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六玄封骨针法
苏慕染骤然眉头紧皱,她扶他手,让他尽量保持平稳。
“桦尘世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拓跋桦尘的眸子变得鲜红,他面目紧皱,显然是忍者极大的痛苦。
“慕染慕染,我...我...”
“别说话,交给我!”
说罢,苏慕染闭眼发动意识,从灵域空间中拿出了已经消毒处理过的银针,刚抽出银针,还未入穴,拓跋桦尘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拓跋桦尘整个人身子从木椅之上滑落,半跪在地,他只手紧紧的抓住苏慕染的手,眸眼晶莹注视着苏慕染。
“慕染,如果这一次我没那么幸运,我想你送我回家,我...咳咳...我们一起...咳咳......”
咳声阵阵,情况紧急,苏慕染也就大概听得他说的意思就是,万一他出了意外,他想她送他回家。
这不就是放弃治疗的念头吗?不行!得打消他的这个念头!
“桦尘世子我是你的专治医生,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就不会让你有事的!”
“慕染慕染...我...咳咳咳......”
“别说话了,一切都交给我!”
拓跋桦尘五脏绞痛整个人都窝在了地上。
“来人来人!”
听到苏慕染的呼唤,门外火急火燎的跑来了两个白衣少年,俩人见此情景,眼睛圆睁闪烁,显然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师...师姐。”
“快把他抬到床上,我要为他施针!”
苏慕染的针法自昨日奈何角比试,其名手针法就在整个毒谷传扬了开来,那两个白衣少年显然是知晓的,他们二人的眼光中都闪现一抹的明亮,忙活架着拓跋桦尘拖到了床上。
没有丝毫的犹豫,苏慕染一手执针,一手扯开拓跋桦尘的胸膛衣襟。
“你们一人留下,一人去打一盆热水来!”
“是!”
“咳咳...”
拓跋桦尘还在咳着,鲜血汩汩从嘴角流出。
苏慕染眼神变得坚定,目判针穴,针刺入骨,一针、两针、三针.....
床榻之上的拓跋桦尘在第二针入体之时就已经晕了过去,闭眸的瞬间,他的眼中闪现一抹的光明。
也许这样也是最好的结局,我也算是拥有了你一次吧......
苏慕染额间渗出了黄豆粒大小的汗珠,珠珠滚落,滑落脖颈。
“毛巾沾水,叠放方块,放在他额间。”
“嗯?哦哦哦,是师姐。”
三十六针入体,苏慕染右手搭他脉搏。
血流通畅,脉象虚弱,但好在心脉一切正常......
“呼——”
苏慕染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稍作放松,她从衣袖中拿出一方丝帕擦了擦额间、脖颈的汗水。
手捻针尾缓缓转动,昏沉中的拓跋桦尘眉头微皱。
作为医者她当然知道这六玄封骨针法最后的收尾工作是多么的绞人心肠,但这一次他的冥毒复发又夹杂幻沉隐隐作祟,她若是不冒风险,施针六玄封骨针法,他这一次怕是再难以醒来。
六玄封骨针法,所谓六玄,是指总六六三六针,针针入穴看似平常,实则虎狼,三十六穴位相刺相作用更是有相传有医治活死人之效。
此针与她在自身身上实行的阎罗四二针法类似,不过稍逊阎罗四二针法,并无封毒解封后的毒素崩盘之迹,这也是为何苏慕染敢冒险用六玄封骨针法暂封部分冥毒、幻沉的原因之一。
她没有什么理由替别人决定只有一年的寿命,她能做的只有救治!救治!救治!
待六六三十六针结束轻捻之时,原本擦拭干渍的汗水层层又沾染额角、脸檐,水光一片。
六玄封骨针法最后一步,六六针鸣,赶毒入丹。
苏慕染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气息,尽量让自己保持平稳。
其中一个白衣少年出去准备好了清水之后,苏慕染并没有让他出去,按例他就再旁等候调遣。
“你们两个过来,帮我按住他。”
“是,师姐。”
两白衣少年来到近前,一人按住他的双臂,一人按住他的双腿,苏慕染从床上站起身来,半弯腰身,轻弹针尾。
顿时寂静的室内,除了人声的呼吸声萦绕,针鸣浅浅入耳。
“唔...啊......”
床榻之上的拓跋桦尘,修长十指紧握成拳。
“桦尘世子调整呼吸,坚持过这一时半刻就好了。”
“嗯——”拓跋桦尘紧闭唇瓣,隐忍轻哼。
他深沉的眸眼微张,睫毛颤颤,脸颊晕红,“慕染——”
“桦尘世子,我在这,你不会有事的。”
“如果——我说如果,我死在大启国,慕染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没有如果,我会让一直到回叱原国都平平安安的!”
苏慕染看向拓跋桦尘的眼神坚定,“在我手中的病患,我从未有过一次的失手!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提。”
拓跋桦尘的眸眼闪烁,眼波流转的爱意瞬时隐藏的杳无人知,他看向她的眸子从未以往的炽热,从未以往的隐忍。
他苍白的薄唇沾染血迹殷红,看着她,缓缓言。
“好,我信慕染。”
苏慕染冲他点了点头,“嗯——”
语毕,苏慕染精力又聚集在三六针上,针鸣不断,袅袅半刻有余,床榻之上的拓跋桦尘上齿轻咬唇瓣,渗出层层殷红。
她手法娴熟、快速的拔了三六针插入针囊,消了毒,放回了灵域之中。
“呼——”
“桦尘世子可以了,你现在感觉——”怎样???
话未说完,苏慕染转眸就看见拓跋桦尘的嘴角不断渗血,再抬眼看他面容,苍白中透着微红,脸容尽是隐忍。
她与他四目相对,他莞尔一笑,缓缓松齿。
“我很好。”
苏慕染不语,垂眸蹲下身,拿了另一方干净的帕子,沾染上了温热的水,轻轻为他擦拭着嘴角的学渍。
拓跋桦尘微有一顿,目光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脸容,痴迷、沉沦......
他搭放床榻之上的手微抬起又放下,他想触他脸容,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