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悄悄摸进王府被撞个正着
言辞之中透露的都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优越感。
说着,池海蝶轻轻的抚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然后又打量着手中的小瓶子,势在必得的样子。
其实,她也不过是看出来,池星鸢根本不知道她的这个瓶子究竟价值几何。
想着从她手中诓骗来,转手一定能卖个不菲的价格。
一笔横财,意外收入,任谁都会动心的,就算是相府的大小姐也不可例外。
“不卖。”
池海蝶语气里透着不耐烦,双手环绕在胸前,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池海蝶是狗皮膏药吗?这么喜欢粘着人挑事。
“不卖?”
显然,池海蝶没有料到她会这样一口回绝,且不管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
她以为至少池星鸢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池海蝶诧异的重复了那两个字,却丝毫没有把瓶子还回去的意思。
反而是噙着嘴角,冷哼一声。
“哼,池星鸢你还真是不识抬举。”
说这话,池海蝶缓缓的挪着步子走到距离池星鸢远一些的地方,然后趁着池星鸢一个没防备,打开了原本堵塞瓶口的盖子。
“我倒是要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宝贝。”
越是得不到的,池海蝶便越是有浓厚的兴趣。
她随手打开瓶塞之后,一股腥膻的味道飘了出来,池海蝶没防备冲着瓶口便咳嗽了两声,将瓶内粉末吹得浮出瓶口那么一些。
然后池星鸢便唯恐避之不及的在鼻前呼扇着,放下了手中的小瓶子。
只感觉呛的喉间火辣,池海蝶便咳嗽便怒斥道:“池星鸢,你究竟每天在弄什么鬼东西,赶快拿走!”
晏青虫的味道本身就十分刺激,再加上研磨成粉密封在瓶中,腥膻的味道便更浓了一些。
池海蝶从小娇生惯养,对这种味道自然难以接受。
池星鸢倒是乐得省事,三两跨步便上前将瓶塞盖上,然后漫不经心的干笑了两声。
故意嘲讽池海蝶的丑态。
作茧自缚,这四个字来形容长姐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不忘端走刚刚倒满的酒碗,悠闲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在这里,总算是没人能打搅到自己了。
不过……
要制成药,还差一味蜈蚣。
冥思苦想,池星鸢不知怎的又把坏心思打到段沉可的头上了。
一抹坏笑浮现在池星鸢嫩白的脸蛋上,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是想救死扶伤罢了,于是行善这件事儿,便强行的给段沉可加了个名额。
一个时辰之后,池星鸢轻车熟路的摸到了王府的后门,殊不知自己的行迹打她刚进入王府后门视线之内,便被毒蝶尽数看在眼中。
并回禀了段沉可。
“王爷,池小姐在后门处鬼鬼祟祟的,不知是否要请进来?”
毒蝶仍旧是若冰霜一般的脸,没有丝毫的表情,等待段沉可发话。
反之,素来喜怒不表于面的段沉可,在听到毒蝶的话之后玩味的牵扯了一下嘴角,似乎兴致盎然。
“不必。”
这丫头今儿个怎么还送上门了?
“那是否要将池小姐赶走?”
毒蝶犹犹豫豫的又追问了一句,王爷素来不都是有请池小姐入府的癖好么?
怎么今儿个转性了?
“无妨,就全当没看到就好。”
段沉可薄唇轻琪丢了这么一句。
“是,那属下告退。”
毒蝶越发的觉得,自从王爷认识池小姐之后,性子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往昔,遇事抉择非黑即白,现如今的行为却越是让人琢磨不透了。
她也看不出这个池小姐有多与众不同,可王爷却总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在她的身上。
可,她一介下属又无法干预,便只能又匿于角落,提防王府的安全。
这边,池星鸢摸摸搜搜的进了王府,嘴里还颇为狂妄的念叨了一句:“啧啧,段沉可这王府的安保系统也不行啊?来去自如!”
说着,还颇为得意的扬着小脸蛋,不比刚刚那般提心吊胆,在这后院连下人都没碰到一个,她干脆大大方方的按照上次寻找晏青虫的路线。
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置于瓶罐中的蜈蚣。
从置物架上拿下来一个罐子,池星鸢挪动出一道缝隙,半边瓶盖遮掩着往里面瞄了一眼。
“嚯,这王府的伙食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就连蜈蚣都要比街面上的大好几倍。”
池星鸢略带些仇富心里,边吐槽着便将那小罐子收了起来。
从进府到得手,没多一会的功夫,池星鸢心情自然是轻松愉悦,就连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随意横着小调,就准备原路返回。
刚走到门口,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邪风,原本大敞的屋门,呼扇一下便都紧关了起来。
池星鸢一惊。
表情也有些局促了起来。
心下暗自不安,这还没到傍晚,总不至于大白天就闹鬼了吧?
她挪动着沉重的步子,又往前迈了一步,却听到身后发出轻微的响动。
此刻,也已是日落斜阳了,屋门一关,屋子里昏暗无光,池星鸢觉得就连周遭的温度都降下来了几分。
不禁多了一丝臆想。
这段沉可身为南茶国第一毒手,想必这制毒用毒都要拿些活物做实验。
之前自己都是屡屡遭到他的毒手,这王府内恐怕死于段沉可毒针下的鬼魂也不在其数吧?
往日里光是看他那张脸长得人畜无害,却忽略了他若是没有写狠辣的手腕,定是得不到如今的名声。
池星鸢胡思乱想着,只觉得身后的声音更加的明显了,那声音似在朝着自己慢慢靠近,一点一点的简直是折磨人。
吓得池星鸢双眼紧闭,几乎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臆想,胡言乱语了起来。
“不知是打扰了哪路孤魂,我跟段沉可可不是一伙的啊?要是索命可别来找我,我只是来王府偷东西的,冤有头债有主,放过我吧!”
池星鸢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她分明能够感觉到后颈吹来一股冷气。
浑身的神经都在紧绷着。
想着如果真是有什么冤死的鬼魂,不听好言那自己也就只能冲破这房门跑回去了。
可……
好一会,身后却又没了动静,池星鸢虽然摸不透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自己刚刚那一番话奏效,那不如再趁着热乎劲儿多说两句好话。
“虽然我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不过我跟这王爷也算是冤家了,大仇我是帮你们报不了,但是小偷小摸的来扰他也算是为你们出了口气不是?若是没有别的事儿我可就先走了啊……”
说着池星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殊不知,身后的段沉可早已经气得紧绷着一张脸,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成团,恨不得在池星鸢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一下解气。
“我说让你走了吗?”
一个低沉且冰凉的声音,在池星鸢的耳边炸响,池星鸢本就心神不宁,听到那缥无的声音一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什么恶鬼索命,缩着脖子就要往外跑,步子迈了两下,这才恍然想起来。
那声音熟悉啊!
好似玉石撞击的声音,即便沉着嗓子却仍旧是难掩好听之音。
“段沉可?”
池星鸢猛地回过头,心中本就已经百分百确定自己的猜想,可在看到段沉可的时候,却还是不禁烦躁之气更盛了几分。
“正是在下。”
段沉可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你有病吧?你耍我?”
池星鸢一手掐着腰,分明是想表达自己的愤怒,可看在段沉可的眼中却是那玲珑的腰线,无遗的展露在自己的眼前。
“有病的怕是池小姐才对,刚刚那一通胡话我可是都听见了。”
段沉可回味着之前池星鸢那胆怯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嘴角丝毫没有掩饰的上扬,眼神中也透露着嘲笑之意。
这就过分了。
池星鸢一听,脸“嗖”的就羞红了。
自己刚刚的举止实在是……有些太失脸面了。
可这个时辰,日头本来就早已落了,屋子里无光不说,那突然紧闭的门也实在是诡异。
穿越这种荒谬的事情自己都遇上了,还有什么是她遇不到的呢?
偏偏刚刚那丢人的一幕被段沉可尽收眼底。
池星鸢嘟着嘴,眼神充斥着不满,灼灼的投向段沉可,却丝毫没有得到一丁点悔意的回应。
“我……我是怕……”
池星鸢急于解释,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自己偷偷潜来王府本就是有错在先。
倒是段沉可见她说不出口,替她回答。
“你是怕本王以毒害过性命的那些冤魂滞留在王府,找你报复?”
说话间,段沉可的眼神故意暗了下来,并且带着一抹杀气。
眼神凌锐,扫在池星鸢的身上,让池星鸢征楞了一下,内心活动极为丰富。
他这是承认了?他确实有用毒害过不少人的性命?之前未提却被自己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秘密,现下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心里想着,池星鸢的眼珠在眼眶中慌乱不安的乱瞟,根本不敢对视段沉可的眼神。
立马用手堵住了嘴巴。
使劲的摇着脑袋。
示意自己可什么都没有说。
偏偏段沉步步逼近,像是已经被人发现了秘密一般,脸上不带一丝一毫的表情,如同冷血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