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突进的山匪,缠住了六名结阵防御的御前卫,季云滔只得与身前的山匪绞杀在一起。
“权哥……带她们骑马跑……”季云滔在乱战中对李慕大喊道。
李慕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不敢多做分心,听到季云滔的话,大吼一声:“战神李慕在此,都去死……啊……”
李慕用长枪怕打在地面,溅射的泥水拍打在山匪的脸上,遮住了视线,李慕趁机用枪头刺中一匹战马的臀部,刺痛的战马嘶吼着朝前方奔跑,刚想围杀季云滔的几名山匪被疾速奔跑的战马撞到在地。
季云滔用力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来到李慕身旁:“跑……”
说完便去拉谢婉玲与南宫柔,说出了同样的字:
“跑……”
南宫柔看着一身腥红血液的季云滔,咽了咽口水说道:“一起跑……”
季云滔:“能一起跑早就拍了……这个时候别和我犟,让你跑你就跑,别在这拖我后腿……”
“小心……”南宫柔一声尖叫。
季云滔来不及回头格挡,顺势把南宫柔与谢婉玲推倒,自己挡在她俩的身上。
“叽……”
钢刀划过铁甲,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
“死……”
一名山匪扑倒在季云滔身上,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对着季云滔的肋下刺来,肋下正是铁甲防御弱点!
南宫柔与谢婉玲因被季云滔压住,下半身无法动弹,南宫柔双手拿起盾牌,狠狠地砸在扑倒在季云滔身上的山匪头上。几下过后,那名山匪血肉模糊的软软的被季云滔推开。
季云滔爬起身来,一手捂着肋下,一手将南宫柔拽起来。
“你受伤了……!”南宫柔指着季云滔肋下大喊道。
季云滔没来由白了南宫柔一眼,还没死,豪什么丧!
顺手拾起地上的钢刀,下达命令。
“收缩……退……”
收到季云滔的军令,苦苦鏖战数倍与己的御前卫开始边打边退,众人开始往山体一侧靠近。
“杀~”
就在此时,那些原本被季云滔带领御前卫杀胆寒的炮灰又杀了回来,见己方马上就要战败,瞬间士气高涨,喊杀震天。
“权哥……跑……再犹豫就都走不了了”
季云滔再次大喊。
李慕回应道:“我李慕岂是那种抛弃结义兄弟,独自逃命之人?”
季云滔捂着肋下,忍着剧痛说道:“什么结拜不结拜的,都是喝醉了瞎说的,再不跑,就都得死在这了,到时候连报仇的人都没有。”
“你不为自己,你也得为嫂子想想……跑……我带人掩护……”
季云滔见李慕没有动静,拿出谢婉玲做借口。
“我们一起跑……”南宫柔抱着圆盾挡在身前说道。
“操……磨磨唧唧……”季云滔爆了句粗口。
不跑那就一起黄泉路上有个伴吧……!
战至此时,虽然只有季云滔一人负伤,但季云滔知道,战败只是时间问题。虽然山匪死伤惨重,但他们用生命来不断消耗御前卫的体力,笨重的铁甲每一分一秒都在极速消耗着体力。
“哐……”一名御前卫胸前的甲片被砍下,眼尖的山匪欲对着缺口刺下长枪,眼疾手快的季云滔掷出手中保命的钢刀,贯穿了那名山匪的胸膛。
季云滔始终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动用这么大规模的人来截杀自己。
近百名山匪,如此庞大的阵容,自己栽得不冤。
“攻……”
季云滔怒吼着发出军令,力竭的御前卫发出低吼分散冲进山匪群中,做出最后的拼死一搏。
“呜~呜~……”
一短一长的号角声传入季云滔的耳中,刚用伤换对方性命的季云滔豁然抬头。
张百户以及众御前卫也为之一振……!
这是大昭军号,而且是进攻的号角……!
援兵……!
所有人脑中都冒出这一个答案……!
“轰隆隆……”
拼死搏杀,乱做一团的众人,明显的感觉到了脚下大地发出了轻微的颤抖。
“呜~”
山匪中的号角也随之响起。
听到号角声,大部分“凑人头”的山匪开始撇下同伴逃跑。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山匪即将撤退,战事结束时,四名始终游弋在外围,没有动过手的魁梧男子,手持手斧、铁骨朵等能对重甲造成致命伤的武器,突袭到了季云滔身旁。
“背后……小心……”南宫柔惊恐的大叫一声。
“大人……小心……”
张百户怒吼一声,借着自身坚固的甲胄,狠狠地撞在了一名企图袭杀季云滔的山匪。
反应过来的众御前卫使出最后一丝力量奔向季云滔,惊叫后也反应过来的南宫柔把圆盾举过头顶,就要去砸把季云滔撞翻在地的山匪,被谢婉玲的手死死的扣住杨柳腰,无法向前一步。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李慕,听到南宫柔的惊叫,捡起地上的长枪,对着正在用铁骨朵敲击季云滔腹部的山匪,忽然,膝盖一阵酥软,失去重心跌倒在泥水里。
被人死死压制手脚的季云滔,眼睁睁看着一把手斧高高举起,对着自己的面门劈下。
“下辈子……投个好胎……”
季云滔脑中只闪过几个字。
举着手斧的人,面部表情被季云滔收进眼底,从狰狞到面无表情,从挥动手臂的姿势到静止。
季云滔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准备砍死自己的大汉,太阳穴被一支利箭穿透,一缕血液从箭簇一头缓缓流出。
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季云滔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扑倒在自己身上的大汉从后腰拔出一把短刀,刺向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
刚刚才躲过死亡一斧的季云滔瞬间又陷入了绝望!
一把战刀划破空气,一只握着短刀的拳头在空中飞舞,失去动力后掉入泥水里,紧握着短刀的指头抽动了几下。失去右手手掌的大汉并未发觉,依旧挥下右手,滴落的血液在季云滔下巴留下一条血印。
大汉一刀刺空,才看见自己原本握着短刀的手掌断了一截!
“啊~”
大汉抱着手臂撕心裂肺的的喊叫着。
季云滔趁机挣脱手臂,用坚硬的护臂狠狠地击打在大汉头上,赶来的御前卫将失去战斗力的大汉刺成了窟窿。
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的季云滔,在侍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粗重的呼吸声,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打呼声。
一匹战马在季云滔眼前驻停,一名年轻高大的军官将手中的弓挂在马鞍上,跳下战马,三步做两步来到季云滔身前单膝下跪行军礼:
“杭州卫,先锋营张子胥参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