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早日出发,那咱们就早些出发,灭了方国珍,再看看还有没有功劳可以捞,多老些,你廖叔的爵位,说不定还可以涨涨不是?”
“好,既然廖叔同意,那咱们这就出发。”
很快,公孙文忠、公孙剑、廖永忠一行人,便从应天出发,与其余人不同,他们的十万大军,并不在应天,而是在杭州,此刻,正由公孙亮祖统领,接到任命的公孙文忠、公孙剑、廖永忠等人只要去了杭州,带着大军去攻打方国珍即可,既省时,又省力。
因此,公孙文忠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通过这一便利,在众多出征的义军中,拔得头筹。
很快,在公孙文忠的催促下,跟随公孙文忠出征的众将,便不情不愿踏上了前往杭州的路途,等到杭州之时,公孙亮祖已经整军完毕,就等着公孙文忠到来。
到杭州之后,公孙文忠没有丝毫耽搁,与公孙亮祖合兵一处后,便带着十万大军直奔温州而去。
十万大军出征,声势浩大,当然瞒不过方国珍的眼睛,公孙文忠大军还未进温州境内,方国珍便得到了消息,立即召集手下众将,商议对策。
郎中张本仁、左丞刘庸,包括方国珍的侄子方明善,都认为方国珍不应该轻易投降,而方国珍幼时同伴丘楠却认为与大明军队开战,对方国珍并没有好处,不如早日归降。
这丘楠的理由,很简单,如今应天兵强马壮,公孙元捧又登基称帝,兵锋正盛,即便是这一次侥幸击败公孙文忠,应天还会有无数大军,前来攻伐,迟早有一天方国珍会被击破,抵抗,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若现在投降,看在方国珍识趣的份儿上,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若与公孙元捧仇怨积的太深,到时候即便是想投降,公孙元捧接受不接受,还是两码事儿。
丘楠说的有道理,但能跟着方国珍起兵反元的,哪一个不是枭雄?就这样轻易投降,他们颜面何存?即便是将来到了应天,公孙元捧愿意让他们富贵,那他们,也没法儿抬起头做人不是?
为此,“投降派”和“抵抗派”吵得不可开交,双方各执一词,谁也无法说服谁。
明军大兵压境,都这时候了,自己手下这帮人还没办法同意意见,这让方国珍很是恼怒,看着大殿内吵闹不休的两派人马,方国珍是头痛欲裂,拍了拍桌子,对众人道:“别吵了!”
方国珍一发怒,大殿瞬间安静,见众人战战兢兢,方国珍便道:“我觉得,咱们现在讨论投不投降的事情,还为时尚早,即便是要投降,那也是打过一场之后的事情。
即便是降,那也是击败公孙文忠,有了谈判资本之后,不然,咱们去了应天,谁能看得起咱?
据我所知,公孙文忠就是一个毛头小子,他能有多大本事儿?打不过公孙元捧、徐达这些人我认,咱确实不如人家,若是连公孙文忠也打不过,那这么多年,我岂不白活了?所以,这一战,咱们必须打,而且还要打的漂漂亮亮。”
听了方国珍的话,丘楠还想再说什么,方国珍摆摆手道:“丘楠,你是好心,我知道,但事情就这么定了,无须多言。
诸位,咱们与那公孙文忠开战,有什么计谋,能快速击败公孙文忠,快快道来。”
方国珍说完,方国珍的侄子方明善沉思片刻,拱拱手道:“叔父,这明军桿勇善战,战斗力确实是强,况且我还听说,公孙亮祖、廖永忠这些猛将,都在公孙文忠军中,若硬碰硬,咱们未必能讨到便宜,想要击败公孙文忠,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趁公孙文忠长途奔袭,立足未稳。
听了侄子的话,方国珍沉思片刻,对众人道:“嗯,明善说的有道理,趁这公孙文忠立足未稳,去偷袭公孙文忠军营,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若能打公孙文忠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真的能收到奇效,打的这公孙文忠一泻千里,也不是不可能。”
见叔叔认同自己的做法,这方明善也来了兴致,拱拱手对方国珍道:“叔父,孩儿愿领一队兵马,去会会这公孙文忠。”
听了这话,方国珍笑道:“好,这第一战,就由你出马,务必让那公孙文忠,知道咱们的强桿,知道吗?”
方明善闻言,立刻拱手应诺,出了大殿,筹备攻打公孙文忠的事情去了。
太平寨,便是方明善选定的与公孙元捧决战之地,很快,公孙文忠、公孙剑率领大军,便到了太平寨下,看着方明善率领的一万人马,公孙文忠是嗤之以鼻,笑着对公孙剑道:“公孙剑,这方明善,真是不自量力,就这么点人马,就想击败咱们十万大军,可能吗?这也太小看咱大明军队了吧?”
公孙剑笑道:“当然不可能,这方明善,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出战,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趁咱们立足未稳,士卒疲乏,打一场胜战,来提升一下士气,咱们可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嗯,公孙剑,你说的对,若是我守城,恐怕我也会如此做,所以,咱们这第一战,绝对不能败,而且,在击败这方明善之后,要立刻进攻太平寨,反过来打方国珍个措手不及。”
说罢,公孙文忠又笑眯眯看向公孙剑,对公孙剑道:“公孙剑,这第一战,有没有兴趣出战,给咱应天大军提升一下士气?好像,你还从来没有充当过先锋一职吧?”
闻言,公孙剑笑着道:“一直以来,我都是以智将自居,这冲锋陷阵的事儿,确实很少干。
既然你开口了,好说,这事儿,就交给我吧,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说罢公孙剑打马上前,到了阵前,见方国珍也站在阵前,便笑着道:“方明善,你们父子怎么回事儿?
我大明如今如日中天,一统天下,只是时间问题,你父子二人占据江南偏僻之地,不思乖乖拜服,却要硬抗我大明天兵,是何道理?
难道,你方家父子,非要步这陈友谅、张士诚的后尘,这才满意吗?”
听了公孙剑这话,方国珍也火了,怒视公孙剑,大喝道:“是我们要对抗你们吗?是你们这些人贪得无厌,要侵占我们的土地,既然你们来找死,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说那么多干什么?既然你们要侵占我们的家园,那我们便要把你们赶出去。”
说罢,打马上前,便要开战,公孙剑见状,是呵呵冷笑,心道:“家园?是你们父子的乐园吧?在你们的统治下,浙东百姓,过的并不好吧?
看来,这方明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既然方明善要开战,公孙剑岂会怯战?从背上抽出自己的短矛,正要杀向方明善,结果这时,与公孙剑一同出阵,对付方明善的廖永忠,却率先出阵了。
廖永忠从来都是暴脾气,见方明善一个黄口小儿,竟然敢在阵前叫嚣,火气便上来了,他可不像公孙剑一样那么讲道理,心道:“侵占你的家园?哪又怎么样?这天下,不是有德者居之吗?你方国珍何德何能,敢给浙东百姓做主?浙东,是你的家园,但也是浙东百姓的不是?你们想占着浙东,为所欲为,但你们问过浙东百姓没有?”
很快,廖永忠便冲到方明善跟前,与方明善杀作一团,二人斗了四十余个回合,却难分胜负,公孙剑见状,也不敢大意,这廖永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回了应天,没法儿交代啊,况且,现在自己手下并不缺兵马,没必要让廖永忠一个人苦战不是?
想到此处,公孙剑立刻打马上前,朝着方明善杀去,想与廖永忠合力,将这方明善拿下。
这方明善,是方国珍的侄子,而且,也是方国珍军中,少有的能征善战之辈,若能擒拿此人,对方国珍大军,绝对是一个巨大打击。
打了四十余个回合,这方明善体力明显不支,见公孙剑举着两柄短矛杀来,方明善心中便生出不好的预感,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走,恐怕,就要死在这二人手中了。
想到此处,方明善也不管战况如何,直接调转马头,脱离战场,朝着太平寨跑去。
危难关头,这方明善,只顾着自己逃跑了,却无暇顾及跟着自己出征的将士,此时,双方人马混战多时,早已混作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见方明善脱离战场,他手下的士卒,也跟着往太平寨跑。公孙剑见状,二话不说,率领大军尾随方明善,便向太平寨方向杀去,若能跟着方明善溃军进了太平寨,那攻下太平寨,就容易的多了。
在城头观战的方国珍见状大惊,公孙剑的想法,他怎么能不知道?若公孙剑真跟着溃兵进了太平寨,那他们父子,还拿什么抵挡?想到此处,方国珍立刻下令,只要方明善进了城,就立刻关闭城门,自己的侄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出事情的,至于城外的士卒……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灰头土脸逃进城的侄子,方国珍是心疼不已,方明善,是方家下一代人中,最出色的子弟,虽然不是自己的儿子,但只要方家能够兴旺,谁当家主,方国珍并不在乎,若是方明善就这样折损在这太平寨下,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有追究方明善战败的责任,方国珍立刻下令,紧闭城门,抵御公孙文忠的进攻。
首战得胜,公孙剑、廖永忠他们也算是顺利完成了目标,但此刻,他二人并没有返回军营,而是命令士卒,死命进攻太平寨,这是事先说好的,只要击败方明善,便立刻猛攻太平寨,不给方国珍喘息之机。
等公孙剑、廖永忠二人冲到太平寨下,公孙文忠便下令,全军出动,大队人马,尾随公孙剑、廖永忠,也到了太平寨下,将太平寨团团围住,猛攻太平寨四个城门。
公孙文忠的目的很简单,一战拿下太平寨,给方国珍一个下马威,这是最起码的,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将方国珍、方明善活捉,那方国珍的政权,也就土崩瓦解,浙东之地,唾手可得。
很快,公孙文忠大军,便将太平寨四个城门全部包围,公孙亮祖同样知道公孙文忠的想法,更是亲自上阵,冒着箭雨,登上云梯攻打太平寨,想要一举拿下太平寨。
眼见明军不及伤亡猛攻太平寨,太平寨被攻破,根本就用不了都长时间,此时,无论是方国珍还是方明善,都坐不住了,赶紧召集家人,从北门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