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崇看着纪星澜道:“澜儿,你先收拾收拾回房。”
“为什么啊?你们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让别人听啊!”纪星澜倔强的嘟起了唇瓣,她到要在这里坐着,看看父亲跟他说些什么。
纪崇脸上扫过一阵不耐烦道:“你先回房里去!”
“喔,回就回。”纪星澜赌气的站起身来,又拿了两个包子走了。
秦轶看着纪崇,两条腿都已经失去了知觉。看着餐桌上的包子,有一些饥肠辘辘,摸了摸自己扁下去的肚子,秦轶缓缓开口道:“想必丞相大人应当知道我的请求。”
纪崇点头,示意明白,道:“看着你既然这么有决心,我也不好说什么。”
“只要丞相大人能够谅解就行,我不爱纪星澜,所以她以后跟着我也不会幸福的,丞相大人,只有这么一个爱女,相必也不希望看她嫁到侯府去受苦。”
纪崇轻笑一声,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着什么,这是心里还惦念着白家小姐,要我的女儿嫁给你,我到时还会怕她受委屈!”
秦轶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道:“正是这个意思,丞相大人能够明白。”
“你说我为何要答应你解除婚约呢?”
纪崇这一句反问让秦轶愣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又言之凿凿的说道:“我可以割舍一部分朝堂利益,在我名下也有几座酒楼,也可以将景江给纪星澜,这些日子,她也正好帮三皇子找厨子。”
秦轶并没有拆穿纪星澜自己开酒楼的事情,就是防止到时候又撕闹的不可开交。
纪崇听到利益二字的时候,凤眸一眯,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百利而无一害,澜儿嫁过去也不会辛福,反而还会受到他的奚落。
这样下去还不如早早的了解比较好。
秦轶最终还是说动了纪崇,秦轶高兴的想站起身来,但整个人又倒了下去,膝盖麻木的他早已经不能像常人一般站起来。
最后还是纪崇派了两个家丁将他抬回到了侯府门口。
而纪崇一边又挂念着记星澜的情绪,来到了她的房门口,徘徊着,纪星澜坐在椅子上面喝着花茶,早就看到了房门外面鬼鬼祟祟的身影,于是便直接走上前去开了门。
“爹。”
纪星澜轻唤了一声,他的身后并没有跟着一个人,又问道:“秦轶,回去了吗?”
纪崇点了点头,便绕过她的身侧走了进来,坐下。
闻着满屋子里的花茶味道,纪崇心满意足的吸了口气。
看着父亲的表情,纪星澜就已经明白了一切,面容夹杂着些许的深沉和释然,莫非真的有本事让秦轶回去了?
估计也只是答应了他解除了婚约,纪星澜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心情有些低落,就好像是下了很久的一盘棋,就这样被一阵风给刮散了。
对秦轶到底有没有爱,纪星澜不得而知,不过总是有一种满盘皆输的感觉。
纪崇眼底露出一抹深幽,轻叹了一口气,抚摸着纪星澜的手道:“澜儿,过些日子,爹给你谋一门好亲事,肯定要比侯府还要体面。”
自己又不是嫁不出去的剩女,纪星澜在心里痛嘀咕着。
转念又是明媚的笑了起来,道:“爹,你不用担心,澜儿现在不愁着嫁人,还想在父亲身边多侍奉几年呢!”
纪崇眼睛里头满是愧疚,总觉得答应秦轶解除婚约,对纪星澜来说太过残忍,明明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居然还遭到别人的退婚,这实在是对丞相府最大的耻辱!
纪星澜看着纪崇满声哀叹,立马安抚道:“爹,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着急这一时呢?秦轶那小子不懂得珍惜,就让他以后后悔去吧,据我所知,这三皇子和白小姐的婚事马上就要进行了。”
现在纪星澜和颜承宣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么的僵硬和尴尬了,反倒有一种莫逆之交的感觉。
颜承宣帮了她开了酒楼,以他的名义去招募许多的厨子,还有下人,而纪星澜则是在背后数着银子就好了。
这件事情瞒着许多人,可是莫名其妙的,秦轶,好像对她的事情有很多都是知道,也不知道是哪里透出来的风声。
纪崇目光幽深,难免又长叹一息道:“就是因为这样,到时候弄得里外都不是人啊!”
“管他的呢。”纪星澜喝着一口甜腻的花茶,可是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晓。
而在侯府当中,镇远侯得知秦轶擅自做主,退了婚事,对着他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奈何秦夫人在一旁劝阻着,想让秦轶赶紧回到房里头,秦轶点了点头,还是自己的母亲比较给力。
秦仲压抑着胸口的愤怨之气,看着她道:“都是你惯的,看他现在无法无天,都成了什么样子了,这婚约是随便都能够退的吗?这让天下这人怎么取笑他?”
秦母也是一头雾水,但就是见不惯着秦仲,动不动的就要打骂孩子。
赶紧将他拉到了一边,安抚道:“再怎么样,你都不能应该当着下人的面去打骂他呀,他人都那么大了,你再这样子让他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秦仲早就已经气的是找不到南北了,怎么还会顾及这些事情?
听到夫人这一句劝慰,才知道自己实在是有些冲动了,于是立即定好心神,叹了一口气道:“我到底养了什么样的儿子?”
面露哀怨的秦母道:“再怎么样不堪,他也是我们的儿子呀,先前也是立过功的,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像他平日里头,虽然游手好闲,但是他所做的正义之事,掰指头数也数不过来呢,你怎么总是不看他的优点呢!”
秦仲气得吹胡子瞪眼,拿着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将心里的怒气压下了一半。
“这婚退了,以后谁来给我做云吞吃,谁来给我做小蛋糕?”秦仲气急败坏的说道,这纪星澜可是人间难得的美厨娘,而且又是养尊处优的丞相府小姐,论样貌,论才情,哪里配不上秦轶。
可这小子只痴情于那永安伯府的白小姐,这白绮君长相的确是美艳,不过也只是一个花瓶而已!也未曾十指沾得阳春水,做起事情来,肯定没有纪星澜利索。
秦母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秦仲所说的也只是自己心里头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