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时,原本出去跟一帮子人吃喝玩乐的都萧然,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来。
见着自家妹妹这般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都萧然登时就变了脸色,急急上前,开口问道:“不过半天功夫不见,这是怎么了?”
都玥景哭的有些岔气,窝在都寄语的怀里,让她给自己轻轻拍着后背顺气。
都寄语抬起眸来,略带些不甘的意味:“哥哥,今日你的妹妹,可是在那两个小贱蹄子的手里吃了大亏。”
水夭夭倒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一向对自己逆来顺受的都孜茉,今日也敢好好反咬了一口,这般心机,看来,以前都是做做样子的,是自己小看她了。
“两个?不是就一个锦绣阁的野丫头么—”都萧然蹙了蹙眉,有些疑惑不解,一时间,也没有想到还有个都孜茉的存在。
“哥哥—”都寄语也没多说,直截了当地开口:“锦绣阁的野丫头,你寻个时间好好收拾了吧。”
都孜茉那一边,她来收拾便好,只是水夭夭那边,若不能好好出口恶气,这心里,总是不会觉得顺畅的。
都萧然邪邪笑了笑,脑海里闪过水夭夭那张颇对他胃口的脸蛋来,接过话来:“放心,就这两日,哥哥好好布置一番,等到哥哥先玩玩,再交给你二人来处置——”
精致的美眸中划过一丝狠意,都寄语勾了勾唇:“如此,妹妹便谢过了哥哥了。”
一直听着二人讲话的都玥景,这会子才破涕为笑,也跟着开口:“还是哥哥最好了。”
都萧然朗声一笑,见着都玥景已经好了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笑地开口:“亲哥哥都不疼你们,还能疼谁?”
这兄妹三人,自小就是一起长大,一母同胞,感情自然好的没话说。
接下来,就是细细碎碎的一顿商议声了。
与此同时,茉香阁内,都孜茉背上的伤口已经上了药,正伏在美人榻上休息。
都孜茉的贴身侍婢青争,看着老夫人刘氏送过来的赏赐,有些兴奋地开口:“小姐,老夫人这一下子对您可真是好呢—”
都孜茉素手支着脑袋,露出一截莹润如玉的手腕,慢条斯理地摇着手里的白色纨扇:“青争,老夫人这么十几年都不记得我这么个三小姐,这会子才对我好,你可知是为何?”
“属奴婢愚钝,不知。”青争被反问的一愣,有些呐呐地开口。
都孜茉抬起眸来,挂着梨涡的脸上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不过是为了感谢今日那奋力一救罢了。”
不管如何,虚情假意也罢,总归今日的这一番动作,也算在老夫人那边站稳脚跟了。
反正,亲情这种东西,她都孜茉,从来都没看在眼里。
只是,都孜茉摇着白色纨扇的素手顿了顿,眸子里划过一抹深意——接下来,算是已经撕破脸了,就是不知道,都寄语姊妹那边,会如何回击。
倏地又勾起一抹笑,都孜茉接着摇着手里的白色纨扇,总归还有个水夭夭在,要下手的话,首当其冲的可是她水夭夭呢。
第二日,语嫣阁这边,倒是极为平静。
水夭夭也没出门,窝在锦绣阁,就等着都寄语那边来个什么招数之类的。
她与楚烠那只狗的半月之约,离到期的日子,可是越来越近了。
若是完不成,依照楚烠那只狗的性子,亲自来教她的事儿,铁板钉钉地就告吹了。
瞅着院门外有个面生的小厮,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水夭夭眯了眯眼,勾起唇瓣来,好家伙,终于忍不住了。
及至夜里亥时,水夭夭搭着条腿儿,躺在床榻上,也没觉着有什么困意,反而还一脸激动的紧。
果然,跟着楚烠那只狗待了一阵,这性子,也是越来越有些跑偏了。
至于木汐跟木槿贴身伺候的二人,早早地就被水夭夭撵出房门,下去歇息去了。
此时,这锦绣阁房里,可就她水夭夭一人。
“嘶—”窗柩处传来些许轻微的动静,紧接着探出一支细细的竹管来,一缕白色的烟气,顺着那竹管吹了进来。
水夭夭也没憋着气,该呼吸的呼吸,反正,她可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当然,为了让这戏能接着往下发展,这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水夭夭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吸进不少那迷烟,已经死死昏睡过去的样子。
片刻后,似是瞅着房里没什么动静,窗柩一开,悄无声息掠进来道人影。
正是白日里,在锦绣阁院门外,有意无意来来回回好几遍的那个小厮,其实就是都萧然身边有些武功底子的小厮苏志。
苏志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边,又轻轻唤了几声,见着水夭夭呼吸均匀,没什么反应,苏志这才放下心来。
用锦被将水夭夭一裹,随即扛在了肩上,苏志力道大,身材魁梧,扛着水夭夭这么个人儿,丝毫不觉着吃力。
带着她,一路小心翼翼地掠出锦绣阁,直直地向着都萧然吩咐的地方走去。
两刻钟的功夫后,一处有些偏僻的柴房处,苏志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推开门,扛着水夭夭走了进去。
柴房内,已经点好了烛火,正站着满脸心急的都萧然。
“大少爷,人带来了—”苏志放下水夭夭,俯身行了一礼,低声开口。
“干的好,赶明儿本少爷好好奖赏你一番,现在就先下去吧。”都萧然扫了一眼,的确是水夭夭无异,这才摆了摆手,让苏志退了下去。
“谢过大少爷,小的这就下去了。”苏志起身,道了谢,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都萧然舔了舔唇瓣,俯下身,连着锦被一把抱起了似睡着的水夭夭,急不可耐地抬起步子,将她放在了靠里些的一张大床上。
那床,虽然有些年代,上面却是铺着层上好的锦缎,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布置了的。
一展锦被,露出水夭夭那有些青涩的身躯来,面上被捂了段时间,看上去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一般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登时就觉得身子有些热了起来,都萧然搓了搓手,一双眼里满是淫欲的味道。
“小美人儿,哥哥这就疼你来了—”邪邪地笑了一声,都萧然对着床榻上的水夭夭,径直就扑了过去。
原本似是睡的极沉的水夭夭,倏地一下睁开了眼,湛蓝色的眸子映着橘黄色的烛火,看上去莫名有种阴森的感觉。
“醒了啊,醒了才更有趣—”都萧然挂着笑容,顿了一顿,下一瞬又直接扑了上去。
水夭夭侧身一躲,面上也是扬起一抹笑容,对着都萧然眨了眨眼。
然后,都萧然就一脸惊愕地发现,他的身子,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了,猛地定在了保持前扑的姿势上。
想开口说话,却只是张了张口型,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顿时,都萧然由原本的淫邪,变为一脸惊恐了。
水夭夭这才慢条斯理地起身,捋了捋身上的衣裙,踩在那锦缎上,比都萧然生生高了大半个身子。
看着都萧然,水夭夭一脸正色地开口:“所以啊,本来就想着如何做呢,这会子,还不怕死地撞上来。”
话音落下,水夭夭弹了弹手指,一道水柱袭来,“啪”地一声打在了都萧然那张让人倒胃口的脸上。
登时,那半张脸就红肿了起来。
“不过,倒是谢谢您咧—”水夭夭咧嘴一笑,明明一派天真软萌,透着的,却是阴测测的气息。
倒是托了都萧然的福,这一下子,可就来了主意。
也懒得教训都萧然了,水夭夭一挥手,让他跟个死猪般的晕了过去。
下一瞬,水夭夭带着都萧然,齐齐消失在了原地。
唯有那跳跃着的烛火,显示着,这里之前是有人来过的。
此时,已经有些夜深了,语嫣阁内,却还亮着灯火。
闺房内,坐着的只有都寄语跟都玥景二人,其余伺候的侍婢们,都被打发着下去休息了。
“大姐姐,也不知哥哥得手了没有—”都玥景捏着锦帕,没有丝毫睡意,一想着明日那锦绣阁的野丫头的下场,心里,就是一阵痛快。
一双已经卸下眼妆的眸子里,也是闪过一丝阴狠,都寄语勾了勾唇瓣,轻轻拍了拍都玥景的手:“放心,哥哥都出手了,那小贱蹄子,一定逃不过!”
“那小贱蹄子,说的可是本尊?—”犹如鬼魅般猝不及防的声音,水夭夭噙着一抹笑意,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都寄语跟都玥景齐齐一惊,下意识地就准备叫人,却也只是张了张口,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水夭夭一撩衣袖,毫无知觉的都萧然,就倒在了地上。
都家姊妹都是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这小贱蹄子,什么时候这般厉害了。
“承蒙关照,这么晚了都还在等着本尊,此等心意,自然也是要有回礼的—”水夭夭对这二人,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淡淡的声线,却只让都寄语二人觉得心里发怵。
手指一捏,再展开时,小巧的手心里,已经多了一块鹅黄色的香料。
水夭夭眯了眯眼,轻轻碾着那香料,轻飘飘地开口:“自己想的招,但愿你们能够承受得的起。”
话音落下,也不管都寄语二人一脸惊惧的表情,抬手一挥,那细细碎碎的香料,在空中散去丝丝缕缕的香气来。
最后,对着还清醒着的都家姊妹,极为贱痞地落下个笑容。
水夭夭一眨眼,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