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陈记酒醋坊”开业,青石镇镇守李大力亲自来捧场,并让那些差役招子放亮点,不要惹了贵人。
陈大郎只在家里住了三天,就不得不走了。
回到军中,李世民迫不及待的问他要了回信。
看完信后,思索良久,忽然一拍桌子,吓了陈大郎一跳,还以为是三郎信中说故事,把这位惹烦了,急忙说道:“大帅勿要责怪,三郎年岁还小……”
“哈哈,季长误会了,某是惊叹三郎之智,堪比诸葛武侯,不愧为神仙人物也!”
陈季长挠挠头,在他心中陈季平除了弄吃食比较厉害,真没觉的哪里能跟诸葛武侯相比。
李世民也不解释,叫来几个心腹谋士来议事,不久后设计生擒了尉迟恭,却又把人放了,还给其家里送去了许多好处。
而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刘武周起了猜忌之心,之后宋金刚粮道被截,三军无粮溃败,又有传言是尉迟走露风声,至此反间计成。
这一段正是“白璧关三鞭换两锏,棋盘山截取十万粮”的戏码,陈季平用两个故事隐晦献计,不是他智慧近妖,而是前世听书听来的。
他故意不明说,也是为了以后方便抵赖,万一李二有事没事都来找他,岂不是非常麻烦?
青石镇的酒醋铺很快走上了正轨,赢利不多,但是养活几个人不成问题,陈季平发现韩翠英已经能独当一面,便当起了甩手掌柜,就算弄砸了,他也有办法重新扶起来。
秋收秋种之后,他彻底闲了下来,制作美食、修行、习武、制符、钓鱼、打猎,成了他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十天半个月也会去见一次猴子。
这位自从跟五方揭谛和四值功曹搞好了关系,就不太找陈季平唠嗑了,说是跟小屁孩没甚话讲,但是若相隔一月不来,又会怪他不讲情义,典型的喜怒无常。
冬季来临前,陈二丫生了个大胖小子,作为小舅舅免不了破费,置办满月酒更是得亲自掌勺,结果刘家寨几乎全村来吃酒席,再加上长寿村和其它村来的,一下办了近四十桌,这次没有李二的厨师帮忙,差点把他的小胳膊小腿累脱线。
回家休息数日才恢复过来,没几天陈刘氏心疼闺女,去刘家寨小住,结果一住就是半个月,搞的陈老汉和陈季平爷俩,饭要自己做,衣服要自己洗,裤子破了也得自己缝,那一刻,陈季平觉的生活一点都不美好。
韩掌柜听说了家里的境况,专门跑过来干了一天的活,爷俩都觉的这女子太好了,若是陈大郎敢花心,定然帮理不帮亲!
这个冬季非常冷,尤其元日节当天还下起了鹅毛大雪,陈大郎也没有回来,节日的气氛淡了一些。
过了年,陈季平又大了一岁,这半年他开始“抽条”,个头长高了不少,已经是位清秀少年了,当然了,清秀二字是他自己认为的。
还没有入春,一名卖相极好的道士进入了长寿村。
长寿村的村民警惕心很高,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陈季平。
有道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陈季平以为对方是张九霄一伙,自然要做好战斗准备。
两人先互相打量了一番,道人更是给眼前的少年相了相面,随即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又暗中开始掐算,半晌苦笑的摇摇头,以他在卜算方面的造诣,堪称宗师境,但是今天栽了,看面相明明该夭折,但是却神完气足;算对方命格,却是一片混沌,反而是自己突然神魂恍惚。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境界远高于自己,有意进行了遮掩;还有一种可能,身上有重宝护持。
无论哪一种,眼前的少年都不可小觑,“小友可是陈三郎?”
“不错,道长所为何来?”
老道听这语气有点不对,赶忙亮出身份,“我乃三清观主王远知,闻听小友曾得神猴传法,冒昧来访。”
王远知?陈季平感觉有些耳熟,仔细一想,“道长可认识张仲坚?”
“哦,小友认识我那劣徒?”
“我与张大哥乃是挚友!”
“呵呵,此乃缘分,不知仲坚现在身在何处?”
陈季平将虬髯客去南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有了这层关系,就没必要再剑拔弩张了。
“道长此来,应该是有事吧?”
王老道也不再藏着掖着,“实不相瞒,是为辟邪符而来!”
“辟邪符?”陈季平有些不明所以。
“唐王二殿下李世民,是否在你这里拿了一些辟邪符,化符水破阴煞?”
“没错,怎么了?”
“四殿下李元吉从我那里也要了些辟邪符,化符水喝下却未能见效,因此骂贫道乃是江湖骗子,故而特来查明原由!”
陈季平稍微一脑补,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的辟邪符起作用,并不是画符的本事有多高,主要是加持了人皇印,但是,这事是不能说出去滴!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道长的辟邪符可否让小子一观?”
王远知取出一张辟邪符递了过去。
陈季平只看符上微微的灵光,就知道比自己画的好,不过这并不是主要,他稍微嗅了嗅,“道长这符纸是外边买来,还是自制?”
“贫道是在终南山坊市购得!”
“这就好办了!”
“恩?”
“我是说,原因找到了!”
“莫非因为符纸材料不同?”老道修习符道多年,自然也是有些心得。
“正是,我所制符纸加入了艾草、上等朱砂、金鸡草等材料,自是与寻常符纸不同!”
“原来如此!”听到陈季平所说的材料都是驱邪之物,王远知已经信了八分。
事情的症结找到了,原本他是想跟损了他声明之人“切磋”一场,但是看到人家才是个少年,修为又莫测难明,而且从张仲坚那里论,他还是长辈,再说出切磋的话,那就有点不要脸了。
但是,就这样走了,他又觉的不太甘心,“小友的符纸可对外出售?”
“道长若有需要,我这还有一些存货,就赠予道长!”区区几札符纸,又没什么成本,看在虬髯客的面子上,他不好意思收钱。
“那如何能使得?”陈季平越是客气,老道越觉的再计较下去有失风度。
“张大哥与我乃是挚友,道长拿去便是!”说完从兜囊中取出两札剪裁整齐的符纸递了过去。
接来是不接?
看那符纸一札就是百张,两札起码也值二十两银子,他手上倒是有银子,问题是这里不是坊市,拿钱太俗,白占便宜,他又拉不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