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枝是个路痴,跟傅府的人打听了许久才找到周遂。
“周遂周遂。”
“郡主,属下表现得还行吧?”
“就……凑合吧。我就知道是我哥让你那么做的,够意思。对了,你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没有。”
“你怎么那么记仇呢,我就没见你身上少过吃的。行,我错了,周大医师表现得很好,行了吧?”
“多谢郡主认可。”周遂这才缓缓从袖中拿出了他带的糕点。
“这就对了嘛。”盛云枝赶紧抢过来,一口一个都给吃光了。
“郡主胃口可真好,您这是上辈子没吃过东西还是饿死鬼附身了?”周遂不禁由衷赞叹道。
“会不会说话啊你,本郡主已经快三顿饭都没吃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也对,郡主又不是第一次那么干了。”
“你你你你你。”盛云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反正周遂说的都是真的,她也不好反驳他。
“药应该煎好了吧,属下先去看看。”周遂怼完盛云枝就赶紧开溜。
药确实也煎好了,周遂端着傅尧的药跟盛云枝一起回去了。只是傅尧还睡着觉,睡得沉沉的。
盛云枝有些不放心,摸了摸傅尧的头,有些发烫。
“对了,傅尧到底有没有事?”
“他虽然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但是毕竟冻了一晚上还淋了雨,就算是身体再好也吃不消吧。他刚才一直撑着,现在应该是风寒发作了。”
“啊,那怎么办?”
“郡主先把药给傅统领吃了,明日应该就能好一些了。”
“这要怎么喂啊?傅尧现在睡着了,总不能把他叫起来吧。”
周遂看着盛云枝,挑了挑眉,又将眼神看向傅尧。
“你……什么意思?”
“要不,用嘴?”
盛云枝很是无语,并不想搭理周遂。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况且这还能促进你们的感情,两全其美。”
“总之,就是不行。我可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
“那郡主随意,这可不关属下的事了。”
“什么叫不关你的事,不是我哥叫你来看傅尧的吗?”
“王上表面上是让属下来看傅统领的,可是实际上是叫属下来撮合您跟傅统领顺便给郡主出主意的,属下已经给主意了,那可不就是不关属下的事了。”
按道理来看,这事确实怎么讲都跟周遂没关系,盛云枝瞬间败下阵来。
“咳……咳……”傅尧突然醒了,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被他们吵醒的。
“行行行你赶紧走吧。”
“那属下告退了。还有,您的药已经在煎了,可别忘记喝啊。”
“知道了。”
傅尧醒后虽然身上感觉沉沉的,但看到盛云枝站着后便坐了起来。
“郡主,周遂是不是又没规矩了,改日我一定好好惩治他。”
“没有没有,傅尧你怎么起来了?对了,那个,药煎好了,你快喝了吧。”说着,盛云枝坐到傅尧旁边想舀给他喝。
傅尧一把接过药碗,没让盛云枝喂他。
“啊对,你自己来。”盛云枝意识到自己又靠他太近了,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盛云枝今日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行为,不对傅尧动手动脚,是因为觉得愧对傅尧,毕竟傅尧是因为怕她着凉才会将自己的衣裳给她盖着,冻了一夜。
傅尧喝完药后,盛云枝又伸手想将碗接过来,帮他拿走时,茯苓突然进来将盛云枝的药端了进来。
“郡主,该喝药了。”茯苓将药放在就近的桌子上。
盛云枝用眼神示意茯苓赶紧把药端出去,只是茯苓没有明白,又走近了些,将傅尧喝完药的碗拿来后就走了。
“别,别走啊,要走你也得把我给带走啊喂。”盛云枝生无可恋,因为傅尧肯定会看着她把药喝完的。
“郡主快些喝吧。”傅尧知道盛云枝又会想方设法逃避喝药,所以先下手为强。
“啊哈哈,好。”盛云枝硬是从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毕竟每次在傅尧面前喝药她都没逃掉过。
盛云枝脚步沉重,慢慢地走到桌前,端起药后回头看了看傅尧,果不其然跟傅尧对视了一眼,盛云枝终究还是逃不掉喝药。
“那个,有蜜饯吗?”盛云枝又放下药碗,回头看了傅尧一眼。
“不用下来,我自己拿就行。”
傅尧想下去给盛云枝拿,却被盛云枝给制止了。盛云枝怕傅尧如果近距离看,自己可是一丁点药都没法剩了。
“在左边第二个抽屉的盒子里。”
盛云枝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竟然有各种各样的蜜饯。
“诶,你不是不爱吃这些的吗?”
“这些是亭松备的,平常喝药太苦时也会吃一些。”
亭松是傅府的侍卫统领,跟着傅尧也有不短的时间了。
“这样啊。”
“郡主快喝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啊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喝。”盛云枝又一次下定决心端起药碗。
“嗯。”
“傅尧。”盛云枝再一次把碗放下。
“你那个药,苦吗?”盛云枝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苦。郡主信吗?”
“呃,不信。”
“那郡主快喝吧。”
“知道了。”
又经过一个回合,盛云枝再次端起了碗。
“不就是药吗,喝!”
盛云枝咕咚咕咚喝了许久才把药勉勉强强给喝完,剩了一个底。喝完后盛云枝疯狂将蜜饯往嘴里送,却还是盖不住嘴里的苦味。
过了一会儿,盛云枝嘴里的药味渐渐散去了,她这才正常了些。
“那个,要不你吃点儿东西再去睡一会儿吧,这样好得快。”
傅尧此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并没有感觉到肚子饿,许是风寒导致的身体不适吧。
“不用了,我还不太饿,郡主先去别处逛逛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盛云枝离开了傅尧的房间,虽然到别处逛了一下午,但还是不放心,晚膳后又来到了傅尧那儿。
“傅尧一下午都没出来吗?”盛云枝向守在门口的亭松问道。
“嗯。”亭松也有些担心,但他只是个侍卫,傅尧不喊他他也不好进去。
盛云枝有些担心,赶紧推门进去,亭松也没有阻拦。
傅尧房间是暗的,盛云枝怕房间太亮会把傅尧晃醒,就只点了一个蜡烛。点好蜡烛后,盛云枝坐在傅尧旁边,又摸了摸傅尧的额头,还是烫烫的。
“怎么回事?这药也太慢了吧。”盛云枝有些着急。
突然盛云枝想到了什么,悄悄走出去吩咐亭松端来清水和帕子。像那晚傅尧对她一样,盛云枝也替傅尧擦了额头跟手臂。擦了几遍后,盛云枝也累了,坐在地上,将头靠着傅尧,很快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