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雪这几天的生活极为规律,吃肉,练剑,扎马,吃肉,御术,搏杀,吃肉,睡觉……
每天的御术和搏杀都是丹雪最难熬的时候,因为御术等于挨打,搏杀等于被动挨打。在丹雪给安淮递上拜师茶的时候,安淮做了和每个师傅一样的事:立威。
两人手持木棍安淮让了丹雪一只手,然后丹雪被虐的体无完肤,皮肤上青一条紫一条的,然后从那天开始安淮就抓住了丹雪的弱点:不会避闪。所以为丹雪特地开了两门课程:御术和搏杀。
每天早晨起来洗漱完早餐就是肉,休息十五分钟之后开始练剑,安淮已经让丹雪将所有剑谱都背了一遍,然后每日清晨舞剑是没有人打扰的。
练剑半个时辰,然后剩下的时间用丹雪的话就是折磨的。扎马半个时辰,然后负重蹲跳,反复如此。安淮说这是为了锻炼她的爆发力。
午饭时间,安淮会教她兵法,给她讲解各种战例。午饭过后会有半个时辰的午休时间,但这午休时间就像一个夺命时钟,午休一过,就立马切换为了地狱。
丹雪的每天都被安排的特别充实,她就像是一块干燥的海绵,而安淮则会向海绵里不断的滴水。
日子晃眼三天已过,第四天两人一早就去了天下第一锻来取剑。
两人进到店来,王铁锤仍在砸铁。
“王师傅。”安淮喊了声。
“两位客官,剑早已铸好,就等您来取呢。”王铁锤兴奋的说着,看来这把剑的重铸他是相当的满意。
两人进了店内,一眼就瞧见了那把放在桌上的剑。
“这把剑可是那残剑?”丹雪问道。
王铁锤摇了摇头,“现在它可不是残剑了,而是一把上好的兵器。”
丹雪再定睛一看,剑长三尺,重约一钧(钧为计量单位,一钧换算为三十斤)刃为朱红,其内为银白,由血槽隔开,雕睚眦为吞口,宛如龙之二子睚眦吞吐剑刃,剑柄为暗灰还有一处留白。
“杀伐之剑,还未饮血就有如此煞气。”安淮略感惊讶,看来门外天下第一锻的招牌不是白来的。
“王师傅,这留白的一部分是作什么用的?”丹雪咽了咽口水问到。
“自然是题名了。”
“请师傅赐名。”丹雪看向安淮说道。
安淮点了点头说:“就名睚眦吧,龙之二子睚眦生性杀伐,好勇擅斗,名与此剑为之绝配。”
丹雪点了点头,“睚眦。”不知是不是错觉,当丹雪唤出睚眦此名之时,放在桌案上的睚眦剑剑身有轻微的颤动,丹雪看的有些失神。
王铁锤看了看丹雪又看了看睚眦剑,对安淮点了点头,安淮也点头回应。
“丹雪,拿上剑,等会我们坐马车。”说完扔给了王铁锤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就带着丹雪拿着剑往外走。
路上丹雪还在失神的状态之中。
上了马车,扔给车夫一块碎银子让车夫立马驾马往城外西方走,说完便急忙回了车厢。
“双腿盘坐,守住心神。”刚回到车厢就对仍在失神的丹雪说到。
丹雪木愣的照做,双眼紧闭,双腿盘坐。安淮将睚眦放在了丹雪的双膝上,随后就在丹雪的对面坐下。
约过了半个时辰,丹雪才缓缓睁开眼,额头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拿下膝上的睚眦剑,抬头一看便见安淮闭上眼像是睡着了,向外看去竹城已经不见踪影。
“我们会去黄州,那里会有人等着我们,你的任务也会在那里。”安淮没有睁眼的说到。
丹雪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你现在是我记名弟子,有些不该告诉你的也应该告诉你了。”
丹雪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安淮,她等的就是安淮这句话。
“先从剑说起吧,万物有灵,亦通灵。睚眦是龙之二子必然有灵,不可轻易雕刻,轻则剑身碎裂,重则噬主。”
“这讲的也就是受不受得住,剑受的住的话,就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则是对剑主的试验,考验其心神是否坚定,若有欲念,贪念,杂念。剑主,必死。不用怪王铁匠,这是我让他雕的,若你连这都受不住,又何谈我的记名弟子呢。”
丹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再要和你讲的就是修炼者的秘辛了,就是修炼者层次的划分,我们把这分为七候,分别为:凤初,琴心,腾云,晖阳,乾元,无相,太清。”
“若能身轻体健方为凤初;明晰自身,破甲而不伤方为琴心;可点水而不沉则为腾云;天地能源为己用则为晖阳;抽刀断水流则为乾元;无相与神人无异,可移山倒;至于太清,先祖也未曾多说,只描写到混元二字。你现在就为凤初。”
安淮的话着实让丹雪惊掉了下巴。
“你骨龄为十之有四,能到凤初已经是为奇了。”
“那师傅是什么境界?”丹雪问道。
“为师年有四十初入晖阳,不足挂齿。”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你记好了,心动多静少,思缘万境,取舍无常,念虑度量,犹如野马,常人心也,摄动入心,而心散逸,难可制伏,摄之动策,进道之始。”
“心动多静少,思缘万境,取舍无常,念虑度量,犹如野马,常人心也,摄动入心,而心散逸,难可制伏,摄之动策,进道之始。”丹雪默念。
安淮点了点头,“这句话要铭记于心,现在盘腿坐,将睚眦放于膝上,沉下心,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