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回家吃午饭,季云滔却在春分堂枯坐到散值才离去,自己人生第一次办案,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历经这不讲理的世界生存法则。
就算是即将唾手可得的功劳也只能望而止步,在他原本的记忆中,不管是自己老爹做这个百户时,还是自己接任,十几年来院长第一次亲自拷问犯人。
季云滔深刻的明白,命里无时莫强求。
其实他心中也藏起了一些秘密,并不是季云滔携私,而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若不是那晚季云滔碰巧撞见那位户部郎中的儿子与人商议军粮一事,一个青楼的花魁,值得身为户部郎中儿子的官二代对一位监察院百户下死手?
那位操控着整件军粮案与杀人案的幕后黑手,那位一身书生儒雅气质的年轻公子哥。
杀人者,吾亦杀之!
眼下军粮案件已经与自己无关,季云滔伸着懒腰,骑着战马悠闲的回到了季府。
沐浴更衣,饱餐一顿后,季云滔回到自己的小院,俘虏来的女子被关押在此,房门外两位带刀护院见季云滔到来,抱拳行礼。
“少爷”
季云滔愣了愣,因为他从未见过眼前两人。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家丁护院都是从小便收养在家,与家主一同长大,所以护院才会对家主绝对的忠诚。
季云滔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家中护院,确实是没有眼前两人的印象。心中有了些警惕,左手压着刀柄,一步步走进小院。
“两位兄弟辛苦了,这天寒地冻的,你们是在哪位管事手下做事?这么冷的天也不给你们热壶酒暖暖身子。”
两位护院受宠若惊般恭敬道:“启禀少爷,我们俩在云旗管事手下做事,当值期间万万不敢喝酒。”
季云滔听到是云旗带来的人便没了戒心,毕竟云旗负责的是府外的生意安保,手下的人自己没见过的很多。
季云滔颔首说道:“去院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允许,别让任何人进来,本少爷要亲自审问犯人。”
两位护院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眼前年轻的少爷,行礼告退。
喂喂喂……你俩什么眼神,本少爷是你们想的那种人吗?
季云滔无语的看着离去的护院,推开了房门,屋内一名蒙着眼睛的女子颓废的瘫坐在地上,手脚都被冰凉的铁链锁住,手脚上的铁锁连接在柱子上,季云滔对云旗做事的满意度点了点赞。
绑人嘛,就得用铁链,用绳子容易出事故。
解开腰间的横刀放在桌上,季云滔搬了张椅子坐在女子身前,幸灾乐祸的说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风水轮流转,因果报应不爽啊!你们好端端的招惹我干嘛,你看,现在凉凉了吧!”
女子闻言,傲娇的别过头,瘪瘪嘴,有些不屑一顾。
“看你这架势是不打算好好配合了是吧,本来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你拉拉家常,聊聊天,让你坦白从宽。没想到换来的是你的不屑与傲娇,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本官要严刑拷打。嗯,首先,得先搜身,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藏有凶器。”
季云滔说着便伸手去解开蒙住女子眼睛的黑布条,接着双手往下移动,指尖滑过一处高挺的衣峰,停在了腰间的衣带上。女子傲娇的美眸闪过一丝慌乱,身体微微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若不是季云滔习武的原因,一时半会还察觉不到。
季云滔嘴角上扬,手上动作并未停止,就在季云滔轻轻松开衣带时,女子才细若蚊蝇般松口。
“南宫柔!”
“什么柔?没听清……”
“南宫……柔……”
女子报出南宫姓氏,停顿了几息后才说出柔,似乎有些不确定的语气,但季云滔以为是女子破防紧张,语气结巴很正常。
“来自哪里?”
南宫柔傲娇的小脸抬起,又有些底气不足的语气回到道:“薄洲”
“来京城谋划什么?有多少同伙?”
“来京城劫富济贫,我的伙伴基本上都让你杀死了。”
“不是还有几个人先行出发吗?集合地在哪?”
“不知道……!”
“不知道……?”
原本靠着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抖腿的季云滔放下抖动的脚,身体前倾,两指捏着南宫柔的下巴,吧唧吧唧嘴说道:
“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哦,忘了告诉你,屋外还有一群我的马仔,本官做事呢向来体贴下属,你要是再噎噎藏藏的不肯交代,本官只好让他们开始排队了。”
季云滔说着便一把拉下了南宫柔的衣带,原本严裹的袄裙散开,露出了白色的里衣。
“伏击御前卫按律当判处谋逆,秋后问斩,但本官是个念旧之人,你我有了这场露水夫妻,本官会向皇上求情,只将你打入贱集,卖入教坊司,水嫩嫩的妹子,当然要让大家雨露均沾……”
原本傲娇的南宫柔,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扒开了袄裙,再也保持不住冷静,惊慌失措的扭动着身体,愤恨的盯着眼前男子。
“外城,桃树巷,桃叶胡同”
说完,傲娇南宫柔突然抽泣起来。
季云滔躺回椅子上,悠闲的问道:“来京城密谋何事?”
南宫柔认命般回到道:“来京城劫富济贫”
“???”
季云滔脑中冒出几个问号,说道:“说人话!”
“我们几个原本是薄洲的游侠,听闻阳洲大灾,百姓流离失所,我与几位道上志同道合的侠士便一起到阳洲尽一点微薄之力。到了阳洲后,随着逃难的难民一起南下来到京城,原本打算劫几家地主粮食分给难民,没曾想到京城周围的地主家的护院都身手不凡,再加上官兵戒严,我们在城外一直不敢行动,所有才想着进城找找机会。”
季云滔说道:“既然是来帮助灾民的游侠,为何要伏击我?”
南宫柔回到道:“只是一个意外”
季云滔:“意外……?我特么命都差点没了,你现在轻飘飘一句意外?是不是欺负老实人……!你觉得一句意外就能让我相信?”
南宫柔抽泣道:“管你……信不信。”
其实季云滔在监察院审问时就已经确定了,女匪首这伙人与灭门盗粮案无关,但这些人胆敢伏击自己,正好可以拿来提升自己的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