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术式完结,原本被那一层血煞罡气阻隔在完颜无止身前三寸的数百枚子弹,异变再生!
但见那些子弹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攥在了手心之中,揉搓变幻,只是眨眼的功夫,便从原本的子弹型,化作了一枚又一枚的银针!
嗖嗖嗖嗖嗖嗖嗖——
数百枚子弹陡然间喷射出了数百枚银针!
这些子弹原本就已经钳进了保护着完颜无止身前的那层血罡气机之中,如今经过郭巨峡的炼化,却是从原本的子弹之中。
强行炼制出来了数百道银针,激射而出!
直接从内部,瓦解了血罡凶甲所化的血罡之气!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根根银针刺入了完颜无止的凶甲之中,轻而易举的沿着那些甲胄中的缝隙,直接破进了完颜无止体内。
完颜无止体内原本流畅自如的内气陡然一窒,双手下意识松了一松。
付出巨大代价才得以刺出这必杀一击的郭巨峡如何肯放过这一线战机,原本掐着印诀的双手再次一变,却是自随身所带二维空间之中,再次变幻出来了一把勃朗宁手枪。
瞄准完颜无止的胸口处,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接连三枪炸响在完颜无止的胸前,纵然凶煞甲脱胎于郁垒神甲,哪怕术式已然被篡改为了血罡,本身的防御力依旧惊人。
但在这来自后世的二战火器面前依旧相差太远,血煞凶甲上方,直接被破开了三个大洞!
完颜无止双眼之中的凶光陡然一散!
他仓皇低下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被破开大洞的凶煞甲,再抬眼看向面前同样没有好过到哪里去的郭巨峡,一双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不——”
完颜无止嘴角翕动了一下,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为了这一招完美的袭杀,郭爷甚至不惜拿自己做诱饵,让完颜无止误认为自己已经深陷必杀之局。
这才逼出了完颜无止那最强的一枪,确定了他的内力涡旋之所在。
适才那三枪直奔完颜无止的胸口,可不是指望着能够靠着那三枪破去完颜无止的心脏,而是要破碎完颜无止体内的内力涡旋!
“伪罡气?血煞甲?”
郭爷一声狞笑,强忍着腰间的剧疼,手中勃朗宁随手一抛,改换了一把更大口径的AK47,瞄准完颜无止的胸口,毫不犹豫的再次来了一波连射!
哒哒哒哒哒——
火器之声不绝于耳,生生淹没了完颜无止这个在金朝横行数十年,连金朝新皇都忌惮无比的人物最后的遗言。
直到完颜无止彻底气绝死不瞑目的那一刻,郭爷才终于长出一口气,颓然坐在地上,看着已经被打的如同筛子,明显不能再用的血煞甲,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
想到便宜师傅给自己下的评语,不由得一声苦笑。
“娘的,杀一个一流武夫都这般艰难,真不知道要杀那江湖上的化境宗师,又该是何等的棘手。”
说完这句话后,郭爷再也支撑不住腰腹间那远远称不上轻的伤势,靠着最后一点惊人的毅力,从二维空间中取出一个医疗包勉强止住了不断流出的鲜血。
这才长出一口气,举目四望了一个还算僻静的林子里,抬手间将完颜无止的人头取下算是一个见证。
借着最后一发寸地决的助力,藏身到了那处密林之中,整个人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
天剑门,不要说在金朝,就是单单放在京兆西路,都只能算是一个三流门派,举门派上下遍寻,最好的一本功法也不过是堪堪能供人修到二流的天南剑法。
据说是传自金朝的武学圣地之一五华山上一位高僧大德,加上天剑门的开山祖师爷本身家传也有一本外家顶尖的功法开山剑,两相结合之下,居然也能够走到内外兼修的二流武夫层次。
于是天剑门就此在京兆西路浦安州府立下了脚跟。
早年间祖师爷尚在的时候,靠着一把开山巨剑,打遍金州府无敌手,名声很是响彻了周边不少州府。
只可惜二流武夫终究只是二流,等到祖师爷年老之后,气血衰败,纵然有天南剑法之助,不至于一身武艺倒退到连三流都不如。
但在二流武夫里面也只是堪堪敬陪末座了。
反而是那些早年间被天剑门打上门去的那些门派,一个个都是靠着这些年帮着浦安府的几位将军,在这边郡做些走私倒卖的生意。
得了官面上人物的赏识,大人物们吃肉,江湖人跟着吃些汤水,日子滋润之下,自然也有不少客卿投靠,其中不乏有二流中游的武夫人物。
风水轮流转之下,反而是将浦安州开山最早的天剑门给压了下去。
天剑门老帮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并非浦安州本地人,一个外州来客能够在这浦安州打下这般大基业。
期间自然少不了和本地的宗门帮派争斗,只是刘老爷子心存几分良善,并未下死手,甚至连经脉都未曾伤及。
哪里想到如今江湖是一日不如一日,莫要说未曾金盆洗手,即便金盆洗手了,也一样会有人打着十世之仇犹可抱的理由登门杀人。
那些早年被刘老爷子打伤过的江湖人,如今一个个都已经成为了浦安州新的江湖大佬,更是压在了天剑门的头顶。
至于腰间的银两,那更是比天剑门多出了数倍不止,刘老爷子若是金盆洗手,至多在蒲安洲置办上一个宅院。
但人家哪怕不金盆洗手,依旧能够在寸土寸金的凤翔府买上几个位置顶好的宅子养着几房美妾。
如此悬殊的势力对比,再加上当年那被刘老爷子一柄开山剑打趴在地的仇怨,如何会让人家心里不滋生起报仇的念头?
只是刘老爷子虽然年老,但早年和其一起打天下的几个兄弟犹在,这才勉强撑起了天剑门的门楣,不至于被直接砸碎武馆门匾摘取天剑门的门牌而已。
但这并不意味着刘老爷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反而更加焦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