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过去了,投标和后台汇总结束。
到了揭标环节。
众人心都悬到嗓子了,全都微微踮脚,伸直脖子,将目光投在潘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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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潘胜抬头一看,见众人满脸疑惑,大堂也没有女士,就意思到自己装比过头了,还情不自禁飚蹩脚英语,便立刻改口:“各位早上好,终于到了揭标的时刻,现在我宣布揭标开始!”
众人还是满脸疑惑,从未听过“揭标”这个词,根本不知道潘胜想表达什么意思。
“劫镖?难道潘将军想抢我们的银子。”一个愣头青商人脖子后缩、死死捏紧钱袋对旁边的堂叔说道。
“傻子!就你这个几个钱,潘将军会看得上?潘将军说的不是劫镖,是 借裱 ,把纸张装裱起来的裱。意思应该是要把代理权归属的那张纸装裱起来。平时让你多看书,净给老夫丢人现眼。”愣头青的堂叔捋着胡子半是呵斥半是卖弄道。
“东都洛阳,中标者洛东家,代理价80万钱!”
“天呐!这么高!”几个商人齐声感叹。
好多商户全部身价都不到80万钱,见洛东家如此大手笔,惊叹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洛东家抱拳转圈接受大家的崇拜,假装谦虚道:“大家承让,承让了。侥幸而已,侥幸而已!改天去我府上,我给倒酒赔罪!”
他在心中暗暗发笑:这洛阳才80万钱就拿下了,老夫70万钱投标长安,那还不稳稳中标。拿下这两地代理权,成为第五大经商世家指日可待。待会你等继续惊叹、崇拜老夫吧!哈哈哈!
“西都长安,中标者黎掌柜和赵掌柜,代理价78万钱。”潘胜念完就抬头看了黎、赵二掌柜笑着说道:“恭喜二位掌柜!”
二掌柜拱手行礼,齐呼:“谢潘将军!”
“什么?不是老夫,是他俩拿下的关中长安的代理权。”罗东家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众人依旧惊叹,朝甑掌柜和赵掌柜投去羡慕的目光。
“冀州,中标者甑宓轩掌柜甑老三,代理价120万钱。”
“哇!这么高!”
多数人惊得嘴巴可以塞下鹅蛋了,少数几个明白人笑而不语。
甑老三是甑府的老人,潘胜和甑宓特地安排其天价拍下冀州代理权的。
洛阳已成是非之地,满是阴谋诡计,潘胜实力又有限,必然难以久居此地,他已有领兵回冀州的打算。
冀州人口700多万,下辖魏郡、常山、中山、河间、巨鹿等10郡(国),共计129县,是天下第一州。天下财富洛阳占3成,长安占2成,冀州占2成,剩下的11州合占3成。
潘胜的老家在河间郡国,现在还名义上兼任的常山郡太守,义父潘凤又陈兵冀州首府魏郡邺县。如果洛阳混不下去,无疑回冀州是最好的选择。
曹操“洛漂”不下去走了,刘备也走了,潘胜觉得自己逃离洛阳并不可耻。要不是时机未到,无法将龙武卫带出洛阳,早就想溜走了。
、、、
很快,剩下的11州的代理权以10万钱至70万钱不等的报价售出,均价40多万。
天下13州,总计人口6500万,但各州人口和财富相差极大,自然代理价相差极大。如洛阳人口500多万,聚集了天下3成财富,自然代理价能高达70万;而交州人口才九十多万,而且多是蛮夷,裤子都穿不起,穷个响叮当,没有多少人买得起凡士林,能10万钱卖出代理权都远远超出了潘胜的预料。
拍下交州凡士林代理权的叫士徽,是交趾太守士燮的小儿子。他想借这个机会结识潘胜,好实现其他目的,所以报价较高,并不指望靠代理凡士林牟利。
“潘将军,何不把二锅头也拿出来给大伙代理了,你看我们这么多人没有拿到凡士林的区域代理权?”一个中年摊开双掌,一脸无奈地走向大堂中央。
“我们也觉得二锅头也应该像凡士林一样划区域独家代理。”一人附和。
“对!”又有好几个人附和。
潘胜也曾想过这样做,可考虑到大规模酿酒和提炼高浓度酒太浪费粮食。当下,生产力低下,好多人还食不果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万事皆应为黎庶计”是潘胜的原则和本心,不容违背。
“诸位,二锅头所需材料珍贵,自产尚且不能满足洛阳城需求,无法和凡士林一样给大家代理分销。”潘胜抛出一个完美的借口。
“原来如此,我等错怪将军了。”
、、、
半个时辰后,签完代理协议,竞标正是结束,众人陆续离开。
协议约定:代理期内只要协议双方不死,就一定履行,不管人在何方。
孙策说他的弟弟孙权预测几个月内洛阳将有大乱,潘胜也预感到了。潘胜考虑到自己会迁去冀州,就特地在协议上加上了这一条。
中标者天黑前会将代理费送往龙武卫军营。
如果因为什么事耽搁来不及送或毁约,张郃会带几百甲士帮忙护送钱财,强制帮助履约。
大堂慢慢沉浸。
唯有一人坐在大堂角落桌边,畅饮凉白开。
正是拿下交州代理权的士徽。
士徽长得很黑,比猪肝略白,却很英俊,帅得健康。看样子20岁左右。
潘胜端上一翁酒走过去,笑道:“怠慢士徽兄了,饮白水多无趣,还是饮酒吧!”
士徽将搭在旁边凳子上的腿挪开,用手推到潘胜面前,抛去一个“请坐”的眼神。
潘胜坐下,倒满两碗酒,然后推一碗到士徽面前,问道:“士徽兄可是在等我?什么事,说吧!”
士徽拿起碗呡了半口,沉吟片刻,缓缓道:“我不是代表我父亲来见潘将军的,我代表的是墨家。”
“什么?你是墨家弟子?”潘胜咋舌道,手微微晃动,碗中的酒洒落到桌上。
想不到交州土皇帝的儿子竟然是墨家子弟,看来墨家也没有表明那么简单,已经将手伸向了官僚子弟,应该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杀手组织,很可能也有政治诉求。
一个多月前,6个墨家弟子被潘胜围住而自杀,墨家一直不发声,想不到现在终于找上门来了。
“看来潘将军很诧异!不过我不是来寻仇了,墨家和将军也没有仇恨。6个弟子死不足惜,公输家的事我们也不再追究。巨子已发下命令,撤销了对公输家的追杀。”士徽坐直身子挺胸说道,一口白牙露出,与黑红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哦!替我谢谢巨子。看来墨家是想和本将军合作了。士徽兄说吧!这儿今日被我包场了,没有外人。”潘胜也轻呡半口酒。
“哈哈哈!将军麾下暗探的据点,自然是安全的!”
“说吧!”潘胜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顷刻间又笑脸恭敬道:“只是几个不成器的属下瞎搞的。士徽兄玩笑了,什么事请说吧!”
潘胜说完,将酒碗轻轻放下,拿起勺子给士徽将酒加满。
士徽内心长舒口气,刚才已察觉到了潘胜那半秒杀机,后脊背发凉,现在见潘胜气息均匀,含在嘴里的心总算可以咽回去了。他知道刚才如果潘胜将酒碗摔下,立刻会有人上前将他士徽乱剑分尸。
过了一会儿,士徽站起拱手道:“巨子说、、、”
偌大的大堂,仅二人有说有笑,声音回荡。
桌子十米外的木制屏风后面,徐晃右手按着剑柄,闭眼小憩。
侧门后的院中,车宽和20多个暗探剑已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