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要抓点紧了,咱们先去裴稣家找找,要实在不行就抄了,帮他报仇也算名正言顺,”薛枫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顺着楚辞的话往下接道。
“急不得,做事讲究个事半功倍,我看咱们不如先吃个早饭,充充体力,” 楚辞揉揉肚子,他这个年纪正长身体,又半夜爬起来查案,是真饿的扛不住了。
“好,殿下稍等,”薛枫听楚辞这么说,赶紧找人扒拉了点余粮,硬邦邦的馒头,发干的肉片,已经是他最能拿出手的东西。
“还不错嘛,嚼劲蛮大,”有的吃就挺好,楚辞倒也不挑食,虽然差点没硌掉牙,但还是打趣似的苦中作乐。
“委屈殿下了,”这些东西什么滋味薛枫自然了解,他都觉得难以下咽,楚辞这种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哥那能吃的惯。
“都愣着干嘛,你俩不饿呀?快坐下一起吃吧,”好在陇南不缺水,楚辞喝了一大碗清水,好不容易把嘴里嚼的东西给冲了下去。
“谢殿下,”薛枫舍不得碰肉干,皱着眉吃了一个馒头。
“矫情的你,”胥术可没薛枫那么客气,呼哧呼哧便将为数不多的肉干吞入腹中,临了擦嘴还不忘呛一句,酸酸咱们的清廉郡守。
裴稣的官职和胥术相近,两人府邸的大小并没有什么差别,不过是风格迥异,内部稍稍有些差别。
胥术形单影只,裴稣却家室满贯,一个正室妻子加一个偏房小妾,不怪胥术提醒他注意身体,这种小日子换谁过的不滋润?换谁能不让旁人眼馋?
“郡守大人你们怎么来了?莫非是找我们家老裴有事?那可来的不是时候,他昨晚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不知道又在外面勾搭了那个狐狸精,” 明明年近四十,裴稣正室打扮的依旧像一个黄花闺女,胭脂水粉倒不心疼,浓妆艳抹,一个劲的往脸上招呼。
“我们进屋找点东西,”薛枫深知这个正室脾气不好,所以说话都带着缓冲余地,并不想发生冲突。
“不太好吧郡守大人,我们家老裴可不在这,”裴稣的正室不像那个小妾身份卑贱,陇南的大族出身,薛枫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是他让我们来的,”胥术经常和裴稣一起,说话有不小的信服力。
“算了,算了,我也懒得拦你们,弄完以后收拾干净再走,我到外面溜个弯,”正室小扇一开,眉眼如画,当真是韵味犹存,不减当年。
“出门小……”薛枫刚想提醒正室注意安全,楚辞就按住他的手摇头,本来百姓吃不饱饭就闹的人心惶惶,要是再把凶手的事传出去,陇南的处境不堪设想。
“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给我搜!”待到正室远走,薛枫命大量亲卫进入府邸。
“咱们能找到吗?我怎么看有些悬啊!”进行的热闹,胥术捋捋胡子,黑色的须丝已经花白。
“掘地三尺,哪怕把这府邸翻个底朝天,我们也必须找到!”楚辞动身,加入了寻找的大军。
“为了陇南!”薛枫也不干看着,挽起袖子冲到了前头。
人家都去了,自己总不能仗着资历老无所事事吧?胥术不抱希望,不过还是振臂一呼道:“为了陇南!”
见楚辞他们过来一同帮忙,亲卫们一下子便提上了精神,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除了裴稣的内院都已经搜索完毕。
“继续,”女子闺房,有失礼数,亲卫们不少都涨红了脸,止步不前,好在薛枫知道轻重,先一步领头进入。
“你们出去啊!”裴稣的小妾不干,叫上嬷嬷丫鬟一起推搡。
“放肆!赶紧把她们拖到院子里,乌烟瘴气的成何体统!”小妾相传是戏班子来的花嫁,大婚当天连娘家人都没来,无权无势,薛枫敬谁也用不着敬她。
“翻,”果不其然,小妾地砖下藏了一个小盒,“混账东西,没少贪啊!”胥术伸手拿出金条,眼睛都直了。
“给我吧你,”薛枫没让他多摸,几个跨步向前就将盒子与金条交给楚辞。
“有书信,”楚辞心急,找一方正桌子摊开。
“吴柏乡?”楚辞望向薛枫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是……”薛枫半个屁没憋出来,不好意思的笑笑。
“上任的刺史,裴稣就是替的他,”胥术到底是陇南的老人,拍拍那位尴尬的郡守,翻了个白眼。
“殿下再看看还有别人吗?一并问了也好方便些,”薛枫倒也不生气,不对就问是好习惯,他不觉得有什么羞耻。
“没别人,里面提到的只有他,”可能怕事情败露,燕越秋后算账,楚辞观书信,名讳国地只字未提。
“若是南齐断不会如此,西周又隔山远望……”楚辞没胡子捋抚,只能摸摸光滑的下巴,想想幕后的主使国。
“赤沙前几年刚内斗应该也不会……”薛枫帮着一起想,各国近况,他这个郡守还是了解一二的。
“钏黎,既有能力离陇南也很近,不过听说他们的君王是个懦夫,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像您一样,百姓有口胡言。”胥术抖机灵,赌楚辞不会动怒。
“跑不远,”楚辞淡然,转头又对胥术道:“你领我们去找他。”
那位自骄的老人,脸色一变,心说朝曦的小世子没肚量,瞅瞅看戏的薛枫,无可奈何的回好。
楚辞倒不能为一句话找茬,不过是觉得胥术有疑,还想想试试罢了,至于肚量,那也要看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