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澜一只手握着番石榴,一只手拿着小番茄往嘴里头扔了过去,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记得曾经的颜承宣是那么的一尘不染,走起路来都是要昂首阔胸,步伐迈的极为的轻盈。
如今却实实在在的成为了一个老婆奴,看来这人的第一印象终究还是要打破。
朝烟在一旁啃西瓜都已经啃出了声音,就像是久闻的猪鼾声。
众人的视线很自然的都聚集在了朝烟一个人的头上,等朝烟啃完一个瓜皮之后,才猛然发现大家伙都在望着她。
嘴角还挂着西瓜汁,朝烟看着大伙笑了一笑,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凉风习习,喜娘在院子前面的梧桐树底下,铺了几张凉席,还有竹榻,若是想要休息一下吹吹风的话,可以在这里暂且休息。
纪星澜当仁不让的抢了一个主卧的位置,从这里可以观察到山下的风景。地下的青草踩起来软绵绵的,空气湿润清新,瞬间让人的毛孔都舒张了开来。
秦轶这个时候也漫步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这么悠然自在的模样,嘴角浮出了温和的笑意。
“我好像看到山下有萤火虫的微光了。”秦轶放眼一览山下,有那么几个亮光在涌动着,就像是夜里捕捉不到的烛火,它的光线很昏暗,但是又可以照亮局部。
听秦轶这么一说,纪星澜顿时有了要捕捉萤火虫的欲望,站起了身来,拿着手中的竹扇,轻轻的摇了一摇。
“要不我们就下山捉萤火虫去,看看谁捉得多怎么样?”纪星澜眉眼盈盈流动着温润的光泽,嘴角微翘,看得出来,她对那萤火虫是有多么的向往。
“好,不过山下的地有一些湿滑,你可得小心点儿。”秦轶一口就答应了,毕竟她还是第一次用商量的口吻跟他提出要求,既然是纪星澜所要提出的要求,那么他自然是要满足她了。
就这样秦轶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的手臂,一起来到了山下。
山下这条路有一座平屋,就是颜承宣和白绮君所住的地方,白绮君觉得屋子有些发闷,便打开了窗户,正巧看到了二人,紧紧相扶着,来到了这边,眼睛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那双晶亮的眸子顿时灰暗了几分。
颜承宣从身后搂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将头埋在了她脖颈,闻着她那发间芬芳的幽香,忍不住吸了几口气,旋即醒悟过来,看着她那水润的眼眸,盈盈流动,好奇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呢?”白崎君赶忙将窗户关了上去,冷道:“没什么。”
外面盈盈的笑语,即使是没有听见,她也可以脑补出来,一想到二人一副开心纯真的模样,她的心里头就不由得发闷。
趁着颜承宣睡着的时候,她便偷偷的走了出来。
而秦轶和纪星澜也是到了山脚下的时候才分开,去捕捉萤火虫了,纪星澜带了一个用蚕丝做的小布袋,可以将萤火虫全部都套了进去,这些萤火虫在夜间发动着幽蓝的光芒。
它们有时候特别的愚笨,自觉的钻进了袋子里头,愣是站在那里不动,只等着纪星澜用袋子将它们套住,然后紧紧拴住。
这袋子是透纱所制,又有蚕丝辅助,上面绣着点点的荷花样图,萤火虫在这里面可以乱窜,即使它将袋子放到一块空地上,这袋子也会随着萤火虫振动的翅膀而飞起来,到那个时候场面更加的绚丽光彩,十分的夺目。
纪星澜满意的将袋子收在了袖子里,头山脚下又是一块空地,望下去有一些可怕,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
一时之间没有抓紧手中的袋子,往悬崖那边跑了过去,纪星澜小步跟随着。
一心扑在那萤火虫的袋子里头,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已经有人悄步靠近。
她满心欢喜的将那萤火虫的袋子握在手心里头的时候,嘴角浮现了欣喜的笑意。却不知是何人在她的身后推了她一把,竟直直的跌下了山崖。
镜头推到了白绮君那充满得意和恣意的笑脸上,脸上充满了阴柔的笑意,那萤火虫的袋子便在她的手心上落着。
此时,秦轶也抓了不少的萤火虫往这边跑了过来,看到一白色衣服的女子站在山崖附近,还误以为是纪星澜,便冲着她跑了过去,道:“你看我抓的萤火虫好像比你的多呢。”
待眼前女子转过身来的时候,秦轶惊了一跳。
嘴角的笑意渐渐散去,看着白绮君问道:“你不是星澜,星澜呢?”
白绮君脸颊始终带着那一副深不可测的笑容,漫步朝他走过来,一只手就抓住了她手中的萤火虫的袋子,狠狠的捏在了手心。
等到萤火虫袋子里的亮光逐渐消失的时候,便往后一抛,扔下了悬崖。
秦轶被她这个举动彻底给惊到了,又看着悬崖那一边问道:“你把星澜怎么样了?”
“你说我怎么了?你觉得我会把她怎么样呢?”白绮君玩味的笑了一下,看他如此紧张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心里头却如此的快活,寒意渐渐笼罩了秦轶全身,感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往着悬崖附近跑了过去。
转过头来,对着白绮君道:“你不会把她给推下去了吧?”白绮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意味深长道:“你不是喜欢她吗?我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如何?”
说罢,竟有一把寒光的匕首从她的袖子里头伸了出来,还未等秦轶发现,那一刀便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胸膛。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看着白绮君那春水荡漾的眼眸里头杀意盎然,便知道这次的杀戮肯定就是有所准备的,那一种美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惨和荒凉,看着他的死和鲜血,她竟得意的笑了起来。
“秦轶,这都是你欠我的,而欠我的东西我迟早都是要拿回来的!”
白绮君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便一掌将他拍下了悬崖。
“啊!”秦轶顿时感到在深渊里头徘徊,立即坐起身来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还在屋子里头,刚刚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额头上的汗珠像连缀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刚才那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而一看枕头边上,空空如也。
“星澜?”
秦轶焦急的弯下腰身,穿上靴子,冲着外头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