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嫣儿又用力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施舍一个怜爱的眼神给自己。
可是留给自己的还是那一封休书,嫣儿失神的望城的休书很久,挑了挑眉梢,自嘲的笑了起来。
“我在少爷的心中也不过如此。”嫣儿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并将休书拿了起来,签上了字。
房门旋即被秦轶打了开来,纪星澜站在门口,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在门口偷听多久了?”秦轶喃喃问道,眼神扫过了朝烟和纪星澜带有心虚的面庞。
“没有多久,我们也只是刚刚到这里。”纪星澜咽了咽口水,又探过脑袋,看着屋子里头的嫣儿,情绪似乎很不稳定。
“这场戏已经看完了,走吧。”秦轶说罢,便直接拉着纪星澜的手,纪星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他那宽厚的手掌覆盖了自己的小手。
这一步一步被他带着走路,倒是显得有些滑稽,香香就在楼底下看着,没想到这纪星澜在秦轶的心中,分量也是很足。
又忍不住瞧了一眼隔楼上的动静,于是便目送走远之后便上了阁楼,瞧见嫣儿趴在桌子上大哭,不由的拿着手中的纸扇,轻轻的挥一挥道:“遇事只知道哭就能做成什么大事呢!”
这一声如同清澈的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悦耳,极为清脆,将嫣儿浮躁的心都已经平静了不少。
果断的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倔强的抬起头,看着香香道:“你过来做什么?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
香香轻声笑了一笑,迈着那妖媚的步伐,走到了她的身前,坐了下来道:“你可真是误会我了,这你的笑话我可不敢看,只怕是有人会一直都在看着你的笑话呢。”
话里话外似乎都直指别有用心的某人,而如今,嫣儿已经将所有的罪魁祸首全部都放在的纪星澜的身上,很自然的将她的话语代入到了纪星澜的头上,她今日所遭受的这一切,不都是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吗?
“咳咳,不过我说妹妹呀,这人呢,有时候得想开一些,即便是别人不喜欢你,也得好好爱自己才是。”
香香说罢,又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嫣儿的神情,只见她眼眶微红,不过那气质清幽,到底生的是天生丽质。
只可惜心思一直都放在秦轶的身上,难免毁了她这副好皮囊。
“那香香姑娘可有什么高见呢?”嫣儿静了一口气,看着香香问道,这个女人的出现,绝非是凑巧,她一定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香香玉指拿起了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又有意无意的将视线投在她的脸上,望着她那一张出水芙蓉的脸庞,不由得啧啧道:“妹妹生的这般天生丽质,仅仅困在侯府之中,的确是太浪费了。”
说罢,顿了顿。莞尔道:“如果妹妹借着这一张天生倾国倾城的皮囊,去选妃的话,以后说不定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香香的建议一直旋绕在嫣儿的头顶,她愤恨的握紧了拳头,那指尖都快陷进了肌肤里头选妃的确是一条出路,本来也是想过上富足的日子。
可是想进宫一趟不容易,光是要贿赂那几个小太监,让自己走上了高位,就需要不少的银两,一想到这些,她就不由得开始头疼。
香香似乎有些看住了她的难处,于是便拍了拍她的手腕儿道:“我倒是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你若是进去的话,我可以叫他帮你安排安排。”
二人四目一相对,便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嫣儿不解的望着香香道:“可是你这么帮我也是为了什么呢?”香香轻笑一声,站起了身来,拿着纸扇,轻轻掩去了自己的面孔。
“咱们都是相逢一场,我也只不过是见你可怜,给你指出一条明路罢了,我又不是非让你进宫。一切还是得你自己选择才是。”
这句话说起来轻飘飘的,但是在嫣儿心中的分量,那可是足够沉重的,坚毅的眸子,顿时散发出一道光辉来,站起了身,面色笃定的看着香香道:“让我进宫。”
紫苏一直在帘子后头躲着,惊讶的捂着唇瓣。
香香似乎已经发现了,屋子里头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看向帘子后面,走了过去,立即将她给拉了出来,便对着嫣儿道:“这个女人该怎么办?已经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嫣儿目光扫出一道冷冽,朝着紫苏走了过去,一只手钳住了她的下巴道:“本来让你跟我在一起的,可是你不愿意,既然你这么想一个人走的话,那我就成全你,不过这黄泉路上想必有些孤单,你还得等我几十年了。”
说罢,便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白玉簪子,刺向了她的喉咙,紫苏还没来得及张口喊叫,便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香香不仅挥了挥手中的折扇,啧啧舌道:“没想到看起来外表柔弱的嫣儿姑娘下手可真是狠,不过我倒也放心了,日后你在宫中想必也不会受人欺负。”
将簪子就从她的喉咙当中拔起,那血溅到了嫣儿的脸上。
冷笑道:“反正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为我所用了。”
说罢,又缓缓的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如今能靠的也只有自己,只有自己一步一步的在宫中站稳了脚跟之后,才有那个机会去报复秦轶一家,这些年来在侯府所受的所有的屈辱,她都要一五一十的还给他们。
另一边,纪星澜将事情的经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母,秦母听完之后靠在床沿上,轻叹了一口气,抓着纪星澜的手道:“各人有各人的命,这以后如何就让她闯去吧,不过还好,秦轶没有被她骗了。”
纪星澜一侧听了,拿着手中的参汤,轻轻舀了一口,送到了她的嘴边,一边送着一边说道:“其实嫣儿,也怪可怜的,她也只不过是想讨得您的欢心,可是你一直都不给她好脸色看,所以才会想到那么阴毒的办法。”
想到这里到底又是谁的过错呢?似乎谁都没有错,似乎谁都有错了,可是对做这件事情,向来都不是人能够随便去定夺。
秦母豁达一笑:“这以后如何,也不关我们事了,反正我们侯府总算是安静下来了,我如今的心愿就是想看你怀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