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邓愈上了城头,一家是城墙两倍高的瞭望塔,便缓缓向城头移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邓愈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原来,公孙文正他们,给这座瞭望塔,按上了轮子,而且,把底座做的极为宽大,几乎占据了整条街道,此刻,正在十几头耕牛的拉扯下,缓缓向城头驶来。
见到这一幕,邓愈立刻哈哈大笑:“好家伙,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这火炮放瞭望塔上,射程,确实远了不少。
不过,这一架火炮,就重逾千斤,你们如何送上瞭望塔?”
“哈哈,邓将军您看着便是。”见瞭望塔到了指定位置,公孙剑也不解释,便跳下城头,开始指挥民夫把火炮往瞭望塔上运。
只见公孙剑命人把一个个滑轮,装在塔上,然后一头吊着火炮,一头吊着一个巨大的筐,固定好后,就命人往筐里放石块,随着石块越放越多,火炮缓缓离开地面,就这样,一层层被运了上去。
等火炮加好后,丁顺就爬上瞭望塔,开始瞄准护城河内的沙袋,开始试炮,因为距离有些远,第一炮,丁顺也没把握好角度,打到了对岸,但第二炮,就准确落在了沙袋上。
调整好第一架,丁顺又去调第二架,等三架火炮都调好后,丁顺便下了瞭望塔,任由士卒们朝着沙袋开炮。
很快,火炮,便将陈友谅士卒扔进护城河里的沙袋,给轰的七零八碎,袋子一散,袋中的泥土,便随着河水流走,大半天的努力,就这样被河水冲跑。
看到这一幕,张定边是面沉似水,心道:“明日,必须要派更多人来填护城河,否则,就是在白干。”
接下来三日,张定边死命填护城河,而洪都城头的公孙文正、公孙剑他们,就死命破坏,一个护城河,张定边足足填了四日,才算是能接近洪都城下。
想起自己当时跟陈友谅说五日便能攻破洪都城,便羞愧的要死,幸亏陈友谅给了自己十天时间,不然,自己的威信,必定大减。
因为担心刚刚填平的护城河再次被破坏,一到洪都城下,张定边便发动攻击。
派出一万猛士,猛攻洪都城两个时辰,但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能登上洪都城头,苦战两个时辰之后,将士们都疲累不已,张定边只能下令鸣金收兵。
但收兵之后,张定边不淡定了,这一战,张定边手下死伤两千余人,并不算多,但张定边却发现,自己派出去的大小将校,竟然死了一大半,足足有二十几人,这就让张定边心疼了。
这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陈友谅在应天城下,二十五万大军灰飞烟灭,仅用了一年时间,便聚拢了六十万大军,但这一年时间,陈友谅选拔出来的真正能战的将领,却是寥寥无几。
一下子损失这么二十几位将校,张定边,都不知道该如何向陈友谅交待了。
但既然接了攻打洪都城的任务,张定边只能硬着头皮上,第二日,张定边又派出更多大军,毫不停歇的攻打洪都城,见张定边攻势猛烈,公孙文正将指挥权交给邓愈,自己和公孙剑、蓝玉等人亲自上城墙杀敌,鏖战一日,洪都城下血流成河,但张定边,依旧未能攻下洪都城。
待张定边大军退去,邓愈立刻接管城头,命人清点伤亡,并让士卒,把公孙文正三人抬回公孙文正府上休息。
回到府上的公孙文正三人,是疲惫欲死,但却丝毫没有睡意,公孙文正逼着眼睛,对公孙剑道:“公孙剑啊,这张定边他娘的,攻势太猛了,据探子送来的情报,陈友谅让张定边十日之内拿下洪都城,接下来几天,张定边必定会拼死猛攻,公孙剑,实在不行,就拿出杀手锏吧?”
“你是说下毒?不行不行,还不到时候,不过,明日守城的时候,咱们可以用一下毒烟。
只要这张定边手下将士变成了软脚虾,来多少,还不是咱案板上的鱼肉?”
“好,就用毒烟,让他张定边,也看看黛婆婆的本事。”
天亮之后,张定边又再次发动攻城,这一次,张定边一口气派出了两万余人,是乌決決一片,看到这一幕,城头大军,是一片慌乱,见状,公孙剑立刻喊道:“不要慌,不要慌,别看他们两万多人,但他们战斗力不行,等会儿开战,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公孙剑身边跟着的亲兵,便不断重复公孙剑的话。
很快,张定边这两万人马,便到了洪都城下,但这一次,到洪都城下的人马,行动变得有些迟缓,最先冲到城墙下的拿下猛士,有不少人竟然捂着喉咙,开始剧烈咳嗽,竟然忘了往城墙上爬。
见到这一幕,洪都城下的将士,立刻有了信心,羽箭如同飞蝗一样,向城头射下片刻功夫,洪都城下,便死了一大片。
后面冲来的人马,虽然情况要好一些,但也是四肢无力,爬城墙的速度,也比以前那些人,要慢上几分,跟令洪都城头将士不解的是,这些人,见到羽箭射过来,竟然不知道躲避……虽然心中奇怪,但能如此轻松杀敌,让洪都城头将士,兴奋不已,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奋力杀敌。
看到这一幕,公孙文正和公孙剑对视一笑,也不加入战团,就静静的看着将士杀敌。
这一天,张定边又无功而返,死伤了七八千人,却打的还不如前一天的一万人。
将士们的战斗力,瞬间下降,让张定边惊疑不定,这事情,透着诡异,很快,在洪都城内的密谍,便给张定边送来了情报,说是,公孙文正早上给将士们喝了一种绿色的汤水。
据战后公孙文正说,这是一种“神水”可以提升将士战斗力。
对于这种鬼话,张定边是一个字都不信,但却找不出原因所在,眼见再有两日,就到十日期限了,张定边是心急如焚,若攻不下洪都城,自己有何颜面见陈友谅?
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张定边便不再去想,反正自己人多,那人命耗就是。
接下来,张定边派出了更多人马来攻打洪都城,但奇怪的是,无论是派出三万,还是四万,到了洪都城下,依旧变得软绵无力,根本攻不下洪都城,这让张定边疑心更重。
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张定边穿上小兵的衣服,亲冒矢石,到洪都城下一探究竟,结果到了洪都城下,自己也变得头晕眼花,不敢大意,张定边立即在亲兵的保护下,往回跑。
不过,乔装打扮的张定边,还是被眼尖的丁顺发现,一根羽箭,带着风声朝张定边射来,幸亏张定边亲兵舍命相救,张定边这才躲过一劫。
可丁顺射出一箭后,立即发出一声喊,密集的羽箭,立刻朝张定边射来,张定边亲兵见状,立刻扑到张定边身上,用身子护住张定边,饶是如此,张定边左臂,还是中了一箭。
逃回大营的张定边,是心惊不已,陈友谅在听到张定边受伤的消息后,亲自到营帐探望张定边。
见张定边伤口处还在流血,陈友谅是暴怒不已,发了一通火后,又关心的问张定边:“定边,如今咱有六十万大军,你为何还要亲上前线?”
张定边闻言,拱拱手道:“陛下,这洪都城有古怪,将士一到洪都城下,便变得变软无力,我前往洪都城下,是想要一探究竟。”
听了这话,陈友谅也来了兴致:“哦?还有如此怪事儿?怎么样?查出什么原因了吗?”
张定边揺了揺头:“我也不太清楚,这事儿,太怪异了。不过,据洪都城内的密谍来报,公孙文正给手下将士,喝一种绿色的汤汁,说是什么神水,这话,我不信,我反倒觉得,这公孙文正,是下毒,而绿色汤药,便是解药。”
“下毒?那你觉得咱们的将士,是怎么中毒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是食物和水源,我是到了洪都城下,才头晕目眩,在营地,并没有这种怪事儿。”
听了张定边的话,陈友谅眉头皱了起来,思虑片刻道:“定边,既然不是食物和水源的问题,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洪都城下的空气有问题?”
“空气?您是说毒烟?这个也不太现实啊,哪有毒烟,能同时让几万人中毒的?这也太夸张了吧?”张定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跟着陈友谅身后的陈英杰笑着道:“陛下,我觉得此事儿,极有可能,据我了解,这洪都守将之一的公孙剑,前一段时间刚刚娶了药庐黛婆婆的女弟子,这黛婆婆有神医之称,对下毒,也有一些研究,若是有黛婆婆帮助,用毒烟让几万人出现异常,也不是不可能。”
张定边笑道:“英杰这种说法,虽然不可思议,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咱们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怎么试?”陈友谅也来了兴趣。
张定边笑道:“让将士们用湿布蒙住口鼻,再去攻城,看还有没有这种情况。”
“好,就这么定,现在就去试!”陈友谅立刻就下了决断。
很快,一支一万余人的军队,便朝着洪都城头攻取,看着城下的士卒,一个个用湿布蒙着脸,公孙文正大惊:“公孙剑,他娘的,毒烟被识破了,这招儿,不管用了,命令将士们,死守城池,邓将军,快往城头调兵,蓝玉,蓝玉,这一战你上,千万不能让攻上来。”
公孙文正语速极快,迅速发布着命令,等邓愈、蓝玉都去执行命令,公孙剑道:“文正哥,要不,这次,咱们把毒水用上?”
公孙文正沉声道:“暂时不要,现在,还没到关键时刻,没必要拿出全部杀手锏,说到底,守城,还是要靠将士,不能让他们产生太多依赖。”
闻言,公孙剑点了点头:“那我去城头了,这次,张定边攻势,可能不止这一波,十日期限,马山就要到了,若张定边找到原因,一定会拼死猛攻。”
听了这话,公孙文正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今日,一定不能大意。”
很快,城下攻城的士卒,便来到了洪都城下,两轮箭雨之后,终于到了洪都城下,蒙住口鼻之后,虽然呼吸有些费力,但他们却发现,之前攻城时那种无力感却消失了,此事儿,让他们兴奋不已,一时之间,士气大振,开始猛攻洪都城头。
站在军阵中观战的陈友谅张定边见状,是眉开眼笑,张定边对陈友谅拱拱手道:“陛下,10日之限马上就要到了,今日,我打算亲自上阵,一口气压上,您就在后方看着将士们杀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