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丫的......”许成渊对着一个枭使军士兵又是一剑。
侧边偷袭之人轰然倒地,宸妼笑起来:“你多杀几个!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抵琮国一支平凡的家族!”
说到为民造福,许成渊自然高兴,方才的疲惫忘却了一半:“说的好,宸妼!”
宸妼在喉间发出一声轻笑。
这时,天上一阵铃声响起,天边又飞来一个姑娘。身着一身碧色的打手服,清粉色的腰封上挂着一个银铃,跑起来沙沙声作响,毫不犹豫提剑跳进战乱中。
“喂!你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云心吼道。
绣心答:“专心打架,一会儿再说。”
绣心的剑法是玉逊齐亲传,招式狠辣,在绣心手里耍了这些年,也沾上了些绣心的斯文气,便是秀丽到极致,但又狠辣,一剑一条命,诱着人把喉管露出来,然后贴着喉间,一剑夺命。
而更令众人惊奇的是,绣心的剑招式迂回,却全是冲着赵佑全去的。这让本就敌我不分的场面更加混乱了。
她这么个杀法,再加上她剑指赵佑全的意图,直接让许成渊一头雾水。而当她转过身,许成渊呆住了......
绣心直面许成渊,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是似曾相识的,但在战局混乱的情况下,她什么都没有多想,只是轻声提醒眼前一愣一愣的人:“看什么!打架!”
许成渊方回过神,趁着两人距离缩短时,问道:“你要杀赵佑全?”
绣心皱着眉头,脱口而出道:“我家姑娘的决定,跟你没关系!”
云心忍不住了,跑到绣心身侧,道:“绣心你魔怔了?!”
绣心微微一偏头:“来不及解释了!姑娘呢?”
云心也蒙圈了:“我不知道啊!”
许成渊不由笑起来:“我说,你们怎么回事!来打架连自己是哪边的都没弄清楚!”
绣心唇边勾起一抹笑,她从来都不是好惹的,她拿剑指指地上半躺着一脸惶恐的赵佑全,道:“弄不清楚又怎样,这里最核心的人,不过一个他一个你,大不了都杀了!”
许成渊笑道:“原来姑娘知道我是谁!别来无恙啊!”
云心喊道:“你俩认识?!”
绣心打得火大:“不认识!他脑子有病!”
许成渊“哈哈”笑:“姑娘,你这样说小生,就有点无礼了!”
据推测而来,眼前此人应当是玉家的千金玉南绣,在古合清身边应唤作绣心。说起来,他与绣心还有一段前缘.......他不禁庆幸自己答应了榆次不动古合清的请求。
战局缓和下来,长久的打斗几乎耗尽了枭使军的气力,有了绣心的帮衬,再加上宸妼时不时救他于水深火热,他的负担渐渐轻下来,打着打着去还不见榆次归来,他不觉分神往墙头张望。
“当心!”宸妼的一声惊叫,夺回他的注意力。下一秒,宸妼已掠过他,红纱拂过他身侧,替他出剑直抵他身后,刺伤赵佑全的一只手臂,赵佑全又是一声嚎叫,手中不知从哪里拾来的剑“哐当”落地。
许成渊打个哈哈,偏头与宸妼说笑道:“我说,你们琮国的太子可真是尊贵啊,时时处处有君主的卫队相护,还这么弱。你看看我!只身一人闯敌国都城......”
正说着,头顶刮来一阵无名的风,带着明明灭灭的白檀香气,十分高贵又带着不容分说的气场,直捣乱局。
是榆次从天而降。
“在外面乱说的什么话!我何时同意你独自行动了!”
没等许成渊回话,宸妼先开口了:“翊将军,可以开始了?”
榆次笑道:“说什么呢,给我们太子殿下留点面子!不是已经在打了吗?”
“你不在,我可是分神护着殿下呢。”
榆次潇洒一笑:“多谢!”
许成渊难以置信道:“你们打架还放水???”
榆次道:“没有放水,让你只身一人打架确实不太公平。”榆次说着,拿出一枚玉哨,放到嘴边。
哨声响过三下,赵庆义眼前的一批枭使军突然调转方向,控制住几员大臣,剩下的全都朝赵佑全攻去。
许成渊傻了眼:“这谁的人?!”
“你父王的!”榆次嘴上说着,手里也不停。
许成渊明白了,连玉哨都在榆次手里,这是锻炼他呢,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主持大局。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榆次是他最亲近的近臣兄长,让榆次手握玉哨,是父王对他对榆次的器重,但是恐怕,他是逃不过那桩婚事了。
榆次一回来,局面就清楚了。内圈的枭使军力气耗尽,宸妼只守不攻,云心仍旧蒙圈中,绣心已经反水了,再加上许成渊和榆次,以及接应而上的,实际归属翊国的枭使军,要捉住赵佑全就好比瓮中捉鳖。“来人!快来人!护驾!。”局势如此,赵庆义不得不召来王城里驻扎的军队。如此大的阵势,也自然而然惊动了宴客厅里的各位将军。
场面第二次混乱了。长达百年的明文律条被打破——将军们和普通士兵在偌大庭院的各处,大肆屠杀尊贵的枭使军。
榆次的眼神暗了暗,随即三下五除二扒开混乱的人群,把赵佑全从地上拖起来,锃亮的一把短刀抵上少君的脖子,正要一刀下去。
就听见正殿门口惊天动地的一声吼:“都别动!不然,我杀了她!”
这句话还真有用,庭院里一时静下来,全都看过去。
只见王君挟持了一个年方豆蔻的小姑娘。
“竺锦!”长孙俶行从旁侧的宴厅里冲上来,绣心的剑“哐当”落在地上,玉将军持剑的手也渐渐软了下来。
赵庆义扯着竺锦往后撤退,那把短刀愈发用力地抵在她喉间,将皮肤渐渐刮出浅层的血。
小姑娘显然是吓着了,她眼睫微微颤动着,却并未落泪,反倒朝着面前的人轻轻笑着:“长孙哥哥......”
与长孙俶行、绣心和玉将军反应恰恰相对的,正是满院的哗然:“这谁啊?”
赵庆义阴着脸带着竺锦渐渐往后靠,直到后背抵在穆谨止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