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船坞很小但却很温馨,昏黄的灯光把整个房间都照的暖融融的,一旁的暖炉里煤炭还在滋滋的冒着火星。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土色麻布衣服的妇人从内间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做饭用的木头铲子,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家儿子抱着别人大腿的样子。
“大力!还不快回来,吓着客人。”
那妇人语气里带着点训斥的说道。
随即看到大力跑回了自己身边后,才又尴尬的笑了几声说:“儿子太顽皮了,客人你见谅。”
“没事,大力很可爱。”
司徒青勾起唇角笑着说道,连他那双桃花眼都微微的弯了起来。
东方仪明显看到那妇人的脸猛的红了一下,不禁白了身边的人一眼在心下喊道:妖孽啊妖孽,连良家妇女都不放过!“客人们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平常人家的粗茶淡饭你别嫌弃才是。”
那妇人忽然说道。
两个人皆点点头表示认同,紧接着那妇人就又回到内间开始做饭。
东方仪和司徒青就一起站在船头的位置,入夜的风带着冰冷,东方仪有点颤抖的裹着自己的身子,司徒青见她的样子便说:“冷就回屋里去吧。”
东方仪却摇了摇头说:“这可都是自由的冷风。”
说罢还猛的擤了擤鼻涕。
其实她不是要感受什么自由的冷风,而是她此刻竟有点想念赫连祈,不知为何的眷恋着他。
明知这是错的,明知自己这是犯贱的行为,可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所以只能让自己吹一吹冷风,好让冷风好吹散自己这不争气的心......
司徒青看着她有点落寞的侧脸,内心却是无可奈何,只好陪着她一起吹着这河间的风。
不过一会儿,就听见船坞内那妇人探头朝外喊道:“开饭了。”
东方仪这才进了房间里,司徒青也紧跟其后。
饭桌上是大力还有他的父亲,看起来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那妇人正端着最后一盘菜放在了桌子上。
“南来的北往的都是客,只要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吃饭那就是一家人。”
那妇人坐下就说道。
她身旁的大力也跟着拍起手说:“都是客都是客,一家人一家人。”
那男人黑黝黝的脸上也难得的染上了一抹红云,随即拿起筷子说:“开饭。”
一时间整个船坞内都营造出了一种其乐融融的氛围,饭桌上热热闹闹的,大家也你一嘴我一嘴的聊着天.......大多是在问东方仪和司徒青他们是干什么的家住何方,去南芜做何,最后问的是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成的亲。
正在埋头扒饭的东方仪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间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连忙摆起手摇着头反驳道:“不不不,我们俩不是咳咳......”
不料反驳的话却被咳嗽声给打断。
司徒青在一旁帮她顺着气开始帮她回复道:“对对对,我们的确不是那种关系........”
正在被顺气的东方仪听见他说的话,于是也欣慰的点着头附和着。
却不料他接下来说的话差点让她把万年老血给吐了出来。
“我们虽没成亲,但小东已然有了身孕,我们此次去南芜便是要去成亲。”
东方仪一时间瞪大了双眼有点不可置信的盯着旁边满口谎话的男人,刚想说些什么反驳他,却不料被他一手捂住了嘴就拖着站了起来。
“我们饱了,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饭菜十分美味。”
司徒青朝着他们弓了一下身子,便拖着东方仪朝着船坞外走去。
直到出了船坞都能听得见里面那妇人咯咯笑着说:“现在的少年可真是相爱啊哈哈。”
“司徒青!!。”
一出船坞东方仪就对着他大吼道。
司徒青哈哈哈狂笑了几声就跑到了船头,还贱唧唧的回头说:“娘子你有着身孕可不能动气啊~”
引得东方仪一阵乱揍,可过了一会后就发现他不再言语和反抗。
只见那男人开始痴痴的望着船外嘴角还挂着无比享受的微笑,东方仪刚想再接着骂他一句,就看见他用手抵着嘴巴轻轻嘘了一声说道:“你看,南芜江北到了。”
东方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一片的灯火通明,近岸边的水域还飘着许多的粉色莲花灯,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挂着五颜六色的彩条,还有的是挂着灯笼的。
东方仪从船上都能感觉的到那大街上有多么的热闹,到处都是人,有带着面具的,有提着花灯的,还有那些摊上的叫卖声......“今天是什么日子?”
司徒青忽然忽然问出声。
东方仪也只是挠了挠头不怎么确定的说:“额。
进了腊月吧,腊月十、十一?........我也.......”
“是腊月十五。”
司徒青忽然顿顿的说道。
东方仪刚想说他明明知道还问什么问,却看见倚在船头的那个人,侧脸满是落寞,河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眼中蒙的雾气更深,嘴角却依旧勾着。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东方仪想着,虽然不知道他在悲伤些什么,可明明都已经这么难过了,为什么还要笑啊.....“你别笑了......”
东方仪皱着眉看向他说道。
“我就是在这一天弄丢了我的东西。”
司徒青忽然回过头对着她说道,透过月光彷彿都能看得见他眼里的亮晶晶的东西。
他这是.....哭了幺?他弄丢了什么,国家幺?王朝幺?前朝是在这一天被灭亡的幺?可看着赫连祈的眼睛,那受伤的神色.......
“走吧.....我们上岸。”
赫连祁又挂回了自己那常见的笑容如是说道。
东方仪和船坞里的大力他们打了声招呼便跟着他下了船。
另一边皇宫内。
如一追出去了一天后却怎么都没有发现东方仪的马车和身影,只好原路返回去禀报赫连祈,却在回宫的路上看见了重伤的东华,于是便带上她一齐回了宫。
赫连祈此时就在皇后宫,此时的皇后宫寝殿早已没有了东方仪的身影。
他却不想从这里走出去,这里明明还满是那个
一抬头就看见了如一还有他身后的彷彿受了重伤的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