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不安分的夜
听锦钗这么一说,池星鸢“噗嗤”就笑了。
见锦钗张着那略有惊慌的大眼睛,不禁笑话了她一句。
“小姐,锦钗知道小姐待我好,可终究你是主我是仆,锦钗明儿个还有好些活计要做呢,若是喝多了做不完,难不成还要堆在同一天去忙活,累死锦钗不是?”
锦钗说话倒也不含蓄,坦诚的如实交代。
还有一句,她嘴上想说却没有补充。
再者,小姐这隔三差五就想一出什么别的新奇事儿,忙活起来可够锦钗吃一壶的呢。
“就这?”
池星鸢只觉得自己端着酒杯的手腕有些酸痛,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问道。
锦钗瘪了瘪嘴,见池星鸢执意端着杯子,索性也就随着她的任性,接过酒杯,饮下了那么一小口,然后辣得直吐舌头,不断的用手呼扇。
“美酒佳肴,锦钗,既然你跟着我,以后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少的。”
见锦钗回味了片刻,然后又砸了砸舌头,脸上的表情又换上了一副欢畅的样子,池星鸢很认真的说道。
也许,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锦钗,要如何对待日后没有她的生活,才是最好的方式。
“锦钗自然是知道小姐绝对亏待不了我的,小姐放心,锦钗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酒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一杯酒下肚,锦钗也没了之前的拘束,一边夹菜塞进嘴里一边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池星鸢微微摇了摇头,跟这丫头怎么就说不通呢?
“是是是,小姐啊总是想那些有的没有,锦钗想要的生活就是服侍小姐,只要小姐少闯些祸就是锦钗最大的冤枉了。”
锦钗一口一个小姐,叫得池星鸢心里有些酸楚。
若是她离开……
这傻姑娘内心的堡垒岂不是要崩塌了?
罢了罢了,今日所说的话,若是锦钗能放在心上最好,若是不能,她也早就想过要给锦钗留下一笔钱,至少够她赎身,离开这并不平静的相府。
另一边,夜幕降临之时,原本呆在房内的池海蝶耐不住闷热,沐浴过后便穿了件薄衫,拿着团扇去了院子里。
她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扇着风,心里盘算着日子,自言自语道:“这都两日了,怎么也不见那王府的人来送笔迹?莫不是忘了这茬...”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收拾池星鸢,她必定是要好好算计一番的,既然是王府派人要整池星鸢,那她便更不能浪费这等绝佳的机会。
正当她仔细琢磨让谁娶了池星鸢为妙时,忽然从房檐跃下了一个身穿黑紫色劲装的束发女子。
这院儿里突如其来进了个陌生人,把池海蝶吓了一跳。
她愕然坐直了身子,慌乱之中还没来得及惊叫,毒蝶便已经闪到了她的面前捂住了她的嘴。
“池小姐,是我。”
毒蝶眉眼冷峻的盯着池海蝶,待池海蝶镇静下来后才松开了手。
池海蝶抚着胸口,她受了惊吓本想出言骂几句,可又估计眼前人的身份,担心自己态度不佳惹怒了王府的人,再加上毒蝶这身手,她也不想受到什么伤害。
她心想着整治池星鸢这个贱人才是正事,便压下了心里的火气,扭捏作态的扶着摇椅站起了身。
“王爷的字迹女侠可有带来?”
毒蝶默声从领口间摸出了一张字条,是平日里段沉可在书房练字时抄写的经文。
她此番是背着段沉可偷偷拿的他的字迹,连同着撺掇池海蝶将池星鸢嫁人也是一样,都是她一意孤行,为此,向来服从命令办事的她心里多少有几分忐忑。
池海蝶见她手里捏着字条出神,迟迟没有递出,便打眼瞄着直接抢了过来。
“笔势豪纵,姿态虚和,王爷就是王爷,每一笔都透着王家风范。”
她端详着纸上的字体,不由得夸赞道。
“我见你功夫了得,身手敏捷,可否再等我一会儿?”池海蝶背手看向毒蝶,见毒蝶静而不语,她又说,“要送字条的地方,我去就暴露了,还得麻烦女侠帮忙...”
毒蝶抬眼盯着池海蝶看了半晌,她的为人毒蝶也是有所耳闻,心里多少还是担心池海蝶整什么幺蛾子,怕她做出什么伤害到池星鸢的事情,便点头应了。
“女侠随我进来吧...”
池海蝶扫了一眼毒蝶,便背手进了卧房。
到了房中,池海蝶担心让丫鬟下人找来笔墨时看见毒蝶,便自己翻找了半晌。
此事牵扯王府,这种绝佳的机会她担心知道的人多反而会露出破绽搞砸了一切,这才自己一个人暗暗操作了起来。
池海蝶虽然人品不佳,可到底是相府的大小姐,自小书香熏陶,别的没学会多少,字确实不错。
她惯来模仿字迹,从前也没少用这干过坏事,可段沉可笔迹虽看起来易模仿,可当落笔时却只有几分相像。
毒蝶站在一旁静等,看着池海蝶反复落笔,终于有了一份相像的字样。不仅如此,还有一份女人字迹的字条。
写好后,池海蝶拿着纸张欣赏了好一会儿,心底里自夸了无数句,然后装进了信封中之后,这才满意的递给了毒蝶。
毒蝶看着信封上的“鸢儿亲启”和“许公子亲启”愣了半晌。
“许公子...可是许将军的嫡长子许加严?”她捏着信封问道。
池海蝶唇角一扬,冷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女侠有所不知,此前家妹与这许公子本就有婚约在身...”担心此事会再次牵扯到自己的名声,池海蝶想了半晌才继续绕弯说道:“因为一些小事两人才没能成亲,这许公子对我那个妹妹至今还有所留恋,她如今若是嫁过去也算是个好归宿,那许家公子定会善待她,珍爱她...”
听池海蝶这么一说,毒蝶也是鬼使神差的信了她的鬼话,连质疑都没有。
“既如此,可是要我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到他们二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