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哥!”襄萍插道:“不用你说,我们也都明白,是不是苏青姐,若涵?”
说时,瞅了一眼俩人,俩人没有应话,而是一副看林希和襄萍像小孩子斗嘴一样的笑意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清楚,那我不说了,我回屋接着睡回笼觉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
语罢,便抬腿准备转身回屋,耳听屋外有敲门声,大伙儿神经顿一紧,鳖沉着气,仿佛周遭的空气凝固了一样,襄萍准备出去看看是谁,不过被谭若涵一把拦住,“襄萍!别冲动!”
“咚咚咚!咚咚咚!”
又接连敲了两回,声音较轻,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也没人去开门,生怕是姜康的人马巡街搜查到这儿来了,这时,章添德忍不住轻声道:“娘希匹!劳资现在就带人杀出去,你们找机会逃走!”
“别急!在等等看!”说时,章添德准备唤吴总旗准备人手,不过被林希拦住,觉得这敲门声有异样,道。
“哥!现在怎么办?”
林希没有应话,大家的目光也都凝注在他身上,又过了一小会儿,门外又传进来两回敲门声,似有些急促,不过跟着传进来的还有一道女人的声音,“林师爷!在吗?”
“林师爷!您在吗?”
声音细而轻盈,不像是男的装扮的,半晌,门外依旧敲门声不断,那女的声音也没断,林希这才确认门外的女声是何人了,便抬腿准备出去开门,章添德赶紧一把拦住,道:“兄弟!你干甚啊?”
“开门啊!”林希道。
“你不是说…?”
还没等章添德说完话,林希就已经撇开他的手,出去开了门,没办法,章添德也只好跟上随行保护。
“还真是你!”林希凝着门口装扮似有些邋遢的姑娘,没感到一丝意外,道。
“怎么林师爷?”这姑娘也没有一丝丝意外,反而面带清笑道:“您是打算就在门口谈话,被姜康的人发现麽?”
章添德没见过她,一直紧凝着她,林希并没有在意,抬手示意她进来,又凝了凝周遭看有没有姜康的眼线异样,“进来罢!”
这姑娘刚一抬腿进来,林希只是轻轻将门带上,没有直接关上门闩,又回头面朝章添德门外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章添德并没有问这姑娘是何人,不过林希能让她进来,自然也应该是信得过的,于是便抬手叫来俩名锦衣卫去外面暗处盯梢。
“思思!思思!”
去找林希的那姑娘正是装疯卖傻的齐思思,不过府邸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她出去找林希了,弄得整个府邸的人现在都在一团糟的找她,可找了半晌仍没有齐思思的消息,急得齐夫人都晕了过去,齐管事连忙叫丫鬟绿儿赶紧将她扶进屋子里好生照料,自己则继续准备找寻,刚一抬腿,府邸的冯管家匆匆过来禀报,“回老爷,东西厢房院子都已经找遍了,都没有发现小姐的身影!”
“没找到!继续找啊!”
“是!”
“等等!”冯管家刚抬腿转身准备离去,齐管事忽然想到了甚,抬手叫住道:“思思她会不会出府出去玩儿了?”
“思思小姐自从那件事过后,就没在出过府邸半步,小的也问过门口的门子,他们也没看见小姐出府的身影。”
“可她到底在哪儿?府邸就咧麽大,她能躲在哪儿?”
“老爷说的是!”齐管事的声音很大,大到府邸正在做事的下人丫鬟都听到了,冯管家弯身道:“小的立即派人去外面寻找小姐!”
“等等!”冯管家抬腿准备动身,又被叫住,齐管事往下人人群中凝了一眼,小声道:“人莫带多了,以免被怀疑,找到小姐,务必带回!”
“是!老爷!”
“去罢!”
…………
“是你!”
襄萍见过齐思思,一眼就认出她来,没想到昨夜还疯疯癫癫的野丫头,今日摇身一变得格外的不一样,林希没有理会她,抬手介绍道:“这位就是昨夜我所说的齐管事的女儿齐思思!”
“思思姑娘!”
“思思姑娘!”
“你们好!”
大家都相互礼貌问候,唯独姜妍似有些紧张,好像很害怕齐思思,“思思…小姐!”
这里只有林希知道其中内幕,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但屋子里不禁冷风一嗖嗖四起的,就知道她们俩有事。
生怕齐思思看到姜妍就回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压抑不住心中的怨恨,从而大打出手不说,更害怕影响团结,所以林希的心里头也是十分紧张,害怕。
齐思思凝着她还是没有说话,她越是不说话,姜妍的心里越是没底的愧疚,虽那件事自己不是自己造成的,但是…“少土司!你不必咧麽拘谨,那件事也不是你的过错,我从来没恨过你,该死的是姜康一家!”
姜妍没想到她会这麽说,林希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可是…我!”
“好了!没啥子可是的!”齐思思道:“我来不是来跟你说咧些的,我来是来跟林师爷谈啷个扳倒姜康那一伙人的!”
姜妍没有应话了,既然她都已经这样说了,就算自己心底再怎么愧疚,那也说不了甚了,林希凝着她问道:“我问你个问题,思思姑娘,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但说无妨!”
“你之前一直在府里装疯卖傻的,是有何隐情吗?”
齐思思没有直接应话,而是一直低着头忆起之前的事来,“是这样的,林师爷,自从我被姜冲玷污后,到手的新郎官飞了,一度抑郁想要自寻短见,自寻死路,但是均被爹爹发现救了下来,在爹爹的宽慰下,我渐渐走了出来,直到有一天!”
她话说的虽不是很重,但明显能感觉到她这块疤伤的很重很重,“府里换了很多下人丫鬟,我发现在这些下人丫鬟里头,有个别的人好像并非是真的做事,而是好像是有人故意派人来监视的!”
“你怀疑是谁派来的?”
“这还用得着说吗!”没等齐思思自己回答,襄萍就抢答道:“肯定是姜康派人监视他们的啊!”
“那姜康为何要监视齐府呢?”林希面带笑意问道:“为何不监视其他长老管事呢?”
“这…我!”
“其他长老管事都有姜康的人监视,只不过不是全部!”襄萍被问住了,齐思思道:“而是监视那些以往看不过,不相信的人,至于为何监视这些,我想这也是他的算盘里的罢!”
“没错!”林希大胆猜测,道:“姜康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而这个道理自然是以防万一,加之现在掌印还在我们手里,时局于他而言又不稳,他若是想要坐上大土司之位,除了要夺回掌印之外,唯一的一个法子就是强行坐上去,可一旦强行,就会面临诸多接踵而至的问题,而一旦坐上去了,首先就是手底下这些长老管事是不是真心顺从他的,从而质疑他坐的这个位置的合理性,所以…!”
“所以他为了保证能顺利坐上大土司这个位置,就派人提前秘密监视这些以往看不过,或者不相信的长老管事这样人!”苏青接过林希的话。
“是的!”
“我都听晕了,怎么这么复杂,又是监视,又是能保住顺利坐上大土司之位,用得着这麽复杂麽!”襄萍没听懂,“换作是我的话,干脆将那些看不过,信不过的人通通杀了,然后再将手底下的人马收编回来!”
“你这种做法,我只能说治标不治本!”林希摇了摇头道。
“怎么说?”
“一旦你把那些人杀了,搞不好弄得其他人都人心惶惶的不说,之后在出现甚意外,只要有一个人敢重提旧事,在联合其他长老管事起义,那他这个大土司还要不要了,再说你别忘了他是一个善于谋略心计的人,没这么蠢到与全部人为敌!”
“那他为何要杀害韩长老?”
说起韩长老的死因,林希转头问齐思思,“你知道韩长老是怎么死的麽?”
“他不是被姜康杀害的麽?”
说话的不是齐思思,而是襄萍,“我当然知道他是被姜康杀害的,我问的是他是因甚事被姜康杀害的!”
“这我不知道”,齐思思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抬眸道:“不过,我听爹爹提了一嘴,好像说是韩长老在议事堂内质疑姜康,姜康看不过就一把将他杀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希一手撑着下巴,来回凝了凝,想了想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不是只是监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这麽简单!”
“怎么说?”
苏青也想到了,“他监视这些人,除了监视其一举一动,最主要的还是监视这些人里面有谁不小心犯事,又或者这么说,他等着这些人自露马脚,然后趁机将他们杀掉,排除异己!”
“对!我也是这麽想的!”林希点了点头道:“你接着说!”
“另外只要将这些异己排出来,杀害掉,在将其手底下的人马收编起来,为自己所用,到时候再强行坐上这大土司之位,我想以他那时候的人马,整个寨子都没有人敢跟他唱反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