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李浈起身走至窗前,两层轻薄的桃花纸将窗子内外完全隔绝开来,除了一片散光之外,别无其他。
“还是钱的事!”李浈缓缓说道,记得自己前世流行过一句话:凡是用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这句话有时或许是对的,但当“钱”达到你无力支付的时候,介时也许便是天大的事了。
“泽远......可......”高骈张口欲言,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不忍心去浇灭李浈心头的那团火。
“或许我们还有其他办法,而且也不见得日后会与成德、横海兵戎相见,如此一来便不用这么麻烦了!即便是日后真有这么一天,也未必真如李将军所言!”
高骈改口说道,但声音却越说越小,因为他知道,战场之上不存在什么也许,眼下或许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弱点,而一旦开战,那这个弱点便足以让李浈死无葬身之地。
“对啊!我倒觉得千里说得有理!”张直方插话道,而后狠狠剜了一眼李茂勋。
李茂勋很无辜地摇了摇头,而后有些哭笑不得。
一直没有说话的严恒此时环顾众人一眼,而后望着李浈咧嘴一笑,道:“嘿嘿,若说别的俺不敢保证,但若说骗钱,便是一座金山大郎也能骗得来!俺信他!”
众人闻言不禁哄堂而笑,在他们看来严恒根本不了解李浈所面临的困难,也无法理解这种困难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意味着绝望。
但在严恒看来,若然李浈做到了,他是自己的兄弟;做不到,他依然是自己的兄弟。
这便足够了,至于其他,严恒没想那么多,也不会去想那么多。
闻言之后,李浈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依旧面向窗子,但双目却已是微微湿润。
“而且......”只听严恒再度幽幽说道:“大郎做了的决定,俺记得还从来没有更改过!”
李浈笑了,若说这世界上有谁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便非严恒莫属了,即便父亲李承业也只是了解自己的某一面,而非全部。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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