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怎么说我都跟端木睿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知道的,我是个重情义的人,肯定要跟他交代才行。”端木睿装作难过道。
“可是你跟他说,他肯定不会答应你离开,到时候让人把你关起来怎么办?”
端木睿趁机装得可怜兮兮,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是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跟你走,你就不放南宫师父,跟你走,端木睿知道了又会把我关起来。”
装成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端木睿恶心得不行,但戏还是要演下去。
义渠隆见她这般难做,心里就软了下来,手足无措地哄着他,“你你,你先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端木睿拿起帕子抹了抹眼角,双眼水盈盈地看着义渠隆,“除非你答应用其他条件交换。”
“你是说你不嫁我了。”义渠隆这些年也有过很多女人,但一直对苏婉言念念不忘,见她为难,他舍不得,可这次他对她势在必得,不嫁,他肯定心有不甘。
“我,我没办法啊。南宫师父她救过我的命,要不是她,你根本不可能再见到我,更别说娶我了。若是南宫师父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会愧疚一辈子,害她的人我一定会把他当成我的仇人。”
端木睿说着又抹起了眼泪,偷偷看了义渠隆一眼,见他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就放心了些。
事后,义渠隆挣扎了很久,他难得看到苏婉言在他面前这般柔弱无助,就实在有些不忍心,而且苏婉言说了伤害南宫秋倪的人就是她的仇人,他现在可不想和她做仇人,他要让她记得自己的好。
想来想去,他便决定把南宫秋倪放了,他当着手下的人说了之后,手下的人都很反对,并批评他不应该用南宫秋倪换苏婉言,应该要挟苏婉言答应他们别的条件,现在好处还没捞着,怎能把人放了。
但义渠隆坚决如此,谁反对都没用,最终他亲自带着南宫秋倪去王宫见端木睿。
他对端木睿说:“我不想为难你,力排众议把南宫师父给你带来了。”
“你真是太好了。”端木睿心里惊讶,没想到自己演了个戏竟然就有这么好的效果,他的赞叹就脱口而出。
义渠隆听她夸自己,觉得心里很舒服,更坚信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
“你知道我对你好,你可要记着,这次是你欠我的。”
端木睿连忙感谢他:“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记得。”
“那你就没有什么表示?”义渠隆说着朝她走进几步,看了看周围,见宫人们都低着头,他往前又凑了凑。
端木睿伸出手放在他脸颊边,眼神中带着笑意,义渠隆激动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以为端木睿会摸他。
结果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端木睿的一巴掌落在了他脸上,但这不是摸,是打。
义渠隆脸色瞬间就变了,虽然这一下并不疼,但他扫视了一圈,见宫女们都朝他们这边看来,他觉得丢人,以为端木睿这是达到了目的要开始整他了。
他正要发作,却见端木睿脸上带着甜笑,笑呵呵得伸手摸了一下他刚才被打的半边脸。
“看你,这就要生气了,我逗你呢。”
义渠隆的脸被摸的痒酥酥的,他楞了一下,伸手想摸自己的脸,又舍不得破坏感觉,手僵在那里,自己也哈哈笑了起来。
“你来昭贤还没有好好款待你,为了感谢你,我这就吩咐设宴,让你尽兴而归。”
“这,好,好啊。”义渠隆觉得幸福突然降临,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宴席摆上之后,端木睿招了很多舞姬来跳舞助兴,他已经交代过,让舞姬好好招待义渠隆,她们围着他,给他灌了很多酒,端木睿在一旁劝,他也不好意思不喝。
最后义渠隆醉得不省人事,端木睿把他留在宫里住了一夜。
他睡熟之后,端木睿就去看南宫秋倪,南宫秋倪饱经风霜,显得很是憔悴。
端木睿十分过意不去,这都是为了他们夫妻她才受了这么多苦,他上前郑重行礼:“南宫师父一路上太辛苦了,本该早点歇息,应该是在等我吧?”
南宫秋倪连忙站起来还礼,“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端木睿又问她:“一定吃了不少苦,没有被他们折磨吧?”
“没有,义渠隆相信我是为了学医采药才去的匈奴,不过也并不客气就是了。”
端木睿心里便明白一路上肯定是不好过的,又问南宫秋倪:“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打探到解除蛊毒的办法。”
南宫秋倪点头,欣喜地说:“这一趟不负所托,还真让我给打探到了,要想解除你们身上的蛊毒,把灵魂交换回来,你们二人必须同时进入匈奴族的圣水池。”
“圣水池?在什么地方?”端木睿心里一阵激动,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打听到就在匈奴王庭,我准备靠近探查,不想被守卫发现,他们就抓住了我,所以里面什么情况还需要你们自己摸索。”
端木睿感激不尽,“这就足够了,我这就回去告知婉言。”
他回到寝殿写了书信,打算第二天一早就找人送回京城,而苏婉言已经知道义渠隆带着南宫秋倪进了昭贤,当晚她就入梦询问端木睿最近的情况。
端木睿告知她义渠隆已经把南宫秋倪放了,而南宫秋倪已经告知他换回身体的办法,两人就商量着尽快出发去匈奴。
两人分开两地,若有急事用入梦的办法传递消息是最快的,所以苏婉言早就告诉过端木睿,第二天早上醒来,端木睿果然把梦境记得轻轻楚楚。
他把义渠隆送走之后,就安排陈巧巧等大臣代政,然后赶往京城。
道京城之后,苏婉言也已经安排好了朝中事务,两人便出宫前往匈奴,不一日到了边境,经过伪装之后混进了匈奴族。
他们到达匈奴王庭,恰逢王庭招收侍卫,他们以兄弟相称前去应征,经过简单考核便被征用了,被列入侍卫队里。
他们跟别的侍卫住在一个大通间里,床铺也是一个大通炕,他们俩便挤在一起,做事也是形影不离,更是不敢冒尖出头。
但端木睿如今用着苏婉言的脸和身体,虽然戴着侍卫们统一的大帽子,穿着厚重的皮袍,但苏婉言那张脸太精致小巧,虽然脸上抹了黑灰,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但她个子小,站在一群高壮的男人群里还是很显眼。
就有一个同屋的侍卫经常背地里跟人议论端木睿,说他不像个男的,就是个娘们之类的,其他侍卫有的不搭理他,有的也跟着说笑。
这天,端木睿不小心踩了一下他的脚,已经跟他道了歉,但他存心憋着坏,瞅着这个机会哪能放过,他对在场的几个侍卫轻佻地笑道:“你们说我要不要原谅他?娘们兮兮的,竟然不长眼敢踩老子的脚。”
端木睿转身看着他没说话,他竟然上前,摆出流氓的无赖样子说:“看什么看,给老子把踩脏的地方擦了。”
端木睿没动,他早就忍不了这个混蛋,只不过不想惹事而已,他冷声说:“我已经道过谦了,是你自己把脚伸那么长,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而且你那靴子那么脏,请问我踩脏的地方在哪,你能找出来吗?”
侍卫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老子就是把你绊倒了又怎么样,既然找不出脏的地方,就给老子把靴子刷一遍,要不然,你就陪老子睡一晚,让老子高兴了,老子就不找你的事了。”
周围的侍卫哄笑起来,端木睿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却突然出手,一拳击在侍卫的肚子上,拳头都好像陷进了厚实的皮袍里,侍卫竟然被打得飞出了一米远,然后沉重地落在地上。
周围的人同时惊呼出声,他们没想到端木睿瘦小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这么大的力量。
被打倒的侍卫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端木睿就走过去再给了他一拳,这回他半晌也起不来,端木睿朝走到他跟前踢了他一脚,冷冷地道:“喂,快点起来了,不然我再一拳下去你就会没命了。”
那侍卫赶紧爬了起来,端木睿站着不动,他趁机扑上来想把端木睿掀翻,端木睿灵活地跳开,身法极快地绕到他身后,伸出手臂环上他的脖子,然后收紧,越来越紧。
侍卫的脖子被端木睿的手臂用力锁着,因为端木睿个子矮,他往后倒着,只能脚后跟着地,此时不停在地上乱蹬,手抓住端木睿的胳膊试图把他拉开,但无济于事。
眼看真的要把人弄得没法呼吸了,其他侍卫赶紧求情,他这才开口:“服了没有?”
“服了,服了。”
“求饶吧。”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都听你的,绕我一命吧。”
端木睿这才放开他,周围却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他有点诧异,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匈奴人尚武,喜欢用拳头说话,而且那侍卫本来就不是好东西,他轻而易举地打赢,他们都拿他当大英雄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戍卫长那里,戍卫长听说他三两下就把人制服了,非常喜欢他,还给他了一个官做,让他管了八个侍卫。
而苏婉言趁着他出风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暗中已经打探好了圣水池所在的地方,两人商量好了,准备晚上就偷偷前往。
可不巧的是,当晚突然有周围的部族入侵,部族已经筹谋许久,十分勇猛,很快就打到了王庭。
苏婉言和端木睿被派到去保护匈奴贵族的安全,他们和一队侍卫守在贵族府邸门口,他们保护的这个人是个重要官员,对方已经打探到他家的住处,一队人马直接杀了过来。
苏婉言这队人一边抵挡一边派人去叫增援,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再招致麻烦,他们两人都没有显山露水,尽量让自己表现平平。
增援的人来了之后,他们就更放心了,但混战中,端木睿看到苏婉言被一群人围攻,十分危险,他连忙解决了身边的对手,冲过去帮苏婉言,两人在一起战斗力大增,端木睿更是挑战对手中最厉害的那一位将领,最后将他斩杀。
第二天上午,戍卫长把端木睿叫到跟前对他说,他昨晚杀掉的那个将领是入侵部族的重要首领。
戍卫长说:“你这是立了大功,我一会儿就汇报给圣子,他肯定会好好赏你。”
端木睿一听这话,连忙拒绝,“不用不用,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请功的话可能会被圣子骂的。”
他知道圣子就是义渠隆,让义渠隆知道了,若是要见自己,被认出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