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远城破的消息传回南阳,都城锦城内,大殿之上,南阳皇帝赵氏正襟危坐,文武在下。
“诸位爱卿,这多柯突然发难,我建远城失,此事诸位如何思虑?“皇帝发话,下方文武沉默。
一阵后,一人走上前道,”陛下,微臣以为,建远城破,其首罪当属蒋统都大意轻敌,敌军突袭未能及时应对,且在敌围城之际,竟未有我南阳之风骨,率众投降。所以当治其死罪。“,
话一落,一人就走上前去,
”陛下,张侍郎这纯粹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不是扯淡么,要我说,六天了,援军没动静,而且我接探子来报,多柯竟然攻城有序,这明显是有人帮忙。我觉得,肯定有人暗中作祟,我建议严查。“
话音一落,另有一人就走上前去,
”陛下,老臣以为现在不是讨论该定何罪之时。当下首先是考虑是否收付建远,建远虽小,但这关乎我南阳脸面。若建远长期孤悬在外,那邻国莫不是以为我南阳人尽可欺。所以我建议兵、户当立即谋划,即刻安排出征收复失地。定罪之事自有刑部定夺,我等不必多言。“
”陈爱卿所言极是,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即刻讨论如何收复。先呈给朕,朕要亲自批。另外蒋一再让朕失望,着刑部严加论处。“
第二位发言的官员本想再上前去,但他身前一位一直养神的拉了他一把,轻微的摇了摇头,他也就没再上去。
就听得皇帝又说道”,诸位爱卿,无事就退朝吧。“”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片吹捧声,此次朝会就散了。
出了朝堂,一人急忙走到一位老者跟前,小声说道,”阁老,您为何拦我,蒋将军为我南阳立如此多功绩,这摆明就是有人嫉妒,一再陷害,都干了个小六品统都了,还不行。我们为官的,难道不该秉持正义?“
”你就是沉不住气,你说你跟小蒋同龄人,很多事那真是天差地别。今天这个事啊,就是定论,你说的再多,也是给自己加烦恼。
“小蒋啊,是个人才,而且大才。聪明,沉稳。老朽自问年轻时候都做不到啊“
”您说的啥啊,我也不懂。说真话,我是佩服老蒋,主要这货演技好啊。一肚子坏水“
”哈哈,小周啊,以后你就懂了。“说罢,阁老就走出去上了轿子,这个被叫做小周的只能皱皱眉,然后一腔怒火的匆匆前行走去。
建远城内,多柯人攻占之后开始善后。因为一直被围,所以进城之后城内人大都未离。不过说句实话,这座城若没有这许多的商贸,城内委实没有太多常住人口,很多都是为了讨个生意彩头而留。
景可汗一人一骑率队入城,旁边一辆马车紧随,但马车紧闭,不见其中何人,猜测应是某位大人物。
景可汗人高马大,着眼一望,确实威严有余。一统游牧至今,也确有其过人之处。旁人不知的是,此次于他而言乃是一次豪赌,表面看这建远城确实城高墙深,但于他来说确实鸡肋仍有不足。
第一,游牧族哪里需要城池来固,第二便是有了建远,游牧还可与汉民互通有无,生活无忧,没了此处,那怕是只有亏而无福。不过那位天可汗允诺确实诱人,他也确实希望这多柯一国能长治久安。自小受汉文化洗礼的他无时无刻不希望能让他们这游荡的生活略有稳定,初有人识便对上神许下的诺言他需要用一生去践行。
思虑间,景可汗便走进了一座宅院,院内环境优美,颇谙风水之道,让人不禁心旷神怡。景可汗内心不由叹道,风水之学如此博大精深,汉人知其一二者便如过江之鲫。
不由心生道,文化仍是人民生存之本,是种族延续之基。定了定心神,整一整着装。
景可汗一摆手,身边护卫便走向前准备开路。
这时左边走来两人,皆短衣打扮,但一看便是习武之人。看到他们之后微一皱眉,小声道:“这多柯倒是给面,老大亲自来了。”
转而对多柯这边正色道,景可汗亲自造访,不知所谓何事啊。
多柯护卫顿时有些不悦,见对方竟无一丝敬畏之意,立即上前欲呵斥,景可汗抬手制止,道:“本可汗来此只为与你家将军叙旧,不必拘礼。你家将军何在?”
“哦,可汗大人,我家将军说了,吾乃败将,不宜见客。怕给贵人沾了晦气。”说话之人义正言辞道。
“本可汗无妨,冲冲喜,刚好。”
“不见不见,说了不见,哪那么多废话。”两人中另一人不耐烦了,“老蒋,你跟他们墨迹个啥,本来就一肚子火。不服气让他们打啊,到了这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多柯护卫一下拔出腰刀,景可汗本欲制止,但转念一想,看来小冲突还是必需的,而且他也想看看这个汉人中赫赫威名的将军麾下到底是有多少能将。
遂故意让慢一步,对面那位怒气汉子一见对面拔刀,不由一笑,“哈哈,老蒋,你看吧。这没素质的,老大在边上他敢拔刀,这要是三哥在,非打个半死。”
“老陈,你怎么这么惹事,目前不宜冲突,你不懂么?”开头说话的男子皱眉呵斥道,“不是,我”,话没出口,对面护卫刀锋已至。
这多柯护卫能被选为贴身侍卫,武力自是不俗,刀锋所至,隐有破风之势。被叫做老蒋的那位将军闪身躲过。
老陈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护卫本就是奔他而来,且多柯族本就是游牧,不懂华夏文明中礼让之道,刀直奔脖颈而来。
老陈一见不由火生上来,闪身躲过后抬起两指弹在刀背之上,顺势化指为掌,前探而至,瞬间切在了护卫腕上,护卫一惊,手刀已经挨上了,刀不稳直接落地。老陈借前探之力身形一动,右腿已然抬起。
老蒋单臂一挥,把老陈拦了回来。他心里清楚,老陈的强势在腿,这一腿下去对面必死,绝对不能让他踢出去。老蒋被拦,也没有多说,这是一种战场上生死形成的默契和冷静。后退了一步。
这一切发生极快,对面护卫见老蒋后退,抬手拉出匕首准备再上,但景摩达呵住了。
旁观者清,他也是习武之人,一眼便识别出差距甚大,不由暗自感叹华夏之强大,将军家臣都有此身手,另一方面也为这次豪赌暗暗后怕。不过毕竟是可汗,随即言道:你们蒋将军如此待客?“
对面老蒋可能感觉刚才确有不妥,所以看了一眼老陈,老陈接话道:“可汗海涵,我这兄弟乃粗鄙武夫,不懂处事之道。事后我定禀报我家将军,依法处置。另,我家将军实有不便,若可汗确有事相邀,烦劳可汗稍稍休息片刻,容我去报,怠慢之处,烦请谅解。
“可,等你“。景可汗也没有摆架子,旁边护卫看上去就有一种火山喷发前兆的感觉。言罢,老陈拉着老蒋就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