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光府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前来参加会盟的国王,除了暹罗王之外,都带来了庞大的使团。
除了相关官吏,更多的是商旅。
会盟还未开始,除了国王要活动之外,商旅们私下早就忙开了。
为了此次会盟而兴建的会馆,日日都是高朋满座,谈的都是此求彼有的话,几乎人人都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到了晚间,瑞光府一样灯火通明,白天谈判伤了脑细胞,晚上可不得出来放松放松吗。
各国国王均乐见到此景,特别是蒲甘王,眼里简直冒出花来,还是金色的。仅这一次会盟,就能给国库带来不少收入。
会盟之日,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为了显示各国平等,所有国王和柴宗训礼节均是一样。
东道蒲甘王在主座,发起人柴宗训在他对面副座,其余国王座于两旁。
礼炮鸣过,各国国王依次入座。
自入场始,苏禄、柔佛、马来三王便一直注意着副坐,却一直不见中原皇帝身影。
暹罗王趁机叫到:“中原皇帝根本没把我等蕞尔小国当回事,召我等会盟,却迟迟不出现,恐怕只是试探我等是否有异心吧。”
“少在此胡言乱语,”蒲甘王知道暹罗王是怎么回事,怒到:“会盟定于巳时中,如今还未到时间呢,是你来早了。”
暹罗王说到:“如今礼炮已鸣,便知我等早来,为何迟迟不出现?以寡人看来,不过是摆天朝上国的架子罢了。或是一如大禹当年召见各部,倘有不来者便视为不忠而杀之。”
马来王说到:“皇上国事繁巨,能拨冗召我等前来会盟,共商各国发展大计,我等当心怀感恩,如此急躁又算什么?”
暹罗王急了:“尔等如此卑躬屈膝,这会盟我看不如改为投诚大会比较好。”
柔佛王说到:“倘皇上首肯,柔佛愿归附中原。”
“你…”
正争吵的时候,外间传来大呼:“中原皇帝陛下驾到。”
柴宗训难得穿一回黄袍,前有杨延德开道,后有董遵诲护卫,一左一右跟着翰林学士冯平,控鹤军指挥使太尉曹彬,缓步进入宫殿。
马来王一眼便将他认出:“嘿,苏公子,想不到在蒲甘也能遇见。”
苏禄王脑筋灵活得多:“什么苏公子,是皇上,还不快去拜见。”
柔佛、苏禄、马来三王当即离座,其余各王也站起身来,唯独暹罗王端坐,一脸的不屑。
三王迎上前去,刚要下拜,却被杨延德所阻::“三位陛下请归座。”
苏禄王和马来王同柴宗训会面不少,无奈圣驾就在眼前却不识,正懊恼不已。
柔佛王干脆大喝:“将-军,皇上施恩泽于柔佛,寡人受了恩惠,无以为报,便是拜一拜也不能么?”
柴宗训走近,率先朝会场一礼:“诸位国王,朕因事迁延,来迟一步,万望诸位恕罪。”
蒲甘王率先说到:“皇上折煞我等,原定于巳时正,此时刚刚好,请皇上入座。”
柔佛王扑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到:“皇上仁慈,布恩泽于四海,不仅未受我等一礼,反让我等受了皇上一礼,让我等何以克当。”
柴宗训微微一笑:“五郎快扶柔佛王起来,柔佛王无须如此客气。朕邀诸位前来,便欲在平等互利、和平共处的原则下,共商西南海大计,你我乃兄弟之国,无须对朕行此大礼。”
苏禄王上前将柔佛王扶起:“陛下,皇上恢宏大度,陛下无须如此。”
柴宗训入座之后,各王坐定,蒲甘王大呼到:“会盟正式开始,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