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慕果真弃剑,匪首的笑容逐渐狰狞。
“跪下~”
“不要~”
谢婉玲听着匪首的话语,对李慕大吼着。
“呃~”
匪首脚下用力,谢婉玲瞬间痛苦的哀嚎一声,一口鲜血吐出,顺着嘴唇往江水里滴落。
“好~”
李慕依旧只有一个好字。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君王。
今日,李慕为了心上人,向一群穷凶极恶的劫匪跪了下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啊哈哈哈~给我打~”匪首咬牙切齿的对手下下令。
“嘭~”
李慕被人一脚踢在后背心,重重的摔在沙滩上。
一群人围上去一顿围殴,李慕双手护头,一声不吭的承受着。
“不~”
谢婉玲指甲死死的扣着甲板,悲痛的哭泣着。
“咳咳咳……”围殴过后,李慕趴在沙子上轻咳着,每咳一声,就有一口血液夺口而出。
“踏马的,杀我那么多兄弟,把他那把剑给我折了。”
得到命令的劫匪,从岸边抱来一块石头放在李慕身前,把长剑放了上去。一名使用战斧的劫匪走上去,对着石块上的长剑用力斩下。
“叮当……”
李慕艰难的伸出右手,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手臂抬在空中,眼睁睁看着长剑断裂,剑尖弹射出去,深深的插入了沙子里。
李慕痛苦的闭上眼睛,面部抽动,无力的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就如三年前那样,眼睁睁看着家人的尸体而无能为力。
同一件事,同样的发生,同样的无能为力!
不料匪首并没有放过他们两人的打算,狰狞的面部已经扭曲,咆哮着的说道:“去你妈的英雄救美,杀了我那么多兄弟。老子们不就是想尝尝鲜吗?尝完了还给你就是了!你不是想救美吗?老子今天就就让你好好活着痛苦一辈子。”
说完,匪首举起钢刀,刺入了谢婉玲的后背。
“扣扣~啊~不~”
趴在沙滩上的李慕看着已经生机全无的谢婉玲,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眼前一黑,失去了对外界所有的知觉。
季云滔带着南宫柔跟着马蹄印赶到时,劫匪已经驾船离去,留下了十几具尸体,以及那个趴倒在沙滩上的剑客。
季云滔跳下战马,来不及去管同样从马上跌落下来的南宫柔,拔出横刀冲向了死人堆。跪倒在了李慕身旁,长刀扔在沙子上,看着一身腥红血液趴着一动不动的结拜大哥。
“权哥……”
季云滔低呼了一声。
“……”
没有回应!
季云滔将李慕翻了过来,抱着李慕准备大哭一场。按在李慕颈动脉上的手指传来跳动,“呼~”舒了一口气,眼泪生生的被季云滔憋了回去。
“啪~“在李慕脸上甩了一巴掌,还好,只是昏死过去了。
此时才想起跌落在地的南宫柔,急忙回头望去,就看到南宫柔已经爬了起来,瘫坐在松软的沙子上喘着粗气。
“柔柔,有没有事?”
南宫柔并没有理会季云滔,自顾自的恢复着体力。
季云滔检查了一下李慕的伤势,并没有发现什么刀伤,看着反而像被人胖揍了一顿的样子。将李慕背回李慕骑来的马背上,发现李慕的长剑只剩下剑鞘,回来捡回自己的横刀,看到了已经断成两截的剑身。
季云滔捡起一截,握着剑柄,握把很长,属于双手剑。季云滔对剑法不了解,因此不知道双手剑与单手剑有什么区别。
两骑三人离开了江边,季云滔依旧抱着体力不支的南宫柔,来时的路上过于焦虑李慕的安危,抱着南宫柔并未感觉有任何不妥。如今安全的接回了李慕,再加上南宫柔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怀里,季云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拿捏不准南宫柔到底是什么心思,一面送礼物给自己,一方面又不辞而别。即使季云滔没有谈过恋爱,南宫柔近段时间对他的态度,他不是瞎子……咦~!
季云滔明显感受到怀里的南宫柔身体微颤,狂乱厚重的心跳通过身体传输被季云滔获知。
害羞的小鹿,最终还是撞到了那扇大门!
“柔……柔?”
季云滔以为是南宫柔身体不适,低声呼唤。
南宫柔原本垂下的小脑袋又向下低伏几分,细弱蚊蝇的哼出一个鼻音。
“嗯~”
季云滔直男癌发作,开口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南宫柔依旧是以鼻音回答。
“嗯~”
季云滔脑中闪过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如何哄女孩子开心一百条”法典,努力回忆在女孩子身体不舒服时该怎么安慰。
有了……季云滔说道:“多喝热水!”
南宫柔:“嗯~嗯?”
季云滔:“嘿嘿,我在书上看到的,女生不舒服时,多喝热水就好了!”
南宫柔气结!
见南宫柔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对了,继而又说道:“这几天呢,不要碰冷水,不要喝酒,更不要洗澡,早睡早起,按时吃饭,切勿吃香辣食物。呃……我想想啊……今日骑马做了剧烈运动,一会儿回去炖一锅红枣枸杞红糖汤喝,对了,这里有红糖这种东西吗?就是暗红色的,硬硬的,很甜……哎哟~”
正努力回忆网络上看到的储备知识,抱着南宫柔腰肢的手被南宫柔狠狠的咬住,鲜血顺着皮肤流了出来。
季云滔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可不像前世,与女生说这些,会被当成浪荡子。
“哎哟~柔柔,我错了……松口松口,谋杀亲夫了,啊……”
死不松口的南宫柔,让季云滔一路的哀嚎中,发着和谐的电报声讨伐这个该死的封建社会……!
升龙江上,原本穷凶极恶的劫匪驾驶着帆船一路北上。谢婉玲披头散发的坐在甲板上哭泣,身旁坐着一位老人,正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让他彻底死心了也好,也让你彻底死心了也好。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挣脱不了。”
谢婉玲始终不言不语,坐在甲板悲痛的放声大哭。可惜春风至东到西,她的不舍与羁绊吹不到渐渐远离有他的城市。
……
杭州城,缠金楼。
昏死了两日的李慕睁开了眼睛,望着帘子的图案,眼神空洞,毫无色彩。
刚刚端着汤药进来的的南宫柔正在给我滚烫的汤药降温,李慕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手掌撑着床借力坐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专心致志的南宫柔双手一抖,手中的汤匙差点落地。
兴奋的对着房门外喊道:
“狗官……狗官……李大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