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还没消停,这次又要去哪!?
李弘冀想着想着便露出了一脸的痴迷,“自然去听清影姑娘抚琴了。”
李从嘉无语了,话说你被这清影姑娘迷住了,那也别每次都扯上我当幌子呀,哪有这么坑弟弟的。
宜春院——
还是那间雅阁,不过这一次来访的就只有李弘冀和李从嘉兄弟俩,今儿来得早,这院子里的客人倒还稀少,清影姑娘正好得空。
上次闹的那一番大动静,李弘冀李从嘉两兄弟的大名早就在些莺莺燕燕脂粉堆里传开了,有的说是为了清影而与太弟殿下争风吃醋的,也有的说是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勋贵而出手,总之,这两兄弟早已经是这些姑娘们的日思夜想的对象了。
“咚咚——”轻轻的两下敲门声,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清影姑娘正轻启微步抱着琴进来,身后跟着的还是上次的小丫头。
见到朝思暮想的姑娘,李弘冀也就顾不得自己那皇子的形象了,就差没直接扑上去问好了。“清影姑娘,这些日子不见甚是挂念,还有上次之事,打扰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清影却轻轻避开了,将琴置于桌案上,接着弯身行礼,“清影一介弱女子哪里当得起殿下这一拜,二位殿下今日前来,不知想听何曲?”
李弘冀转过头来,问了声:“老六,你有什么想听的嘛?”
眼前一亮,这么巧自己还真就知道一个古曲,李从嘉才刚想说,却见到李弘冀那暗中拼命地朝着自己使着眼色,明显的是想要自己发挥嘛。
这么明显的暗示,李从嘉如何看不出来,既然这样,那自己也就不要出头了,“弟弟实在是愚钝,对这曲谱实在是一窍不通,还请大哥指点一二。”朝着李弘冀拱了拱手谦让着。
见自家老六如此明白事理,李弘冀也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这才接过话来:“六弟,这琴曲与你的诗词一样,那是心血之所在,在下一直慕名清影姑娘成名的那一曲蝶恋花,上一次实在是未能听成,今番且弥补一下上一次的遗憾。”
李从嘉听了,暗地里给自家大哥翻了个白眼,原来都打听的这么清楚了,还在自己面前掩饰。
清影微微一笑,欠身施了一礼说道:“是,妾身学艺未精,还请二位殿下不要见怪。”纤纤素手拨动琴弦,那如清泉叮咚,又似微风徐来,闭上眼,在这熏香与茶香的伴随下,竟似游离于人间仙境,不知所往,不知何时,一曲终结,余音绕梁,意犹未尽。
“好好,用昔年杜工部的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了。”李从嘉连叫了两声好,自己虽然对这古曲没有研究但是还是听得出好坏的,这是自己从未听过的动人旋律,不愧是这宜春院的第一琴师。
“这一曲蝶恋花真是好曲,本王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妙曲。清影姑娘,本王可要好好的敬你一杯。”说罢就斟满了一杯。
清影离开了坐席,拜倒行礼,奉酒。
“过几日便要赶赴边疆,今日能与姑娘相会,实乃是幸事啊!”看到清影将那满满的杯盏一饮而尽,李弘冀乐得心都花了。
李从嘉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家这大哥呀,该说些什么好呢?想想还是算了,到时候上了战场刀剑无眼的,还得自家这位大哥来庇护呢。
“大哥,兄弟这才想起来,还要回宫去收拾一番,今日就先告辞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李从嘉寻了个空先溜了,留下自家大哥一人去浪荡吧。
李弘冀现在满眼里都是清影,哪里还有自己弟弟的影子,见李从嘉如此的识趣,自然是高兴不过的,叮嘱了两声,便打发李从嘉赶紧回宫去了。
望着李从嘉离去的背影,清影的眼中却略显了一点黯淡,但很快便掩饰过去,抬起头又是满面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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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宫,径直的走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不曾想外面竟一队的宫人在院子外候着。
“孙总管、刘总管?”李从嘉一眼便瞧见了守在自己门前的正是李璟和钟皇后的贴身总管。
这二位总管一见李从嘉出现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围了上前,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我的殿下,你可算是回来了。”
“陛下和娘娘都在里面等您呢。”
“殿下可要小心点,娘娘现在正在生陛下的气呢。”
听了这么多,李从嘉的脑子都有点儿糊涂了,赶紧一抱拳:“多谢两位总管。”
虽然刚才没大听得清楚,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里面李璟和钟皇后肯定是不大高兴的,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啊。李从嘉看着自己这宫殿,咬了咬牙还是迈了进来。
一进屋子,就感受到了那压抑的氛围,主位上钟皇后正独自坐在那儿闷闷不乐的,而李璟则负着手,在那里来回转着,琉璃和雪蕊侍立在一旁,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李从嘉疾走了两步,一撩袍带跪下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见到爱子归来,钟皇后哎呦了一声,李璟瞪了一眼李从嘉,冷声道:“孽子,你倒还晓得回来!?”
李从嘉尚未答话,钟皇后早就忍不住的脾气一下子发作了,将桌案上的茶盏猛地推到了地上。
“你这个时候晓得他是你儿子了!?他才多大,还没娶妻生子,你就把他派去军中?说得好听是历练,谁不知道你是厌烦了我们母子了。先把弘冀、从嘉撵走下面就是本宫和那两个幼子了,也罢,明日就领着他们回扬州老家去。”
“你……你这……妇人之见!”李璟见爱妻如此自己也是没法子,想了半天也就憋出了这句话来。
钟皇后把李从嘉揽入怀里悲戚的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儿啊……”。
李璟急得跺脚了指着钟皇后吼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钟皇后根本不在乎自己丈夫的态度,只咬定一点:“反正你旨意也没下,弘冀年纪大了也就罢了,不能让从嘉去。”
气的李璟火冒三丈,也就只有自己的发妻敢和自己这样说话了,却也无可奈何,“你!!!知不知道君无戏言!”
见双方都骑虎难下的,李从嘉赶紧劝慰:“母后,男儿志在四方,当报效君父,既然父皇命儿臣前往军中,必是想磨练而策划能干一番。”
钟皇后听闻李从嘉的话,一把抱住了爱子:“儿啊,你能这样想,为娘甚是高兴。只不过苦了你。”
“不辛苦。”
李璟倒没想到李从嘉居然会不闹,颇有些意外:“难得你能这样想。”
钟皇后就像是护小鸡的母鸡一样,把爱子揽在身后对着丈夫发怒:“哼——,你这个狠心人,从嘉不与你计较,本宫可没说与你就这样算了!”
这……无论如何都是对自己的爱啊,李从嘉看着争吵的两人,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