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言这时赶上来,见此情形,知道这里呆不下去了,拉着端木睿就离开了湖边。
离开湖边的路上,突然出现几个蒙面人,手里都拿着刀剑,来刺杀端木睿。
端木睿躲过他们的攻击,拉着苏婉言朝旁边的小路跑去,暗卫赶来堵住了刺客追赶苏婉言夫妻的道路,刺客不愿恋战,跟暗卫交手几招就跑了。
暗卫追上去,但最终还是让刺客逃了。
苏婉言和端木睿迅速回到宫里,暗卫回去禀报没抓到刺客,苏婉言冷声询问他们道:“刺客没抓到在本宫预料之中,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提前准备了逃跑路线,重要的是,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如果现在去查有没有头绪。”
暗卫没人说话,苏婉言又问了一句:“有吗?”
等了片刻才有人说:“他们大概是一开始混在游玩的百姓里,都穿着不同的衣衫,看起来都很普通,还真没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苏婉言回想了一下事情经过,发现连她都没发现什么,命令道:“你们立刻去查,想一想,有谁可能刺杀皇上,是北燕国,还是匈奴,或者别的势力。若是查不出来,你们就是办事不利,明白了吗?”
暗卫离开,她才去看端木睿,太医已经帮他把手上的伤包扎好,跟她交代说没什么大碍,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她这才放心了。
送走太医,苏婉言就跟端木睿谈论今晚的刺杀一事,他们今晚秘密出宫,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提前做好准备,若真是如此,就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为了找出这个人,他们没有声张,假装没想到这件事。
第二天大臣们听说他昨晚出宫夜巡,竟然遭遇刺客,大家都一阵后怕,大臣们联名上奏请求端木睿不要再私下出宫,端木睿只得答应。
回到凤栖宫,端木睿闷闷不乐,苏婉言问他为何不高兴,他把官员们劝说他以后不要再出宫的事说了,又感叹:“做皇帝,做皇帝,做得一点自由也没有了。”
“臣子们也是操心你的安全,你若是出了事,大天朝怎么办,你的继承人年龄可还小着呢。”
苏婉言说话直接,丝毫不避讳,端木睿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不安慰我一下不说,还说这种气人的话。”
“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多想,有我在,我怎会让你出事呢。”苏婉言过去搂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咱们下次易了容再出去,让谁也不知道。”
端木睿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你这主意好。”
苏婉言又跟他说起苏鹤鸣给他们做了人皮面一的事,结果他们都还没用过,后来话题还是回到刺杀一事。
“我最怀疑的就是赵恩源,最近就他跟咱们的过节大,还有就是义渠隆,等我去会会他们,看他们什么反应。”
端木睿点头:“好,那你小心点。”
苏婉言修书一封给赵恩源,让他来一趟京城,说有重要的事和他商量,又派人跟踪他。
赵恩源还真来了京城,苏婉言出宫去见他,两人约在酒楼,苏婉言只叫了茶水,一道菜都没点。
“你这一点地主之谊都不尽,把我大老远叫来做什么?”
赵恩源走进包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子,就埋怨开了。
苏婉言挑挑眉,正色道:“我有件事问你,你的回答让我满意了就招待你,若是不满意,水都没有喝的。”
反正苏婉言做什么,赵恩源都觉得她有趣,笑了笑,“好,你问吧。”
“我夫君遭遇刺客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啊,真的吗?这我还真不知道。”
苏婉言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但判断不出他是不是撒谎。
她冷冷看着赵恩源:“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你说最近几天我都在做什么,你可以让人去查。”
赵恩源接着说了自己这些天的行踪,听起来他确实没有刺杀端木睿的可能,苏婉言就点了一桌菜给他,然后自己离开了。
赵恩源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哎,你走了,我还吃什么。”
回到宫里没两天,去查那些刺客身份的人回来禀报,说是查到了接应那些刺客的人,是有人潜伏在宫里做眼线,至于是那方势力,还在查证中。
苏婉言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只要锁定这个人暗中监视就行,别的就先不要做,以免打草惊蛇。
暗卫离开后,苏婉言就去跟端木睿说了这件事,“这个人就是罗总管手下的一个太监,叫卢新。”
“卢新,我有印象,看起来很老实,做事也勤快,很得罗总管看重的,谁知道竟然是有人派到我身边的眼线。”
苏婉言也心情沉重道:“是啊,真是防不胜防,不过现在他到底是谁派来的,还不得而知,我已经下令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端木睿点头,“很好,他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这事就算告一段落,再说义渠隆,那晚苏婉言入梦告诉他自己被他的手下抓住,她不但想办法自己逃了,还救了那些跟她长得像的女子,而且杀了他的手下。
他第二天早起,就觉得昨晚的梦实在太真实了,就跟真的和苏婉言见过一面似的,他派人去查,结果跟苏婉言说的一样。
当时苏婉言装病,有两个义渠隆的手下去找大夫来,找了大夫回来发现同伴被杀,而马车里的女孩子都不在了,他们就反应过来中了计,害怕会去交不了差,他们就在附近躲了起来。
义渠隆派人去探查此事,他们才找上来,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
回去后跟义渠隆又讲了一遍,义渠隆一想,这不是跟苏婉言在梦里说的正好对上吗,这是怎么回事,他就翻了很多古籍,琢磨一番后便猜到苏婉言会入梦或者托梦。
他对别的女子没有兴趣,即使长得再像苏婉言,因此他就不再让手下去寻找这样的女子。
他修书一封给苏婉言,向她证实是不是有入梦或者托梦的能力,苏婉言当即回信,说那都是他想象的,她没有什么入梦托梦的本事,还有可能是他做了坏事心虚了。
义渠隆收到回信,看了之后自是不信,就更想得到苏婉言。
昭贤又到了考核任用女官的时间,陈巧巧跟苏婉言传信,询问她要不要去主持这件大事,苏婉言就去了昭贤。
到了昭贤之后,陈巧巧告诉她,虽然已经经历过两次,一部分人接受了,但还是有百姓对这件事比较排斥,所以每次都进行缓慢,基本上只要有女子有这个意愿,他们都要上门跟女子的家人商讨,或者说服,即便这样,还是有些女子不能如愿参加,也只能放弃。
苏婉言感慨,说这件事实在太难,但还是鼓励陈巧巧一定要坚持下去。
她们在一起捋了报名的名单,陈巧巧就跟她指着一个名字叫周白筠的女子说:“我跟她谈过,她饱读诗书,极为聪明干练,是诗礼传家的大户,但是家里就是不愿让她出来做官,还是坚持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我亲自登门劝说过她家里人,但还是不愿意。”
苏婉言感叹:“那倒是可惜了,若她家里实在不愿意也就算了,反正她到哪里都能大显身手。”
陈巧巧叹着气,“也只能如此。”
经过不断协调,终于到了考试那天,所有人都坐下了,突然又有一个女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朝着陈巧巧告罪,说她来晚了。
苏婉言见她神色慌张,还不住往外看,陈巧巧先让女子找地方坐下,然后小声告诉苏婉言,说这个女子就是周白筠。
苏婉言指着外面说:“我去看看,她的家人说不定会来闹事,你先开始考核。”
“好。”陈巧巧讲了几句,就说了考核的题目,让她们写一篇文章谈自己的见解。
今天是参照科举,从四书五经中抽取一句话,或者是关于治国,或者是谈孝道、学识,再或者谈忠诚等等,十天后是考察她们解决具体问题的能力,考上之后还有面试,最终才确定能不能被选用。
苏婉言出了考试的贡院,就看到果然有一群人围在门口,叫嚣着让里面管事的出去。
见到苏婉言开了贡院的大门走出来,他们就围过来,吆喝着朝她要人。
苏婉言板着脸,冷静地质问:“你们是谁?为何在贡院外面胡闹?你们不知道今天里面在进行女官考核吗?”
里面有个三十来岁男子站出来制止了家人的吵闹,拱手询问苏婉言:“请问你是负责今日考核的官员吗?”
“我是,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但不准在此喧哗。”苏婉言威严地道。
“是是,是我们的过错,但实在是气不过,我那小妹,家里不准她来参加考核,她自己偷偷跑了出来。你们不是说会考虑家中的意见,不强求吗?我们现在就想让小妹跟我们回家。”
苏婉言看着三十来岁的男子,问他:“你是周白筠的兄长是吗?”
男子点头,“正是,不让她参加考核是家父的意思,我们都不敢违背家父,还请见谅,把小妹叫出来吧。”
“既然她已经来了,现在正在书写考卷,就这样贸然进去叫人恐怕会打扰其他人。”
苏婉言说到这里,对那男子道:“我看这样,等她今天考完,你们再带她回去,只需要等一个时辰就好。她一心想参加,就这样把她带回去,她不甘心,以后会埋怨怨恨你们,还不如让她了了心愿,若是考得不好,她自己也就死了心了。你看我的提议如何?”
男子被说动了,但迟疑道:“可是家父怨起来……”
苏婉言接过话,“我亲自去家里帮忙说话,你父亲不会追究的,你放心吧。”
男子见她有种不容置疑的气势,就没再说什么。
苏婉言又询问他家里为何不让周白筠做女官,她大哥说:“家里已经给小筠说了亲事,就快要出嫁了,男方家里不想让小筠抛头露面。”
他又说家里不需要她一个女子在外面争脸,她出嫁了,只需要在婆家好好侍奉公婆,相夫教子就够了云云。
周白筠考出来之后,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苏婉言不想失去这个人才,就亲自登门说服她家里人,主要是去见她父亲。
她父亲一看就是个固执古板的人,看到她一脸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