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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山河初乱 第七章.千里

猎山河 你就放心吧 7396 2021-11-30 11:10

  周历七八零年,魏国的初春提前而至,刚刚度过的冬季气候反常,是个未曾有过的暖冬。

  初春至,播种正当时。

  魏国腹地,松辽平原之上,几位老农坐在田间望天闲聊,耕具就随意的插立在干结的土地上。

  “这老天爷真怪的很哟,一整个冬天,一片雪花也没落。”

  “暖暖的一冬,家里婆娘新缝的冬衣都没用上。”

  “这地咋种啊,一点雪水没有,春雨也不下,撒里的种子都要干死了。”

  “看天吃饭咯,今年不好过了啊。”

  整片大陆,不止魏国,刚刚过去的冬季,诸国皆是片雪未落。

  就连春雨,也只有地处江南的吴国,勉强落了几滴。

  大旱之年,来了。

  ......

  齐国,凌山,两架马车在山路前行。

  周遭有二十余护卫围绕左右。马车车辙吃土很深。

  护卫身着皮甲,腰间挂有寻常防身短剑。

  只有一骑乍眼,身材高大异于常人,压得胯下马匹喘气都比别的马粗。

  山道旁的树林中,一棵枝粗叶茂的古树,粗枝之上,层叶之中,一双眼睛注视着山道中过路的马队。

  树上之人,头面被用树叶编成的面盔遮挡,仅露出双眼部位,穿着更是异常,一身草衣。

  不知这一身行头是常衣外缝上的树叶,还是就是用树叶编制而成的。

  树上之人暗暗观察着,待树下马车远去百步之外后,身形一转,快速没入树林,在树林枝杈上折跃几步后,就消去了踪迹。

  “洛哥,天黑之前咱们能走出这山林么。”

  多日的风餐露宿和长途跋涉,让李敢皮肤更黑,要是夜间出动,都可免穿夜行衣了。

  “争取吧。”曹洛回答的有气无力。自从入齐境后,曹洛就有些水土不服,身体已是抱恙多日。

  见曹洛脸色不好,李敢说道,“洛哥,你进马车里躺睡一会吧,这大白天的,应是无事。”

  “没事,荒郊野岭的,还是谨慎为妙,等到下个驿站再歇。”曹洛拿起水壶,喝了几口水,挥手说道。

  李敢见曹洛坚持,也就没再多言。

  两架马车,各装四个大箱,其中装满了吴地特产丝帛与金银玉器。

  过齐关边境时,用这些贵重物品作为行商贩货到北方魏国的掩护,实则是待到魏国时,打点上下的礼品。

  其中有个小盒,里面一对精雕凤求凰玉配,更是为魏公准备的大礼。

  小盒的夹层中秘藏结盟国书。

  马车内,负责贴身看守这些金贵木箱的魏无忌,手持入齐过城时买来的齐地书籍,随着马车晃动看的津津有味。

  车外,樊真真骑着马,百无聊赖的前行着。手里把玩着一颗狼牙。

  前夜,车队在凌山里扎营过夜,营地热食的香气竟引来几只野狼,看着这些可爱毛茸茸的“野狗”,樊真真好好的活动了一下筋骨。

  活动结束后,马车上的供给多了几兜野狼肉,还有樊真真手里这颗狼牙收藏品。

  天色将晚,曹洛下令,原地扎营休整。

  “无忌,咱们离家多远了?”曹洛啃着烤狼肉,问道。

  “大概满千里了,商旅不能行官道,车里金银玉器又不耐颠,速度快不起来。”魏无忌喝了口水,把水壶递向李敢,接着道,“照这个速度,目前从入齐境已有七日,再行十几日吧,能到魏都晟阳。”

  曹洛摆弄着手中烤肉,皱着眉头。

  “洛哥,不用那么担忧,这一路也算风平浪静。”李敢见曹洛面露忧心,宽慰道。

  “我倒不担心前方路途,只是这已是开春,前线战事,不知能不能等这么久。”

  “洛哥,周将军已是亲自前往前线驻守。齐军定是不敢贸然出兵。现在双方都在等一个一击必胜的机会,要不然,早就开打了,咱做好该做的,余的别想那么多了。”魏无忌宽慰道。

  饭饱水足,曹洛安排好两组人马换班值岗后,便钻进帐篷休息。

  从平津渡受剑伤后,曹洛就一直奔波在路上,伤口未曾痊愈,旧伤加上入齐地后水土不服,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李敢,樊真真等人一直跟随,又有魏无忌事无巨细的筹谋划策,才让曹洛稍可安心,抓紧修养康复。

  ......

  “大当家,那伙入山的车队,就两架马车,却请了足足二十三个护卫,车辙又深,必是又好货。而且护卫看着都年轻,只配着短剑,这是送上门的肥羊啊。”一个瘦小汉子,穿着一身草衣,对着堂上一位中年人说道。

  凌山深处,穿过层层密林,再绕过一处乱石阵,一座巨大城寨出现在眼前。

  城寨围栏高立,外绕护寨宽沟,四角皆有箭楼。

  正脸处有一个巨大吊门,放平可当吊桥,以用过护寨深沟,拉起可当护寨大门。

  入寨再看,别有洞天,寨有房屋百所,落得是井然有序,城寨正中是一巨大操练场,此时正有过百身着粗衣的汉子操练。

  操练场正中,正对百级石梯,尽头是一足有三层之高的大厅。

  厅外立一高杆,悬挂一面大旗,旗子正中独写一字“姜”。

  此时厅内尽头正中,是一个方脸短发的粗壮汉子,汉子生的一双虎目,高鼻大嘴,颧骨微突,正坐于正中的虎皮大椅上。

  汉子身旁站了一位青年,肤白瓜子脸,柳叶眉,目似紫葡,水光盈盈,身形偏瘦,身着一身青色马衣,腰间别了两把小弯刀。

  堂中左右各有十只大椅,也是坐满了形态各异之人,唯一共同点,皆是目光狠厉之人。

  “飞鼠所言,诸位兄弟有何想法?”虎皮椅子上的中年人发问。

  “大当家的,干他一票啊,猫了一冬,该开开荤,吃个肥羊了!”

  “是啊,大当家的!干他一票!”

  堂中叽叽喳喳,皆是此意的呼喊声。

  “好,那就依众兄弟之意,点齐人马,今晚就吃肥羊了!”虎皮椅上男子,站起身,响应堂中各位之意。

  “大当家,我也要跟着去。”身后年轻人大声说道。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顿了顿道,“啊,好,好吧,但是你要跟着我,不许离开三步远。”

  年轻人张嘴笑起,嘴角画出一个漂亮的月牙,清脆的嗓音道,“谢谢大当家!”

  ......

  后半夜,李敢打着哈欠从帐篷里出来替岗,先巡视一圈提前布下的警戒陷阱。

  检查无误后回到营地中间篝火旁,抽出一支火把坐在地上。

  看着身边,也是刚刚替班出帐的樊真真,“真真,你那狼牙,借哥把玩一会呗。”

  樊真真打了个哈欠,伸手入怀去掏狼牙把件,边掏边说,“你可别给我玩坏了,我还要带回家给我娘看...”

  樊真真话音未落,营盘外,丛林之中,一处陷阱传出叮的一声,虽然触碰陷阱之人反应极快,收住脚步抓紧铃铛,可还是有半声铃响传出。

  李敢双耳一动,本是坐姿,直接原地弹起,同时手中火把顺势向陷阱之处砸去,口中高声大喊道,“谁!”

  一声大喝,在营地中炸起。

  樊真真也快速起身,抽出腰间短剑。

  帐中休息的众兵士也反应极快,提剑出帐,曹洛与魏无忌最先。

  出帐的众人在营地中,迅速组成防御阵型。

  “洛哥,敌袭,警戒铃半响,不是野物。”李敢快速说道。

  不用曹洛指挥,阵中几名军士立即从篝火堆中抽出几只火把,向之前李敢所掷位置投去。

  火把所至,照出了树林中一众手持兵刃的匪人。

  情况危急,夜半遇山匪。

  眼见偷袭被发现,从火把照映中,一位中年大汉慢步走出,开口道,“诸位,留财在此,活命可走。”

  “大胆匪盗,钱财在此,有命自取。”曹洛一提真气,大声呵到。

  话音刚落,曹洛就觉头重脚轻,身体无力发热。应是旧伤一直未愈,再连多日奔波,此时一直硬抗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

  “麻的,真不是时候。”曹洛狠咬嘴唇,强顶起精神。

  一旁的魏无忌见状立马上前架住曹洛道,“洛哥,你带人护住车驾。迎敌交给我们。”

  “诸位既然为财不惜命,那就莫怪我老姜了,明年今日,青云寨会为各位烧纸的。兄弟们,上!”中年大汉见此,便命手下众匪盗强取财物,一声令下,群匪冲出树林,扑杀向营中众人。

  扎营之地,背靠一高耸峭壁,三面开阔。

  此时护卫众人背靠峭壁,护住两架马车,三面环敌,局面极为不利。

  眼见林中众多匪盗众杀出,护卫营众人变阵成三角阵,本是阵头的樊真真,突然反身跑向马车,临将冲至阵前的一匪盗,见此景发出哈哈笑声,笑道“外强中干啊,这就被吓得抱头鼠窜啦!”

  匪盗话声刚落,还没高兴起来,就见樊真真手持两把铁鞭折回。

  心头正在疑惑,只见眼前一黑影砸下,噗的一声,头颅炸开,白红之物四溅。

  一众匪盗都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但何曾见过这等架势。

  一个个惊得大嘴张开,冲在最前的几人,口中还被溅入了一些白红之物,腥味冲头,直接跪地干呕。

  余下几个匪盗虽是惊恐至极,但前冲的脚步未停,樊真真抡起双鞭,犹如六臂魔神,鞭锋所至,皆是闷声炸响。

  眨眼之间,冲的最快的几名匪盗,殒命当场。

  战阵另一角的李敢,面对着迎面冲来的匪盗,不退反进,拼杀在一起,突然一个蹲身将手中短剑射出,飞出短剑直刺入正面匪盗胸膛。

  李敢这一蹲身,也躲过了两旁夹击匪盗手中挥砍的弯刀,双脚再一蹬地,飞身而出扑入已死的匪盗怀中,左手捏住尸体裤袋,右手从其胸前拽出短剑,保持前冲姿势。

  接着一个急停,左脚踏前后蹬,拧胯左转,竟将匪盗尸体向左横向砸出。

  尸体横飞,三个上前包抄的匪盗还未来得及躲闪就被砸倒在地。

  身后跟上的护卫军默契补刀,立毙三人。

  再看李敢,借的惯势,原地飞起,空中转体一周,直接躲开了匪盗对其下身的刀刃横扫。

  空中的李敢,身转剑出,一剑将右侧发起袭击的匪盗脖颈贯穿,飘逸落地后,从将倒未倒的尸身脖颈处,反手抽出短剑,再次杀入匪盗群中,这一套剑法,飘逸又刚猛,惊得一圈围攻匪盗连连后退。

  三角战阵余下一角,魏无忌据守。

  包围营地阵的诸匪,见魏无忌一身长袍,文弱书生打扮,再见战阵另几处之血腥,都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皆是面上带笑,目中带狠的杀奔而来。

  眼见匪盗刀锋将至,魏无忌面无表情,抬手出剑,短剑如同灵蛇出洞,毫无一丝多余动作。

  剑尖所点只有两处,脖颈、膝盖。

  众匪盗刚一上前就不可置信的捂颈倒下,要不就是膝断扑地,后脑处再吃一剑。

  眼见众人围攻,无一人可近身。一名匪盗目中发狠,拼命前冲,就在脖颈中剑一刹,竟双手死死抓住魏无忌手中锋刃,拼着豁出命去,也紧抓不放。

  身后众匪盗见这白衣青年,武器被固死,凶相再露,冲杀上前欲夺其性命。

  魏无忌手中短剑被已死匪盗死死抓牢,无法抽回,面上却毫无惧色,口中叹气道,“唉,何苦呢。”

  说话间,匪盗杀至面前,手中刀刃劈砍而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衣魏无忌,脚下莲步生花,轻挪快移,步幅不大,步频极快,匪盗落下刀刃皆是劈空。

  冲在最前的几名匪盗还未看清其身法,只觉脖颈处自是发凉,随后鲜血喷出,缓缓倒地时脑海中才慢慢浮现刚才景象。

  白衣青年闪转腾挪之际,左手从腰间裤袋抽出一细软铁条,不是灵蛇更似灵蛇。

  至死,众匪盗才明白,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一位软剑高手。

  但,为时已晚。

  三角守阵,三个锋端杀得匪盗惊惧连连。

  串联锋端的两线护卫兵卒也都是勇猛异常,毕竟都是经历过生死的军旅之人,匪盗再凶狠,实力也是差出一大截。

  匪盗群中的中年大汉,见此情景难以置信,口中喃道,“这哪是寻常护卫。”

  眼见自己的手下逐一倒下,大汉面色微怒,大喊道,“拿棍来,兄弟们,跟我再上!”

  说着便单手接过身后两名匪盗才能举起的精铁长棍,冲杀入阵。

  瞭阵的众匪盗,见自家大当家都冲入阵中,喊声鼎沸,也随着一同杀向营地。

  中年大汉杀到阵前,铁棍左右横挑,拨开面前两名匪盗,此举乃是也从樊真真双鞭之下救出了两人。

  “你这猛小子,难怪你们不弃财保命,果然有实力,我来会会你。”说着中年大汉变双手持棍,砸向樊真真。

  角力争斗,樊真真从未怕过,不闪不躲,依旧是双鞭交叉,高举过头,双臂较劲硬搪这击铁棍重砸。

  嘭!

  铁器对磕,巨响传出,樊真真硬接这一砸,震的双手发麻,双膝一弯,险些跪地,劲力传下,双脚所站的地面,泥土炸开。

  大汉见一击竟未砸趴眼前小子,抽棍回身,右脚后撤,拧腰后旋,身体直转一周,横抡铁棍再次砸向樊真真。

  眼见闪躲不及,樊真真右手持鞭高举砸下,砸向横抡即至的铁棍,同时借扭胯下砸铁鞭之力,前送左肩,将手中铁鞭射出,一砸一射,电光火石,铁鞭与铁棍再次对磕,巨震之下,樊真真右手剧痛传来,铁鞭飞弹而出。

  棍势未减,但方向已变,棍头快速向下砸入地面,力道之大,棍头划裂地面但仍向樊真真脚踝抡去。

  借眼见躲闪不及,樊真真直接向右侧横倒而去,

  双脚抬离地越过将至踝边的铁棍,失去重心后扑倒在地。

  就在中年壮汉转身横抡手中铁棍之时,樊真真掷出的铁鞭,同时射来。

  壮汉不慌不忙,堪堪一避,铁鞭自壮汉右肩划过,将衣袍划破。

  铁棍抡入地面,壮汉随即撒手,反手一抓,竟将向自己射来的铁鞭,一把抓住。

  樊真真翻身站起,从地上拽起砸入地面的铁棍。

  壮汉则单手持握樊真真刚才射出的一只铁鞭。

  双方再次站立相对。

  眼见越来越多的匪盗冲营杀阵,一直靠着马车调整气息的曹洛对身边的两位护卫军说道,“快去帮忙,挡住攻势,我这问题不大。”

  “护卫长,可你的身体...”

  “不用管我,快去帮忙,这是军令!”曹洛急道。

  “得令!”二人再看曹洛一眼,转身提剑杀入战阵。

  曹洛身靠马车,身上忽冷忽热,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一点点向下滑去。

  模糊之间,见一身着青色马衣的瘦弱青年绕过战阵,来到车边,曹洛想要强挺精神拔剑斩敌,可手脚不听使唤,半点力都发不上,要张口呵斥,更是无力张口。

  青年用手推了推靠坐车边的曹洛,见曹洛毫无反应,青年嘟囔一句,“这人是死是活啊?还有一口气啊,那你躺着吧。”说罢便翻身钻入马车内。

  马车中火折子照起微亮,看着几个大箱内的金银玉器,青年目瞪口呆,再看到金器一旁,有一个精雕细琢的红木盒,青年马上拿起打开。见到盒内的凤求凰双雕对玉佩,青年立刻意识到,这小盒中的珍宝,价值远超这几箱金银。

  耳听外面杀声渐小,应是快到扯呼之时,青年见这大箱中的金银不好装带,便拿着木盒掀帘钻出,当着曹洛的面,将木盒揣入胸前,转身就跑。

  曹洛身靠马车,眼见青年将藏有合盟国书的木盒,揣入怀中逃去,心中大急,强行较劲,一口内气顶起,经脉逆行之下,一口鲜血喷出,随即就感到手脚回力,一跃而起,追了出去。

  青年身材娇小,身法极快,几步之下就闪出战阵,向着黑漆漆的树林跑去。

  曹洛紧追不舍,冲出战阵也跟入树林。

  青年本想揣着木盒直接跑回山匪营寨,没跑多远,就听见后面有追来的脚步声。

  回头一望,斑斑月色下,见曹洛双目充血通红,口鼻之处更是鲜血直流,黑夜下如嗜血恶鬼一般。

  吓得青年一声喊叫,“啊!我没杀你啊!你别追我啊!”

  青年惊恐之下,夺路而奔。

  月色残影,树高林黑,狂奔之下,青年也不知道自己跑至何处,刚要驻足识路,就听身后的之人紧追不舍。

  情急之下,青年顾不得再看前路,便向前飞奔。

  怎知,这一步越出,脚下竟踏空,前路竟是一徒陡山坡,青年大声惊呼,向下跌去。

  就在这一瞬,曹洛已至,一把抓住少年后身衣物,还未等站停,竟也脚下一空,随之一起跌落。

  半空挣扎之时,二人面面相拥,抱做一团,齐齐滚落山坡。

  山坡陡长,二人相拥之姿不知向下翻滚了多久,借着月色曹洛看见坡底之处有一块巨石凸起,若是按目前的滚落态势,必是怀中这个青年以后脑撞在巨石之上。

  再看怀中青年因跌落受惊,一直在闭眼尖叫,毫无防备,若是遭此撞击,青年必将身死坡下。

  眼见滚至巨石处,曹洛心中未做多想,再次强提一口内气,逆改翻滚之姿,变为自身在下,青年在上,再度发力,双手并用,撑起青年胸口。

  只见月色下一直闭眼尖叫的青年,瞬间双目圆睁,止住尖叫,一脸呆滞的望向曹洛,还有曹洛身后马上撞到的巨石。

  微微月光下,曹洛看着青年那双眼眸,清明如水,与月争辉。

  接着,嘭的一声。

  曹洛的后脑就与巨石相撞,二人滚落即停,曹洛直接昏死过去。

  昏死前,曹洛脑海中出现一个问题,

  “为啥青年怀中的红木盒,这么柔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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