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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二章:劝、争、闹

谋天医凰 小遥清晓 3916 2021-11-30 11:25

  “你长大了。我想做的事,都告诉你了。这些事不管给哪一方知道,我粉身碎骨都不够死的。若真想阻拦我,你知道该怎么做。”

  “这样可以阻拦你吗?”云树踮脚抱住廖廷越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留下来,娶我,好吗?”云树脸颊泛红,长睫轻颤,一双盈澈的眸子含羞带怯。

  “有没有装?”

  “没有,真的。”

  廖廷越一双深目现出璀璨的光辉,紧紧揽住云树的腰身,深吻下去。

  云树还病着,江雨眠不放心,悄悄转到后坡,却看到了他并不想看到的一幕。轰的一下,感觉脑袋要炸了!他抱头蹲下,动也不敢动,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云树头晕的厉害,觉得自己真的要晕过去了,无力的捶着廖廷越的肩。

  廖廷越终于松开了她,“怎么了?”

  “我,头晕。”云树面色更加不好了。

  她高烧一天两夜,除了药和一些汤水,几乎什么都没吃。刚醒转过来,听说他们要走,就急急打马赶来,不头晕才怪!加上她醉吻……不是因为酒而醉,是因为吻而醉,表现为轻飘飘的头晕。两相叠加,真的快要晕过去了。

  廖廷越扶她坐下。“怎么感觉,像是我有毒的样子?你晕的一次比一次厉害!”

  云树虚弱一笑,“不,你是解药,不要走,留下来好吗?”

  廖廷越解下腰间的荷包,捏出一块糖喂给她,又将荷包塞到她手里,抬手轻轻的给她按揉太阳穴。

  “跟你说过,不要自苦,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

  云树睁开眼睛,泪汪汪的望着他,“可是你要走了……”

  “有自由,有银子,有脑子,这整个天下可以随你折腾,但不要折腾自己。”

  “这天下又不是我的,我折腾个什么劲?”云树苦笑。

  “以后送给你。”

  “我不要。天下对我来说一点不如你重要。”

  廖廷越笑,“这话我虽然喜欢听,但是,眉儿,你的书读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怕一个人,我怕无依无靠。可是我若违背对师父许下的誓言,我将受世人唾弃,孤苦一生。”

  廖廷越抱住她,“有我在,不会的。我活着一天,不管在哪里,你都不是一个人。战争难免伤亡,但我不会屠戮百姓,你是知道我的,对吗?”

  可是,与虎谋皮是那么容易的吗?

  “你为什么身上会带着糖?”

  “给你准备的。”

  “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猜。”

  “你什么时候学会易容术的?”

  云树抬手抚上他的脸,不得不说,他的易容手法非常之高明。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气息和眸子露出马脚,她是认不出来的。

  “喜欢吗?”

  “比以前丑多了。”

  “啊,这个话,我没法接了……”廖廷越用脑袋抵了抵云树的脑袋。

  云树忍笑,“为什么你性格与以前差别那么大?哪个才是你?”

  “你喜欢哪个?”

  “你猜。”云树学他的话。

  “要听实话吗?”

  “嗯。”

  “我猜啊,你根本就是在哄我留下来。”

  “你会留下来吗?”

  廖廷越看着她,摇了摇头。

  “看来我勾引男人的技术还不过关,还要多学学。”

  廖廷越想起上次在承欢阁遇见云树,“你不许再去那种地方!”

  “那你留下来,管着我啊!我什么都听你的。”

  廖廷越忽然站了起来,“我管不了你,我走了。”

  “我不仅要去青楼,我还要找行头!”云树跳起来叫道。

  头晕的踉跄好几步,廖廷越也没扶她。

  “你不是已经找了一个,那个叫江雨眠的是吗?”廖廷越冷声道。

  “住口!不许你那么说他!”云树喝道。

  “生气了?看来你很在乎他啊!”廖廷越冷讽道。

  “我就是很在乎他!反正你又不在乎我!”

  “你是人越大,心越大啊!当初心心念念的就一个,现在这才退亲几天啊?左一个,右一个!”廖廷越狠狠扯住马缰,口不择言道。

  “我喜欢!比你秦楼楚馆到处嫖的好!”云树哭道。

  情绪激动上来,她又头晕的站不住,只好蹲下来捂住脑袋,哭的压抑而痛苦。

  这一切都是她选的!都是她想要的!走到今天,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活该!

  将廖廷越的荷包砸给他,按着脑袋站起来,去抓她的马缰。要走的人留不住,她要回去。这个嘴毒且不饶人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宏哥哥!宏哥哥是绝不会这样说她的!她一定是认错人了!

  她刚晕着脑袋蹬上马蹬就被强硬的抱了下来,紧紧圈在怀里。

  “眉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

  “你放开!是我认错人了!你怎么可能会是宏哥哥?放开!”

  “你是眉儿!我没有认错人!”

  “你个骗子!你放开!”

  “眉儿!眉儿!”

  “宏哥哥是冰山上的雪莲,他只对我一个人笑,只对我一个人好!他不许任何人欺负我!你这混蛋怎么可能是他?你若是他,我宁愿自戳双目!”云树歇斯底里道。

  廖廷越听到这话,禁不住手一松。云树挣开他,踉跄着重新上马,扬起鞭子死命一抽,马儿扬踢嘶鸣,继而狂奔!

  剧烈的颠簸,云树觉得脑袋里飘的都是白云,只回荡着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你若是他,我宁愿自戳双目!自戳双目!!”然后眼前一黑,栽下马去……

  “眉儿!”

  “云树!”

  廖廷越与江雨眠惊惧的大叫着想去接住她,可是距离一个比一个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下去。

  云树再度醒过来,已经又过了一天一夜了。

  她的床前坐着一个人,面皮白白的,可她看不清面容,眨了眨眼睛,再看,依然看不清楚。她大为惊惧,想叫焕梨,张张嘴,喉咙几乎发不出声,她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脑袋重的抬不起来。抬手摸摸,额上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

  她重新闭上眼睛,眼泪滚出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接着睡,梦会醒的!会醒的!

  一个人抓住她的手,“眉儿,眉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这只粗糙的手是谁的?这声音又是谁的?

  她认出来了,她想起来了,她闭着眼抽出了自己的手。

  焕梨端来一盏水,“爷,要不要喝口水?”

  余宏接过来,“我来。”此时的他已经改换回原来的样子。

  云树轻轻将头转向里面。尽管她因吹了风又持续高烧,嘴巴都干裂了,她不要喝这个人喂的水。

  “还是我来吧。”焕梨焦急道。

  余宏只好退让开。

  焕梨用勺子一点点喂给她。一边喂一边为她解释,“爷从马上摔下来,磕到了头,方大夫说血块压迫眼睛,您可能会暂时看不清楚。不过没关系,咱用了药,过些日子就会好的。嗓子哑,是因为爷又发烧,咱喝些水润润,就会缓过来的。我准备了燕窝,您喝完这杯水,我就去拿过来。吃了东西,就有力气了,有力气了,伤啊,病啊,就恢复的快了。”

  焕梨说话的时候,云树就在左手探右脉,右手探左脉。

  余宏不许江雨眠进来,焕梨出去拿燕窝的时候被江雨眠拉住问话。

  云树咳了一下,终于发出了声音,哑着嗓子叫了声“小棉”。小棉凑过来,“爷有什么吩咐?”

  “你去跟江雨眠说我没事,让他去美人居忙吧,不用守在外面了。”

  “是。”

  说完云树又闭上了眼睛。

  焕梨再喂她燕窝,桂妈妈,孟焕晨再进来看她,她都没再说话。

  直到屋子再度安静下来,云树知道他还在。

  “我不用自戳双目,老天已经让我看不见你了。你走吧,我留不住你。”

  “眉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云树满心灰丧。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天下之人,从来看不上女子。这天下之事,与我一个女子又有什么关系?你走你的路,我有我的路。”

  这话说自己,也是说他。

  “眉儿……”

  “十多天以前,我给义父写了信,告诉他退婚的消息。尽管我信里说了让义父不用来,他大概还是会来。义父来了,必然会带上师父,师父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云树说完,侧身向里,不再说话。

  余宏上床,侧身躺在云树身侧环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低低道:“我喜欢眉儿,眉儿相信吗?眉儿大概并不喜欢我。一直以来,你只是想要我做你的哥哥。为了留下我,你不仅容忍我轻薄的行为,还许诺要嫁给我。”

  “我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不该那样说话伤你的心。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我不该嫉妒的。欲望和你,我选择欲望。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去了秦楼楚馆,我更没有资格嫉妒。都是我的错,原谅我一次,好吗?”

  “你既不娶我,就不应该再碰我。我没什么好原谅你的。你也说了,我就是装的。只是装的不如你像,被你看出来了而已。”云树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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