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传到凤宁易的耳朵里,他却是半点也不恼。
“反正我早就已经给朔儿喂了毒药,就算他逃出去,也活不了太长时间,没什么可担心的。”
只要朔儿一死,夜月国必定陷入混乱之中。
纵然他的身份能够得以平反,却也无法挽救这局面。
“你可能保证万无一失?若是他被救下了呢?”萧意欢问道。
“我准备的毒药,自然是万无一失的。没有人能救下他,除非是你师父那样的人物。”若是从前的萧意欢,或许还能救下朔儿,但她已经失去了行医的能力。
所以现在能救朔儿的,只有她的师父了。
“师父不知为何在路上耽误了几日,到现在还没有来。要不是他之前给了我一个房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现在。”萧意欢撇嘴。
“你师父是断然不会丢下你的,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静等他老人家前来就行了。”凤宁易嘴上说着不着急,但实际上却是着急得不行。
毕竟他还等着萧意欢的师父为齐柔医治眼睛。
正说着,他就看到了齐柔。
“她是不是又到北堂奚岚身边去了?既然北堂奚岚如今听你的话,你何不告诉他,不要伤害齐柔?”萧意欢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满是伤痕的齐柔。
就算她已经看不见,却还是本能地想要将北堂奚岚唤醒。
但北堂奚岚如今不过是个药人,根本就不认得她,记得她是谁,只要她一接近,就会下意识地出手伤她。
这段时间以来,齐柔几乎每天都会受伤。
可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怎么,你心疼她了?你可还记得她之前对你做了什么?”凤宁易说完这话就后悔了。
好好的他提这茬做什么?
不是明摆着让萧意欢去想他那可恶的一面吗?
“我当然记得她对我做了什么。不过我想你更清楚她为何会那么做。”果然,萧意欢冷冷地说了一句。
“意欢,你应该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只是想要让你留在我身边而已。”凤宁易又用一个“情”字来当自己的挡箭牌。
“我当然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不与你计较,只是因为我心中有你。若有朝一日我心中无你了,你看我会不会找你算账!”萧意欢说罢,快步走向齐柔。
她将齐柔拦了下来,“明知道你接近他只会受伤,何必还要去找他?”
明明看不见,却能在偌大的凤府中准确地找到北堂奚岚所在的位置,萧意欢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果然是爱得太深,所以能够感应得到?
“我只是想让他好起来。意欢,我求求你,想想办法,我不想让他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求求你,就算是杀了他也好!”齐柔跪在她面前,哭着说道。
萧意欢讶然。
她没想到齐柔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所以她每日接近北堂奚岚,并非是真的想要将他唤醒,而是在想办法偷偷杀了他?
不想看到自己所爱之人成为药人,又没有办法将他唤醒,所以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
萧意欢不由有几分可怜她。
其实若不是爱得太深,她当初又怎么会被凤宁易洗脑,认为自己要害北堂奚岚,以至于让一切走到现在这一步呢?
“他如今为宁易做事,便是在为我做事,我怎么能会对他下毒手?再说,他若是死了,你岂不是会随他而去?我可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萧意欢自是不可能杀了北堂奚岚的。
留着他还有很大的用处。
“意欢,你……你真的爱上凤宁易了?是因为情蛊,还是因为你之前就……”
“与你无关。”萧意欢漠然地说出这四个字,转过身走回凤宁易身边。
宸妃与朔儿被救,在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快,就有传闻说,救人的是夜染尘,他与宸妃有私情,朔儿是他亲生的。
萧意欢听到传闻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该不会是你让人传出去的吧?”她笑着问道。
凤宁易不置可否,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来,的确是他让人传出去的。
这传闻主要是为了将矛头对准夜染尘,是真是假不会有人在意。
“不要告诉我你还让人在辰王府准备了证据。你这一招……算是以牙还牙?”萧意欢想起之前京城之中关于她和凤宁易的流言蜚语。
尽管不闷确定是夜染尘让人故意为之,但显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算不得以牙还牙,毕竟也没人看到他与宸妃在一起……”说到这里,凤宁易眸子一眯,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去往了南苑。
前两日,他差人将夏云峰接回来,就住在南苑。
他去找夏云峰,应该是想让夏云峰为他做出一个与宸妃一模一样的傀儡来,好制造宸妃在辰王府的假象。
不出她所料,夏云峰很快就将傀儡做出来了。
尽管与宸妃看着还有细微的差别,但一般人不会看出来。
夏云峰将傀儡送到了王府门口,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因为宸妃而今是被通缉的嫌犯,官府的人在得知消息之后立刻赶来,将傀儡“绳之以法”。
被抓的时候,傀儡的嘴里一直重复着:“王爷救我!朔儿是你亲生的,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此言让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真是没想到,宸妃与辰王真的有私情!”
“难怪辰王妃当初会将宸妃从冷宫里救出来,多半是被辰王给骗了。那所谓的皇子估计也是辰王养在外面的,待到宸妃一出冷宫,就想办法将他送回宫去,冒充皇子。辰王这心思,可可狮昭然若揭啊!”
“这么说来,辰王妃会离开王府,必定是因为她知道了真相,不想再与辰王有瓜葛,而辰王又不舍得放弃她,才会在没有和离的情况下搬出来。”
萧意欢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眉心拧成了一团。
在她看来,夜染尘不是个会这般轻易坐以待毙的人。
可从方才傀儡出现在王府门口一直到现在,他居然不曾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