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走出来,心情忐忑,他的眼眸在抬头的时候轻轻的略过,在不经意之间抓紧一丝空隙,打量了一眼这个手握大权的少年郎。
明侯牧景,这个名字在近年来也算是一个不小的传奇,不仅仅是关中,天下皆有闻名。
但是他骤然的一看,也没有在这个少年的身上看出来多出彩的地方。
“苏辛!”
牧景这时候也在打量苏辛,这个青年能不能担任起来他的计划,这是他正在考虑的事情。
他的眸光闪亮如长虹,灼热如火光,盯在了苏辛身上,半响之后,才幽幽的问道:“听闻苏固大人被张修抄家灭族,血脉尽亡,子嗣之中,唯你仅存!”
“并非!”
苏辛闻言,摇摇头,说起了一件隐秘的事情,拱手回答:“君侯,其实我叔父尚有一子在时间,今年五岁,名为苏越!”
“尚有血脉?”
牧景闻言,微微皱眉。
这和他打听回来的消息可不一样。
他到处找苏氏族人,自然会打听清楚当年苏氏一族遇难的前前后后的经过,据他所指,苏固血脉已经被赶尽杀绝,几岁的孩子都被猝死,这个苏辛能逃出来已经是一个奇迹。
“当初张修率兵,血洗我苏家,苏氏几乎全族遇难,若非舅父等人相助,吾等也不可能逃得出汉中,但是即使如此,我苏氏男丁,括我在内,不过十二人而已,叔父一脉更是受大难,几乎血脉不存,可叔父身边终究尚有一二忠义士,拼着性命,救出了叔父唯一的血脉,苏越为妾室所生,不受器重,旁人少知,方逃一劫!”
苏辛细细道来。
“原来如此!”牧景闻言,顿时明白了。
不管是任何一个屹立的士族都会圈养高手,其中出来几个忠义之辈很正常,面对这种情况,救人就不了多少,可拼命救出一个不受珍重的孩童,还是有机会的。
“苏越,一个五岁的孩童?“
牧景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还是放在了苏辛身上,沉声的问道:“苏辛,苏越年幼,难担当大任,汝可敢替他承担苏氏一族的荣耀!”
有一点蔡邕说的很对,他如果想要在汉中安定跪下来了,名分很重要。
名不正,则言不顺。
只有名正言顺,才能得民心。
所以苏家这面旗帜,他必须树立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倾尽全力寻找苏氏族人,没想到他找不到的人,被陈到一头碰上去了,这算是天上掉下的一个馅饼啊,他自然要好好利用起来了。
“辛愿意!”
苏辛俯首而下,磕头之后,声音坚决:“只要君侯能重振我苏家荣光,即使是刀山火海某也在所不惜!”
汉中苏氏,已经家破人亡。
现在对苏氏想要赶尽杀绝的人并不少,包括那个益州牧刘焉,所以苏家想要生存,唯有紧紧的抱着牧景的大腿,牧景有兵,这年头,有兵就能生存。
“刀山火海不必!”
牧景摆摆手之后,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言的说道:“汉中少一个太守,你可愿意去担当?”
“太守?”
苏辛楞了一下。
“汉中太守?”
连旁边叶儒也浑身颤抖了一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苏辛,然后目光有一丝不可思议的光芒折射在牧景的身上。
“君侯!”
苏辛抖一抖,反应过来了,他冷静下来,沉思了一下,然后对着牧景拱手,用上毕恭毕敬的敬语,沉声的道:“苏辛年前及冠,尚未出仕,何德何能,可牧守一方,还请君侯收回成命!”
不是他不心动。
而是人要有自知之明。
他这个年纪,如果有人举荐他为一县的县令,他或许还有一点点的胆量上任,可作为统帅一郡的太守,他可没有这个胆子。
“苏辛,我也和你明说了,我率军入汉中,乃是为了一方休养生息之地,这是私心,我从不否认,奈何我之军如汉中乃是名不正言不顺,不得民心支持,难以长久,日后就算击败了张鲁,为了稳固民心,说不得要大开杀戒,这非我所愿意,我思前想后,唯有一策,在今时今日的汉中,只有昔日苏氏之名,方可为我正名!”
他的目光看着苏辛,把这一切都摊在了台面上直接说开了:“我可以举荐你为汉中太守,不管天下人承不承认,以你苏氏族人的身份,昔日苏固大人的侄子,足以能让汉中百姓认可!”
“可是……”
苏辛还是有些忐忑,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所以他想了想,看了一眼叶儒,灵机一动,才说道:“其实君侯,你意欲用叔父之名进驻汉中,并非不可,舅父可当太守之位,他昔日在汉中,亦有薄名!”
“上庸叶家,叶儒,的确颇有声名!”
牧景闻言,眸光略过,定格在叶儒的脸庞上:“叶明生,那你就说说,这汉中,谁可稳得住民心,谁可安得住民意?”
“回禀君侯,唯苏家之血脉!”
叶儒拱手,回答说道。
牧景一开始要抬举苏辛当太守,他也是大吃惊了,但是他很快就想通了,恐怕也只有如此,才能让牧景师出有名,这苏固的名字,苏辛可用,而他不可用,因为他不性苏。
“为什么?”牧景若有趣味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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