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酒,只能喝茶,但公孙剑准备的饭食,却很丰厚,宾客们吃的,倒也还算开心。
喝茶喝不醉,公孙剑在给宾客们敬茶的时候,宾客们总要让公孙剑陪着喝一杯,一圈下来,公孙剑已经上了三回厕所。
等送走宾客,回到房间,古灵儿还头顶盖头,直愣愣坐在那里。
看到这一幕,公孙剑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古灵儿在自己面前,也这么拘束了?于是笑着道:“灵儿姐,顶着盖头,不闷的慌吗?”
“嗯……确实有些闷,可是……这盖头,不都是要新郎揭开吗?”古灵儿声音很低,有如蚊子呢喃。
“哦,哦,是这么回事儿!”说罢,公孙剑坐到古灵儿身边,抬手揭开古灵儿盖头。
看到古灵儿精心打扮的妆容,公孙剑有些愣神,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在濠州城内乞讨的那个小女孩,会出落成这个样子,好在那双眼睛,还和小时候一样,又黑又亮,这让他又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看公孙剑呆呆地看着自己,古灵儿俏脸微红,她又想起,那天公孙剑回药庐,他在公孙剑包袱里无意间翻出来的“理论书”想到今天晚上就要上“实践课”心跳,便不由加速。
结果这时,公孙剑站起了身,古灵儿以为公孙剑有些迫不及待,神色有些慌乱的闭上了眼睛,可过了好久,却没见公孙剑又什么动作,睁开眼睛一看,公孙剑竟然朝着门外走去,古灵儿不明所以,忙问道:“你,你干什么去呀?”
“唉,你也知道,父亲下了禁酒令,不能喝酒,今天,来参加咱们婚礼的宾客,就猛灌我喝茶,我憋得慌,去上个厕所。”
闻言,古灵儿长长松了口气,但心中,却有隐隐有些失落,心道:“难道自己这么美,这个呆子,就看不到吗?”
片刻之后,公孙剑又走了回来,看古灵儿坐在床上发呆,便问道:“灵儿姐,你饿吗?”
听公孙剑这样问,古灵儿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撅起嘴道:“饿啊,自从早上喝了一碗粥之后,便再没有吃东西,自从不当乞丐了,我还没有再饿过肚子呢,没成想,成亲的时候,又体会了一把。”
“嘿嘿,我也是,这饿着肚子,怎么睡觉?不过,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屋里有吃的,我给你找。”说罢,公孙剑便趴下,伸手在床下乱掏,很快,两只裹着牛皮纸的肥鸡,便被掏了出来。
手里拿着肥鸡,公孙剑笑着问:“灵儿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刚刚到公孙府的时候,因为我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无所事事,父亲生气了,你以为他要赶我们走,也藏了两只鸡,路上吃的事情?”
听了这话,古灵儿笑的前仰后合:“怎么不记得,那次,你的脸色是真难看,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哈哈...哈哈哈在笑闹中,二人把两只肥鸡消灭,肚子都被撑的圆鼓鼓的,躺在床上打饱嗝。
过了好久,公孙剑低声道:“灵儿姐,夜深了,咱们休息吧,明日,还要给父亲母亲,黛婆婆他们去请安呢!”
“嗯,休息吧,折腾了一天,我也很累啊,哦,对了,交杯酒咱们还没喝呢!”
“交杯酒?父亲不是禁酒了吗?哪里来的酒?”公孙剑有些诧异,这胡大海的儿子胡三舍,因为酿酒,被公孙元捧给杀了,这个时候,可不敢胡来,若是步了胡三舍的后尘,就哭都来不及了,今晚洞房夜,明天菜市口,这样的大起大落,公孙剑还不能接受。
古灵儿笑着道:“是母亲派人送来的,她说,咱们小时候吃了不少苦,这新婚夜,要是连交杯酒都喝不上,就太对不起咱们了。
她说,不喝酒杯酒的洞房夜,是不完整的。”说罢,指着桌上的酒壶:“那不是酒吗?”
公孙剑闻言,三两步走上前去,给自己和古灵儿一人倒了一杯,递给古灵儿,二人交叉着胳膊,一饮而尽。
“哎呀,这是什么酒啊,怎么怎么辣?”古灵儿吐着舌头,被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脸上也是红彤彤,在烛光、红裙的映衬下,显得娇艳无比。
看到这一幕,公孙剑心神激荡,也不答话,端起酒壶,把壶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是满脸的回味之色,过了良久,才笑着道:“该办的都办完了,上床,睡觉!”说罢,便把蜡烛吹灭。
老话说得好,这酒壮怂人胆,一壶酒下肚,公孙剑接着酒劲儿,这胆子也大了起来,一翻身,便把古灵儿抱在了怀里,感受到古灵儿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公孙剑的心跳,也不由加速。
洞房花烛夜啊,公孙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这心情怎么能不激动?
双臂落在古灵儿胸前,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阵阵柔软,公孙剑的双手,开始不老实,古灵儿有些不自在,紧张的要死,但毕竟新婚之夜,也不好抹了公孙剑的面子,只能就那样忍着。
见古灵儿不反感,公孙剑胆子大了起来,公孙文正送他的那些“理论书”的画面,不断在脑中呈现,双手,也越来越放肆,开始解古灵儿的束腰。
其实,在古灵儿出嫁之前,马秀英也神神秘秘的往古灵儿的嫁妆箱子里塞了一本书,还特意嘱咐古灵儿,一定要好好看看,公孙剑要干什么,古灵儿岂会不知?
此时的古灵儿,脸是滚烫滚烫的,幸亏黑灯瞎火,不然非要活活羞死,在古灵儿一愣神的功夫,自己的喜服,已经被公孙剑扔到了床下,感觉到丝丝凉意,古灵儿眼睛一闭,心一横,心道:“不管了,他想怎么做,由着他便好!”……良久之后,房中的动静,渐渐消停,公孙剑和古灵儿已是大汗淋漓,被公孙剑抱着的古灵儿从刚才的激情中回过神来,虽然屋里一片黑暗,虽然公孙剑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古灵儿的脸,依旧烫的厉害。
良久之后,古灵儿问:“公孙剑……文正哥送你那些书,你……全看了?”
听古灵儿问起这事儿,公孙剑是呵呵直笑:“嗯……没忍住,回去之后,就学习了一下,怎么样?我的成绩,还算不错吧?”
话没说完,古灵儿的手,便掐在了公孙剑的胳膊上,疼得公孙剑是龇牙咧嘴……新婚夜,总是比较累人,等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眼的古灵儿大惊:“公孙剑,你...你...你,你每天不是都早气练武吗?看看,看看,今天都什么时辰了,你不知道要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吗?
你这样,让我怎么见人?他们还不得笑话死我?新媳妇第一天就睡懒觉,传出去我还活不活了?”
听古灵儿在耳边絮絮叨叨,公孙剑艰难的睁开眼睛:“灵儿姐,昨天咱俩折腾到大半夜,我哪里起得来啊,鸡叫的时候,我看天色还早,就想着再睡会儿,谁成想,一下子睡过头了。”
见公孙剑懒洋洋,依旧没有起床的意思,古灵儿是气不打一出来,揪着公孙剑的耳朵,就把公孙剑给拽了起来,疼得公孙剑是龇牙咧嘴。
等公孙剑和古灵儿收拾好,到了公孙府,已是已时,这个点儿,公孙元捧夫妇早已用过早饭,正在公孙文正正妻谢淑兰、公孙文忠正妻赵正珍的陪同下,坐在大厅闲聊。
见公孙剑跟古灵儿这个点儿才来,谢淑兰和赵芷珍都向古灵儿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古灵儿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谢淑兰笑着道:“灵儿妹子在家墨迹啥呢?我与文正媳妇儿,到了都快一个时辰了,就等着你改口叫嫂嫂呢?
可这杯子里的茶,喝的都快没滋味儿了,你们还不来,是什么意思呀?瞧不起我和文忠媳妇儿还是怎么的?”
“就是,就是,灵儿妹子可是让我俩好等啊!”赵芷珍也在一旁跟着起哄道。
公孙剑跟公孙文正和公孙文忠关系很好,三人一起搅合的多了,跟两位嫂子也熟,见两位嫂子调侃古灵儿,正笑眯眯的要替古灵儿说两句话,结果这时,坐在正位的马秀英见状,狠狠瞪了谢淑兰和赵芷珍一眼,笑骂道:“你俩也有脸在这儿笑话灵儿,好像你们当初俩来的比她早似的,一个个的,都是当了母亲的人了,能不能庄重一些?多给晚辈一些宽容?”
马秀英的话说完,古灵儿的脸更红了,若是再让马秀英她们说下去,还不知会说些什么呢,于是赶忙给公孙元捧和马秀英行礼,拜见父亲、母亲大人。
公孙元捧见状,哈哈一笑,随口说了两句祝福二人的话,便借口公务繁忙,出去了,马秀英在喝过新媳妇儿敬的茶,也回了后宅,只留下公孙剑和一堆女人在哪里说话。
女人间的话题,公孙剑插不上嘴,人家们也不愿意让他听,于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喝茶,实话说,这公孙文正、公孙文忠都不在,公孙剑确实是有些无聊。
快到午时的时候,一身锦衣的公孙标放学回家,听说公孙剑来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跑来找公孙剑了。
如今的公孙标,已经7岁,跟着宋濂学习学习经传,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太子爷的派头,更难能可贵的是,公孙标心地纯良,性格仁慈宽厚,这一点,让公孙剑喜爱不已。
公孙剑之所以会如此喜爱公孙标,还有一个深埋心底的原因,那就是公孙标和当初在定远,被自己杀死的小少爷,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都很像,公孙剑把对小少爷的亏欠,全部都补偿在了公孙标的身上。
4第章公孙标的苦恼见公孙剑一个人喝茶,公孙标走过来,笑眯眺道:“公孙剑哥,恭喜你啊,终于成婚了,以后,我又多了一个避难的地方了。”
“避难?这话说的,你是吴王世子,难道谁还敢找你麻烦不成?”公孙剑很诧异,这公孙标小小年纪,拿到就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
公孙标哭着脸道:“公孙剑哥,你是不知道啊,小弟这日子过得苦啊,每日除了跟着宋先生读书,还要学习礼仪、乐器、射箭、马术,忙碌一天,我是累的要死啊,我无时无刻,不想逃离现在的生活。
实话说,我对你和文正、文忠哥他们的生活,是羡慕不已啊,有战争了,就出去打战,没战争,就回应天来,日子过得轻松惬意。”
公孙标说完,公孙剑笑了,笑完,对公孙标道:“公孙标啊,你觉得你现在的日子很苦?那是因为你根本没过过苦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