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你真的不记得那时的事情了吗?”夏侯惇问道。
“嗯,我能想起来的就只有子廉来救我之后的事情了。”就算曹操自己,一提到那时的情形,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才从一群追兵的包围中杀出。
夏侯惇也不想追问下去了,总之只要曹操没事就好了。
“行了,咱们就让孟德好好休息会,别再打扰他了。”夏侯惇见曹操伤势无碍,嘱咐众人离开。
“奉孝,元让,你俩留下。”这时曹操对夏侯惇和郭嘉说道。
夏侯惇看了众人一眼,示意他们先走, 于是曹操房间里只留下了夏侯惇和郭嘉两人。
“孟德,你说吧。”夏侯惇也料到曹操会和他们商量要事,于是静候他的指示。
曹操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对他俩说道:“元让、奉孝,咱们开门见山的说吧,眼下时机已成熟,是时候有所行动了。”
郭嘉站在一旁,并未发表意见,而夏侯惇则说道:“嗯,我们确实已经准备很久了,孟德,你说吧,让我们怎么做?”
曹操看了看郭嘉,问道:“奉孝,你怎么不说话?”
郭嘉这时才回过神来,发现曹操和夏侯惇都在看着他,于是他笑道:“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主公你想问什么事?”
夏侯惇埋怨道:“奉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胡思乱想?”
曹操却突然大笑起来,说道:“真不愧是郭奉孝呀,看来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你紧张起来。”
郭嘉笑了笑,说道:“那倒也不是,只是这会儿河北那边应该还腾不出手来关心我们,所以主公尽可大展拳脚一番。”
曹操一愣,问道:“奉孝为何这般肯定?”
郭嘉微笑了一下,然后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封信函,这是来自河北的密信,不用说,一定是临仙楼发来的。
曹操看了一下郭嘉一眼,然后忙取出了里面的信,展开看了起来。
曹操一目览尽信中的内容,突然大笑道:“难怪奉孝你心不在焉,原来早就飞到河北去了!”
夏侯惇一脸茫然,不知曹操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见曹操将信交给了夏侯惇,让他自己去看,夏侯惇疑惑地拿起信,原来信中说河北形式如今正剑拔弩张,袁绍和公孙瓒之间的战争可谓一触即发。
看过信后夏侯惇这才明白为何郭嘉说河北那边无暇南顾了,原来是因为袁绍遇到了公孙瓒这么个劲敌了!
郭嘉有点遗憾地说道:“只可惜黑山军刚被袁绍击破,不然的话,主公便能有更充裕的时间扩充军力了。”
曹操笑道:“有公孙瓒牵制着袁绍就已经足够了,他在北方罕逢敌手,这回和袁绍交锋,真可谓棋逢敌手了!”
夏侯惇说道:“孟德,不管这两人最后谁胜,今后都将是我们最强劲的敌人,我们得加紧时间增强自己的实力了!”
郭嘉说道:“元让将军说得不错,公孙瓒虽然晓勇,但也支撑不住几年,主公当早定大计。”
夏侯惇觉得奇怪,自己明明是说袁绍和公孙瓒之间胜负难料,并没说袁绍一定会赢,郭嘉怎么就误会他的话了呢?
于是夏侯惇又说道:“我听说那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十分了得,就连北方的匈奴人都对其敬若神明,不敢放马南下,袁绍虽然势大,但要论军队的精锐程度,尚不及公孙瓒的骑兵吧?”
郭嘉笑道:“元让将军说得一点也不错,正是因为公孙瓒晓勇善战,又有白马义从追随,我才判断他能够牵制袁绍数年之久,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位劲敌,恐怕我们现在就要面对河北之师的临河压境了。”
夏侯惇不屑道:“军师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观那袁绍虽然兵多将广,未必会是公孙瓒的对手,就算他能侥幸获胜,也必须要用十年左右的时间方能打赢,而到时,袁绍势必元气大伤,我们再乘机而入,定能将他们打败!”
郭嘉听后,笑而不语。
曹操说道:“元让,有自信是好事,但不能狂妄自大,如今我们和袁绍之间的实力差距还很大,急需扩充战力,那公孙瓒能打赢袁绍固然好,要是打不赢,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临阵交战绝非意气用事和好狠斗勇就能获胜,而是要凭计谋,我军之中要说最熟悉袁绍那里的情况的,除了文若之外,就是奉孝了,而对于河北形式的判断,他们俩人的意见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袁绍必胜,公孙瓒必败,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听到曹操这么说,夏侯惇也不好再争辩了,原本他也只是对袁绍不服气而已,绝不是不相信郭嘉的判断。
曹操又对郭嘉问道:“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奉孝,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郭嘉哈哈一笑,说道:“主公,当务之急应当先养好身体,过几日文若他们也应该到了,到时候何不问问他们的意见?”
曹操笑道:“你这个郭奉孝,总是喜欢卖关子,那好,就等文若他们来后,大家再一起商量吧!”
说完,夏侯惇和郭嘉辞别了曹操,离开了房间。
回去的路上,夏侯惇对郭嘉问道:“奉孝,孟德他数次问你今后该如何打算,你为何一直不肯说出自己的想法?”
郭嘉笑了笑,回答道:“元让将军,这有什么好说的,河北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了,接下来的事情,不论主公作何打算,我们都是胜算多的那一方,元让将军只要做好立功的准备就好了。”
夏侯惇吃了一惊,原来郭嘉早就部署好了方略,只等他们行动而已了,要不是郭嘉说得那么明白,到现在他还蒙在鼓里,夏侯惇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光只能看到眼前的景象,而郭嘉的眼光,早已放眼到未来了,难怪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原来他一直都在眺望着远方,而对脚下的景物反而视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