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心急如火地赶到石庙,却被告知乐水说头疼,只在屋里躺了一会儿,便去学堂上课了,杨波又赶到学堂,见到乐水果然还在上课,便叫了她出来。
要么乐水的症状很轻,要么就是还没发作?
杨波心里有疑问,不解地看着乐水。
乐水嘟起小嘴儿,说道:“是师兄被雷劈了,我又没去碰那防雷针,我只是牵了师兄的手。”
乐水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脑子里倒是多了些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杨波紧张地问。
“怎么说呢...”
乐水牵起杨波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穿过一个光怪陆离的隧道,地球、太阳、太阳系、银河系、无数的星云,日月星辰在眼前一闪而过,我梦见了哥白尼被大火烧死了,还有爱因斯坦..”
杨波闻言,顿时张大嘴巴,嘴唇有些发干,下巴掉在地上,碎了。
“爱因斯坦?”
杨波吃吃地问:“那..那你梦到王浩然没?”
王浩然始终是杨波心头的一根刺,杨波在人家的饮料瓶你撒尿,太缺德了。
这事儿千万不能让乐水知道,否则他玉树临风、正义凛然的人设就崩了,那样的话,后果太严重了。
“王浩然?”
乐水扬脸儿问道:“王浩然是谁?比爱因斯坦还厉害么?”
杨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暗自庆幸。
杨波赶紧道:“不是,王浩然是公主米娅的儿子,比爱因斯坦差多了。”
“说起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是有些不明白,师兄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这个...”
杨波又开始冒汗了。
这个不光你不懂,我也不懂,好多物理学家都没整明白呢。
“师兄,你说着世上会不会真有时光机器啊?”
“这个,也许,大概,可能有吧?”
杨波摸了摸鼻子,口气显得很犹豫。
以前他是不信的,刻自从穿越来到大明之后,倒是有些信了。
乐水瞧见杨波满头大汗,还摸了鼻子,心道:“师兄又在哄我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种机器呢。”
乐水掏出一方丝绢,轻柔地为杨波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乐水..”有人在叫乐水。
杨波抬眼观瞧,是封雅雯,她的身后还站着位女子,杨波识得她是谢文治的夫人文茵。
文茵带着她儿子谢臻来沈家堡庆贺杨波的大婚,文茵还想着要撮合谢臻和乐水的亲事,便去竹园找沈燕青,想见一下乐水,沈燕青不明所以,便遣了杜十二娘去学堂找乐水,正好在问乡楼遇上杨波他们,结果是杜十二娘上了问乡楼,也让雷给劈了。
文茵这次来沈家堡就不走了,她要在佩瑶女子学堂做个女教书先生,谢臻也会在石庙谋个差事,这是跟杨波商量过的。
今日是文茵第一次来学堂,便遇上了乐水给杨波擦汗这一幕。
文茵不禁怀疑起来,难怪上次跟杨波提及谢臻和乐水的事,杨波不愿意,看着架势,杨波一早就把乐水据为己有了?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开口啊。
“文茵,这位就是乐水。”封雅雯为文茵介绍乐水。
“哦..”
文茵勉强挤出个笑脸,说道:“小姑凉真俊。”
杨波跟文茵寒暄一阵,表示了对文茵加盟佩瑶女子学堂的热烈欢迎,封雅雯却迫不及待地把杨波拉到一旁,说道:“杨波,文茵来了,我有身子,我要请假,我要回家静养。”
封雅雯说完,一双媚眼瞅着杨波,瞬也不瞬。
杨波瞟了一眼封雅雯的身段,这才不到俩月,身子都不显,急个什么?
“文茵刚来,还要熟悉学堂的各般事项,再等等吧。”
封雅雯又不是个林妹妹,身体结实着呢,她那么说,并不真是要跟杨波请假,她就是想看看杨波如何待她。
封雅雯嗔道:“就知道,你不会怜惜我。”
“雅雯..”
杨波一脸的黑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正欲开口,香儿来了。
香儿是来找杨波的,说是杜十二娘都头疼得要死要活,嘴里喊的,除了她娘,还有杨波,让杨波过去瞧瞧。
杜十二娘的庚贴,沈燕青是收了的,不管杨波认不认,杜十二娘都是杨波的妾,除非杨波休了她。
杨波和香儿匆匆走出学堂,迎面遇上雷矬子和郑芝虎,郑芝虎拉着雷矬子前来,正是为了枪炮的事儿。
可人命关天,耽误不得,杨波没时间和郑芝虎多说,只是约好明日一道去梅镇养马场军营。
杨波在军营附近建有一处巨大的粮仓,专门用来存放郑家运来的粮食,杨波也有事和郑芝虎兄弟商谈。
杨波和香儿上了马车,在杨波道上,又遇上韩赞周的马车,杨波却没有停下,韩赞周只好让马车掉头,跟在杨波的马车后面,一路追到竹园。
“老爷,你可真忙啊..”
香儿觉得杨波忙到不可开交,不过话说出来,却有些揶揄的意味。
“别叫老爷,听着别扭。”
香儿是陪嫁丫头,现在沈燕青正式嫁给了杨波,香儿就该叫杨波老爷,偏偏杨波不愿意。
“那该叫什么?”
这可是个推广老板这个称呼的好机会,杨波自然不会错过。
杨波笑了,笑得十分的诡异,“叫老板,最好是大老板。”
“大..老..板。”
香儿撇撇小嘴儿,拉长声调,叫了。“好大好老的一个板。”
“.....”
杨波和沈燕青成了亲,香儿是陪嫁丫头,就睡在前屋,那里有个床铺,晚上沈燕青有事儿,使唤起来也方便。
晚上,杨波和沈燕青那么大的动静,这竹楼隔音不佳,香儿睡在前面,能睡好吗?
这万恶的旧社会,直叫杨波想起来就牙疼,沈燕青和香儿反而觉得没什么,安之若素。
杜十二娘是妾室,就住在二楼隔壁的一个房间里。
杨波进来的时候,杜十二娘举着粉拳往自己头上砸,嘴里娘啊公子的叫,公子指的是他杨波?
“十二娘..”
杨波试探地叫了一声,杜十二娘闻听,艰难地转过头来,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亮,挣扎着要坐起来。
杨波双手掐在杜十二娘的腋下,帮她坐起来,问:“感觉好点没?”
“公子,我的头...好..好..好疼啊。”
杜十二娘一只手扶着脑袋,眼泪便哗哗地往下流,泣不成声:“奴家要死了,这样也好,我娘是苦命人,我也是苦命人,死了还能早些见我娘。”
杜十二娘的一张脸最是白皙,此时却是红通通的,连脖颈都是红的,额头上汗津津的,说话的时候,都能听出上下牙床在打架,声音颤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