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巧借舆论压力
“你这个贱人,你才是戏子,你不过是最低等的仆人所生的女儿,竟然敢出口辱我?”
池海蝶气急败坏,双手掐着腰,心知肚明斗嘴怕是斗不过池星鸢了,只能窝着一肚子火。
“对,我地位低下,可姐姐这会儿还不如我呢!”
池星鸢见池海蝶口拙说不出话的样子,也没兴趣再在此处浪费时间了,轻蔑的看了一眼池海蝶便转过身来想回房。
哪想到,池海蝶根本不肯罢休,一把死死的抓住池星鸢的手腕。
“哼,别想蒙混过关,我池家家教严格,昨晚你一夜未归,说,是跟哪个男人鬼混去了?”
两个人的喧哗将相府后门处引来不少的围观者。
池星鸢挣了一下,发现池海蝶下了死手,根本不准备放自己离开。
她池海蝶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要拉着自己下水的架势,自己可不能跟她一起不要脸。
眼见这不少人围观相府想要看一场好戏,池星鸢一改之前的强势。
“姐,咱俩前后脚回的这相府,同样是一夜未归,为何你偏抓着我不放?”
池海蝶反咬一口,满脸写的尽是无辜两个字。
“池星鸢!明明是你一夜未归,此番拉扯上我是何意?!”
池海蝶气的脸色通红,此前她同许加严的事情被捅破,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好不容易世人逐渐淡忘了此事,却没想到池星鸢竟在府前再一次宣扬了出来,闹得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池星鸢见池海蝶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便挑着眉眼故作委屈道:“是姐姐抢了妹妹的未婚夫婿,才让妹妹变得夜不能寐只是天还未亮之时出去透透气罢了,怎的如今竟是姐姐怪罪妹妹呢?”
“这相府的大小姐也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本就抢了人家的未婚夫婿,如今还这般咄咄逼人!”
“相国公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啊!”
......
周围的议论声愈发过分,引得池海蝶更加恼了几分,她咬紧了牙关恶狠狠地瞪着池星鸢,恨不得撕碎了她。
而在池星鸢眼里,池海蝶越是气愤她心中越畅快,回想着曾经池海蝶冤枉自己的种种,池星鸢不禁冷冷一笑。
一向心高气傲的池海蝶,自小便是在众人追捧中长大,从未受到过如此多的骂声。
她深知刚回到相府不久,应该谨言慎行,而如今的池星鸢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傻子,她极力的忍着心中的怒火,手心被指甲抠出了一道道血痕。
“你说的没错,但请你注意言辞。这不是抢,我与许加严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他厌烦你不愿意娶你怪得了我么?!是你自己太蠢!”
闻言,池星鸢冷哼了一声,委屈的朝着四方的百姓哭诉起来。
“好一个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各位还不知道罢!若我姐姐只是抢了我的未婚夫,就凭我们多年姐妹情深,我让给她就好了,何须如此?”
说着,池星鸢眼泪便掉了下来,她从袖口拿出帕子,娇柔可怜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姐姐为了不让我嫁给许家少爷,两人一同栽赃陷害我,竟买通了将军府的侍卫,一口咬定我与那侍卫通奸,毁我清白!若不是公主为我主持公道,怕是...怕是...呜呜呜...”
看着池星鸢此番哭的梨花带雨,池海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瞪着眼睛走到了池星鸢身旁,为了让她闭嘴,想将她拉进府中。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走!给我进去!来人!带二小姐进府!!!”她怒斥道。
谁料手刚一碰到池星鸢的衣角,池星鸢就跌倒在了她的脚下。
“姐姐你推我作甚!”
池海蝶一脸惊诧的看着池星鸢,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听闻下人汇报说,大小姐和二小姐在相府门口争吵了起来,还引得不少人围观,池雷山顿时大怒。
“胡闹!我相府的脸都被这两个逆子给丢尽了!”
“来人!把大小姐和二小姐给我带进来!”池雷山怒吼道。
下人们听了,都被吓得一哆嗦,纷纷跑去了府外。
而此时池海蝶已经被池星鸢气的语无伦次,抬手想要掌掴池星鸢。
眼下围观的人如此之多,池星鸢已经做好挨一巴掌再卖惨的打算了,却不料闭眼间等到的不是巴掌,而是池海蝶的惨叫声。
“啊!”
池海蝶吃痛的握着被不知是何处丢来的石子打肿的手腕,表情狰狞了起来。
“是谁?!谁打本小姐?!”
与此同时,正端坐于不远处的小摊处喝茶的段沉可嘴角一扬,满意的笑了笑,却并未回头。
围堵的百姓众多,池海蝶四处打量了好半晌都没人吱声,恰巧这时下人们又纷纷出来迎她和池星鸢,不得已只得心里窝着火扭头进了相府。
池星鸢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是何人替自己出头制止了池海蝶。她环顾了一眼四周,而后收回了手里的帕子,哽咽着被锦钗搀扶起来,跟着一同进了府。
她们两人走后,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逐渐散去,人潮退去后,街道上留下了一个约莫二十多岁,身穿墨绿色刺绣长袍,面容精致绝美的男子。
初升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金色光晕,微风轻抚着他那轻绾的墨色长发,路过的人见了都像是丢了魂一般,不忍挪开视线。
那人收起手中的折扇,拂袖蹲下身来,纤细修长的手指拾起了脚下的那颗石子。
他打量着指尖的石子,琥珀色的眸子泛着微光,嘴角逐渐勾起,露出了一抹笑。
“周公子何时连街上的石子都要捡了?”
段沉可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周纯嘉轻笑了一声,捏着石子起身走到了段沉可的对面,俯身坐了下来。
他玩笑道:“那王爷又是何时喜欢上了看热闹的?”
说罢,周纯嘉将手中的石子放到了木桌的中央,抬手翻开一个茶盏,倒上了茶。
段沉可看着桌子上的石子,轻轻一笑而后随意道:“这街边的茶可不比周府,周公子喝不惯的。”
周纯嘉不以为然的眨了眨眼睛。
“喝不喝得惯,得品过才知道。”
段沉可抬眼看着周纯嘉,静道:“游山玩水腻了?怎么心血来潮的回了京城,嗯?”
周纯嘉挑了下眉,缓缓拿起了桌上的茶盏。
“久不见王爷,甚是想念,便回来看看,王爷近日可还安康。”
听了周纯嘉的话,段沉可笑着摇了摇头。
“难得周公子惦记,本王在此多谢周公子了。”
“你我二人许久未见,王爷不打算邀我到府上坐坐?”
段沉可顿了顿,笑着回拒道:“改日罢,本王还要去学府授课。”
“哦?王爷这是当起了教书先生?”
周纯嘉好奇的向前凑了凑,一脸玩味的看着段沉可。
“奉旨行事。”
“呦,这南茶国谁人不知王爷的地位,奉旨?不应该罢...”
说罢,周纯嘉手中转着茶盏,将视线移到了相府那块儿牌匾上。
良久,他试探道:“话说,这相府的二小姐倒是提起了我的兴趣,不知王爷可认识?”
段沉可神色从容地垂眸瞥了一眼桌上的石子,很明显周纯嘉明知故问,是刻意说之。
他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道:“本王的一个学生罢了。”说完,段沉可抄起了茶盏,喝了口茶。
周纯嘉扬了扬嘴角,看戏一般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段沉可。
淡淡道:“学生...既然王爷还有要事在身,我就先回府了,告辞。”
随后,周纯嘉起身抚了抚衣袖,朝着段沉可微微颔首示意后便离开了。
段沉可目送周纯嘉离开后,端量着眼下这颗石子,面色沉重了不少。
此时的相府前院
进府后,池海蝶看着此刻与方才判若两样的池星鸢,恨得咬紧了牙关。
“怎么?我的好妹妹方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现在怎么如此镇静了?”
池星鸢冷冷一笑,不屑道:“都没人看了,还哭什么?我这都是跟你学的啊,你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了吗?”
“你!”池海蝶咬着嘴唇,抬手指向了池星鸢。
池星鸢瞥了她一眼,笑道:“怎么?方才没打到我,现在还想打回来?”
“池星鸢!你别得意!夜不归宿已经翻了家规,你就等着父亲责罚吧!哼!”池海蝶生气的将手环在了胸前,别过了头。
这时,池雷山背着手,板着脸从中厅走了出来。
见他神情如此严肃,池海蝶心中暗暗一笑,回头看了瞪了一眼池星鸢。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还嫌相府不够丢人么!公然在府前胡闹成何体统!可还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我这老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池海蝶正了正神色,匆忙走到了池雷山面前,拉着他的衣袖,断然道:“爹!是妹妹昨夜一整夜没有回府,今早女儿去市集,恰巧撞见了妹妹偷偷从偏门溜过,女儿好心提醒她叫她不要触犯家规惹恼了您,谁知妹妹非但不领情,还在府外公然羞辱女儿!引得百姓围观,说了不少池家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