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快开门啊,不好了。”深夜里急迫的敲门声惊醒了不少人,家丁把门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破烂,身上遍布着伤口的一个男人,已经晕了过去,躺在了柳府的大门前。
家丁搀扶起这个男人,用手拨开了他的头发,擦了擦他脸上的脏东西,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的脸之后,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柳府的管家财福,于是赶紧让其他人去告诉二夫人,是管家回来了。
二夫人从下人那里听到管家一个人回来了,但是受了伤,心里慌张了起来。她来到客房看到管家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已经溃烂发黑,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就立马就让下人去找大夫来给他看病,还跟下人说先别告诉两位小姐,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
大夫将溃烂发黑的地方用刀剜了出去,在伤口上敷了一些消炎的草药,又用布将敷草药的地方包裹了起来,又熬了一副退烧药让财福喝下,财福的状况才渐渐好转了起来,第二天清晨,财福的烧终于退了。
财福烧退了,慢慢的清醒了,就让下人扶自己去找二夫人,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二夫人。
二夫人从昨夜见管家财福昏迷回来后,就一直没睡,心里很担忧。老爷是和管家在一起出去行商的,两个人向来从不分开。可现如今却只有管家一个人回来了,还受了伤,二夫人心里不禁开始担心起老爷来,不知道老爷是不是也受伤了,那老爷又在哪里呢,有没有人照顾他。
“二夫人,管家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一个丫鬟汇报之后,两个家丁将管家财福搀扶进了二夫人的房间。
二夫人听见管家有事情要说,眉头一锁,脸上的神情又显得更加紧张了一些,心里的担忧又重了几分,害怕老爷是不是真的出事儿了。
管家财福一进屋看见二夫人就扑通跪在了地上,哭着说“二夫人,不好了,我们和老爷在经商的路上遇见了劫匪,老爷和其他人都被劫匪杀害了,是我对不起老爷,没能救老爷,二夫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管家财福一直在不停的哭,不停的认错。
“老爷被杀了?”二夫人听见这个消息,一下子站了起来,“老爷被杀了?”二夫人不敢相信的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消息太突然太悲伤了,二夫人一时接受不了,站着愣了会神儿,身体往后一倒昏了过去。
“二夫人,二夫人”屋子里的丫鬟和家丁们看到二夫人昏倒了,赶紧冲过来扶二夫人,屋子里瞬时慌乱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大夫,叫大夫啊”,下人们慌了,好在还有管家财福在,可以指挥一下下人们,下人们听了之后,按照管家财福的吩咐很快去请了大夫,几个人按照他的指挥,将二夫人抬到了床上,又让一个家丁去请两位小姐。
等到大夫来看病的时候,家丁和丫鬟们才显得没那么慌乱了,开始有序的听大夫的安排拿药煎药。
两位小姐还不知道管家财福受伤回来的这个消息,当她们听到财福管家让下人来通知二夫人昏倒的消息时,两位小姐都显得有些吃惊。
原本昨夜二夫人见管家昏迷回来之后,即使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但还是没告诉两位小姐,她不想因为不确定的事情,让孩子们一起跟着担心,但现在这个噩耗却不得不由管家财福来告诉两位小姐了。
凝儿、露儿听到管家财福说的话之后,愣住了。明明父亲经商走的时候还那么健康,还在跟她们开玩笑,说回来的时候会给她们带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首饰,可现在怎么就成了这样,父亲被劫匪杀害了。
露儿听到这些消息,愣了一下,很快就冲进了二夫人的房间去看望二夫人了,露儿不知道母亲会有多伤心,但她知道现在母亲一定很需要自己的陪伴。
凝儿总归是年长了几岁,听到了父亲被杀的消息,又听到二夫人昏过去了,没有慌乱,反而还在心中想了一下:二夫人这时很需要露儿的陪伴。于是凝儿并没有马上就去看二夫人,而是在露儿冲进去过了一会之后,才赶忙去看二夫人。去看二夫人时,还让几个家丁将管家财福扶进房间休息去了。
凝儿走到了二夫人的房里,看见大夫还在为二夫人诊脉,依依哭着蹲在二夫人的床前,凝儿走到依依身边,将依依抱在怀里,“没事的,依依,还有姐姐在,你可不能一直哭,你要赶紧好好照顾你娘,乖。”
依依在凝儿的怀里显得平静了许多,凝儿用手擦去了依依脸上的泪珠,将依依交给了她的丫鬟春柳。“春柳,照顾好二夫人和依依,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凝儿站起身来,向大夫走去,“大夫,等二夫人醒来,请您务必开几副安抚情绪的药,让二夫人服下。放心,您的医药费不会少您一分的。”
吩咐完依依和大夫,凝儿转过身面对屋子里的家丁,“现在老爷出了事情,二夫人昏了过去,虽然不知道老爷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是现在请大家各司其职,还按照往常的工作去做,管家财福叔也受了伤,大家有事情就先来找我,等二夫人好之后,再商量其他事宜。”
下人们看到凝儿突然这样说话,都有些愣住了,以前那个受欺负不敢反抗的大小姐,现如今出了事情操持起府里的事情来,显得格外的干脆利落,与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大小姐判若两人了。
“是,大小姐。”以往那些欺负凝儿的下人不再吭声了,大小姐一下子成长了,操持起府里的事务也显得井井有条,面对曾经欺负她的人,不论是二夫人还是下人,现在不失为一个报复的好机会,但凝儿却没有这么做,下人们不禁有些佩服起大小姐来。
“大家还像往常一样在府里该干什么干什么,维持好府里的日常,这件事大家都不要往外声张。大家也不用担心,我们柳府经商数年,家底还是有一些的,好了,先都散了吧。”
凝儿嘱咐完,就带着几个下人去看望管家财福了,毕竟是财福带回来的消息,是真是假,总得问问才能知道。
凝儿在走向管家房间的时候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哪家经商的人故意造成的这起事故,柳家经商数十年也抢过不少同行的生意,会不会是报复,但是普通的报复又怎么会和劫匪产生关系,是哪家雇凶杀人吗,目的是为了抢柳家的生意吗?
凝儿带着满脑子的疑问走进了管家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了管家已经躺在床上,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多处都包裹着纱布。
管家财福受了这么多伤,刚刚在二夫人晕倒时,还能指挥下人们不慌乱的处理事情,凝儿对管家财福有了一点敬佩之意。
管家见大小姐进来了,慌忙的想起身,但无奈身上的伤口很多,刚刚二夫人昏倒时,管家财福指挥下人们,伤口又有些裂开了,凝儿见到管家财福起不了身,马上朝他走了过去,慢慢的扶他躺下了。
“财福叔,快躺下,您是因为和我父亲经商才受的伤,放心,我们会让大夫用最好的药医治您,不过我还是想问问您当日的情况,您受伤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父亲又怎么样了?”凝儿扶管家躺下后,拿了把椅子坐在了管家的床头。
管家财福一听到大小姐凝儿询问关于老爷的事情,情绪又变得有些激动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当众抽噎了起来。
“大小姐,我和老爷经商这么多年,走过的地方也不少了,大大小小的劫匪也见多了,原先那些为了劫财的劫匪,见我们把货物留下了,也就不伤人性命了;可是这次,他们好像就是直接冲着老爷来的,不管财物直接上来就伤人性命啊。几个人冲着老爷就过去了,我当时是被打伤昏了过去,但后来醒之后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老爷,我实在没办法了,才回来报信的。”
凝儿边听边观察管家财福的神情,确实是真的哭泣,说话也没磕磕绊绊,说的时候还确实隐隐约约有害怕的神情,这让凝儿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那您还记得那群劫匪的特征吗,比如身高、样貌、说话的口音什么的吗?”
听到凝儿问的话,管家财福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他们都带着黑色的面罩,身高都比较高,但感觉不像是什么劫匪,他们挺有规矩的,倒像是专门雇来杀人的杀手。”
“财福叔,既然已经回到柳府了,你就先安心养伤吧,你醒来没找到父亲不一定是坏事,这件事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
凝儿吩咐了几句,让下人好好照顾管家财福,就离开了。
凝儿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管家财福说的话,如果财福说的是真的,他们不图财只是专门来杀人的,那么这背后的人就太可怕了,父亲经商多年,从未听过与什么人结仇,就算是抢了生意也不该取人性命啊,背后的人一定在谋划着什么,可是柳家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要冒杀人的风险取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