,好,继续探查”

  “是”

  “传令,前军,全力压上,中军,后军左右合围,围而不打,轻骑突入,不惜一切代价焚毁南昭军粮草”

  少年疑问道:“师傅,为何不借机围歼,此时南昭军正式丢盔卸甲,战力底下之时。”

  濯缨淡淡一笑,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

  垭口关外。

  北晋怀阳王面无表情的看着从城门鱼贯而入的骑兵,这座荒原上的关隘,为了提防骑兵的机动,城门只能单骑通行,半个时辰也才不足万骑精骑入关。

  城堡里残余的南昭守军还在借助复杂的通道抵挡,惨叫声、武器的碰撞声在城堡内不绝于耳,北晋骑兵并未全力清剿残余势力,他们的目标是南昭北伐大军的后军。

  三个时辰前周邵收到军令,从垭口关抽调一万五千人前去北方增援,当一万五千步兵刚离开垭口关不足二十里时,垭口关突然狼烟四起。

  恍然大悟的周邵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愤怒的周邵几抓撕碎了军令,指挥军队回援垭口关,当大军抵挡垭口关下时,迎接他们的是列阵以待的北晋精骑。

  周邵看着源源不断从城门飞奔而出的北晋骑兵,紧握着长横刀,全身颤抖。作为一位身经百战的将领,深知垭口关的失守代表着什么。

  长刀挥舞,周邵下达军令:“全军突进,把他们堵回去”

  “咚咚咚~”

  战鼓擂鸣,将士闻鼓则进。

  “喝~”

  仓促列阵的步兵开始推进,一列列长枪兵拖举仗余长的长枪在前,弓弩兵随后,刀盾兵再次之。

  怀阳王站在城头,审视着这一只赶回来支援的军队,点头予以肯定,道:“不愧是南昭的精锐之师,短时间内竟能列阵反击,可惜了。”

  大手一挥,城下骑兵开始策马慢跑……

  距离垭口关二十多里的荒原上,南昭国一只万余步兵正在向垭口关前行。一匹匹骡马驮着重甲,阳光反射下发出明晃晃的银光。队伍中央,一位双鬓斑白的老将看着远处的狼烟邹着眉头。在老将的周围,金光闪闪,一列列披着金甲的士兵,足有数百人。

  要知道,在大昭国,只有天子亲军才能着金色甲胄。

  这只军队,正是从开阳府休整而来的一部分京军,周邵从京师抽掉五城兵马司、羽林卫、以及监察院的数百名一等一高手。总计两万人,被周邵一分为二,一部留在身边充当护卫,一部分调到前军厮杀,而现在出现在垭口关外的这一部分,正是为北伐军破城数座的先锋,北伐大军出兵并州时留在开阳府休整。

  老侯爷宋朝渊为大昭征战西域二十年,从一名世袭白户,通过一场场血战,从青丝到银发。戎马一生,荣封镇西侯。

  因为起于微末,在朝廷与各大势力并无纠缠,成为了此次北伐唯一一位领兵的贵胄。

  此刻的宋朝渊策马站在一处土坡上,瞭望着狼烟滚滚的远方。撒出去的斥候还未归,前方战况不明。

  老侯爷眼皮直跳,心中惴惴不安,多年征战的直觉告诉他,垭口关怕是有了大麻烦!刚想招来副将催促行军速度,撒出去的斥候在远处挥舞着旗帜,预示着有大敌遭遇。

  “垭口关有两万精锐,这么快就被攻陷了,守关将领是头猪吗?”老侯爷破口大骂。

  随即高声下令,“全军停止前进,摆阵~”

  传令兵与各将领骑着快马重复着军令“全军停止前进~摆阵~摆阵~”

  宋朝渊握着剑柄下令,道:“立刻派出传令兵,向总兵禀报”

  一套套重甲从骡马卸下,手握丈余长枪的士兵开始互相披甲。

  随即鼓声大作,号角哀鸣。

  “咚~咚~咚~咚~”

  战鼓有节奏的敲响,以送朝渊所在的土坡为中心,各营士兵随着鼓点开始移动,大盾兵在前形成一道人墙,弓弩兵随后,组成三道长方形方阵,长枪兵方阵紧随其后,刀盾兵方阵、检察院高手护在老侯爷脚下。

  第二队斥候出现在视线内,大力挥舞着旗帜。

  宋朝渊令旗挥动,身旁将领立刻喊道:“是骑兵,换阵~”

  “呜~呜~”

  凄惨的号角响起,随着战鼓鼓点,弓弩方阵向后推移,大盾兵从一排人墙转换为一个个交叉的小型方阵。长枪兵挺进,在大盾后方组成一道枪林。弓弩方阵在枪林后屹立,继而是刀盾兵。

  鼓声停止,全军严阵以待。

  除了偶尔有马匹发出鼻音,整个战场陷入死寂,暖风拂过荒原,发出“呜呜”的哀嚎声。

  宋朝渊眼角余光撇见土坡上的一颗碎石在轻微抖动,俄顷,抖动愈发强烈。

  “轰隆隆~”

  远处黑压压一片骑兵出现在方阵视野。

  那片“黑森林”在距离方阵五里外驻足,后方源源不断的骑兵把“黑森林”扩大。

  “呜呜~”

  沙哑的号角在“黑森林”中响起,五千骑兵脱离“黑森林”,战马开始慢跑起来。

  方阵前的各个大盾小方阵龟缩,一杆杆长枪从盾牌缝隙伸出。后方的重甲枪林,前两排下蹲,枪尾深深的刺入地面,后三排站立,枪身按角度倾斜,脚底死死抵住枪尾,其余举枪弯腰,做防撞击姿势。

  “吱~”

  弓弩上弦,弓弩营指挥使高举令旗,喊道:“第一列,定位箭,放~”

  一轮定位箭射出,第一列重新上弦。

  指挥使死盯着渐渐加速的骑兵,三里、两里、500步(一步按1.3米算)。

  “放箭~”

  指挥使旗帜挥动,雨点般的箭只破空而出。

  顿时人仰马翻,黑压压的骑兵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

  高速奔跑的战马遇到大盾兵的一个个小方阵,战马下意识的朝着无阻碍的窄路奔跑。后方的战马视线被前方挡住看不到前方的盾牌,狠狠的撞了上去。

  原本高速冲刺的战马被一道道封开减速,冲到重甲枪林时已是强弩之末,战马畏惧的在枪林前打转,发出寒芒的枪尖带着死亡的气息。

  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劈砍,隔档,失去动力的骑兵大量聚集在重甲枪林前,不断被长枪连马带人刺穿落地。

  哀嚎声、惨叫声、喊杀声,充斥着整个战场。

  很快,北晋一千骑兵开始退散,丢下数百具尸体,渐渐退出战场。宋朝渊跳下战马,双手杵剑,试探结束,真正的战斗即将展开。

  怀阳王盯着前方莫名出现的一支重甲步兵,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刚屠杀完万余不知死活的军队,现在又从哪冒出来的重甲兵挡路。天黑前赶不到北伐军后方断路,数年来对南昭所有的谋划就要落空。

  抬头看了看天空,冷冷的下令:“重骑营听令,凿穿”

  玄铁重甲骑兵无视呼啸而来的箭雨,一头扎进如龟搬蜷缩的大盾防御中。一路横冲直撞,冲破大盾方阵,与枪林相撞。

  血肉横飞,犹如人间炼狱。

  “轰隆隆”

  幸存的将士门已经记不清这是北晋骑兵第几次冲击,原本一万多人的方阵,现在聚集在一起的防御的不超过两百。老侯爷宋朝渊躺在土坡上,胸口一杆长枪贯穿,手中依然紧握着重剑,剑身血迹斑斑,死也不退缩!

  北晋骑兵主力在半个时辰前,已经朝后方远去,剩下千余骑兵扫尾,越来越多的将士永远倒下。

  又一次冲击,只剩下十几人相互搀扶着靠在小土坡上。

  一位头盔掉落,披头散发的士兵,鲜血覆盖住他的面容,全身铁甲布满沟壑。弯腰捡起自己的右手茫然的站在尸海中,一名骑士催动战马挥舞着铁骨朵,结束了他的生命,骑士用铁骨朵在铁甲上蹭掉溅射的脑浆。

  盯着不远处还在负隅顽抗的敌军。

  策马挺近,铁骨朵扛在肩上,俯视着眼前已经脱力的敌军说道:

  “作为士卒,你们已经证明了对南昭皇帝的忠诚,我们将军很赞赏诸位的英勇,允许你们投降”

  “呸”

  已经被鲜血覆盖,看不清面目的士兵用力朝骑士吐口水,奈何体力不支,口水吐到了自己殷红的铁甲上。

  “哈哈哈~”

  其余人见状大笑了起来。

  骑士手持铁骨朵竖在胸腔,表达了自己对正真战士的尊敬。

  看着骑士离开,辛存的将士互相搀扶着站起,高举着刃口蹦裂的长刀,迎战!

  “不降~”

  “大昭军,万胜~”

  “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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