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伊没有去反驳陈平的话,而是似乎要证实他:“此次南下,大汗动用了天狼令,草原上几乎全民皆兵!不过像这位赵武先生说的那样,还不够三十万,是东胡借兵十五万,才够三十万大军。那些工匠里,东胡王要分六成!”
看来,他压根就没指望秦军会真的这么轻易放过他,他纯粹就是为了来动摇王离的军心!
陈平脸色凝重,冲王离使了个眼色。
王离微微皱眉,再冲锋将军使了个眼色,锋将军马上下令,让士兵把扎伊重新捆起来。扎伊挣扎着叫道:“不守信用的南蛮!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按照约定放我走!等着吧,等大可汗的铁蹄,踏平这里!”士兵用布条堵上扎伊的嘴,推推搡搡地离开了阅兵台。
王离在台上又站了片刻,他没有直接否认扎伊意在动摇军心的那番供述,而是慷慨激昂地问:“关中好儿郎,豺狼三十万,怕否?”
士兵们齐声大喝:“不怕!不怕!!不怕!!!”
王离又问:“台下敢死营,人头三十万,战否?”
又是一声整齐的大喝:“战!战!!战!!!”
王离大声道:“好,传我军令,左营休整一夜,营防交接给右营,今晚哪怕匈奴人全军偷营,也不关你们的事,儿郎们吃好睡好,只待明日一早,随我出营破敌!”
“破!破!!破!!!”在秦军士兵近乎狂热的欢呼中,扎伊被押解的士兵踢了几脚,踢进了一个逼仄的单人监牢里。
王离回到右营,敲响点将鼓,召集全部百夫长商议军情。这属于秦军正规的机密军事会议,王离手按剑柄,轻飘飘一句“按秦律”,就很客气地把陈平和韩信都留在中军帐外等候。
按秦律,秦军军事会议,无关人等,是不得列席的。
“韩老兄,你应该在里面的。”陈平躺在一片比较平整的泥地上,一只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指向不远处的中军大帐,“论打仗,他们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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