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谁说的,我以后有空了,自然会过来这些日子,酒楼里的生意如何啊?”纪星澜柔声问着,举起了一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春槐憨憨笑了一笑,两手有一些手足无措的搭在了桌子上面,看着眼前的桂花糕,心不在焉的开口道:“自从得知你和小侯爷成婚之后,大家伙心里也是高兴,可就是怕以后掌柜在侯府里头相夫教子,根本就没空出来。”
听了这话,纪星澜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将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去。
“掌柜的,你这是在笑什么?”
春槐见她笑了,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纪星澜一边温柔应道:“相夫教子,我说春槐姐姐,你这想的也太远了吧。”
别的不说,光是要生育小孩这一块纪星澜就没怎么考虑过,她的大好青春和年华,还没有挥霍出去呢,怎么可能就甘愿在一个屋子里头呆着。
“怎么了?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要给小侯爷生一儿半女?”
春槐一边低声问着,眼中透露着好奇,纪星澜神秘一笑,淡淡道:“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事情,我们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对了,春槐姐,最近酒楼没有出什么异样吧?”
“异样倒是没有,只不过掌柜的许久没来,大家伙儿心里头又甚是想念,就怕掌柜的以后就来不了了。”
说到这里又念道:“特别是佟犇,做个事情心不在焉的样子,上次切菜,竟然把自己的手指都差点给切断了。”
“这么严重?”纪星澜惊恐的瞪大了眸子,平日里头佟犇也算是极为细心的人,怎么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春槐又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于是又凑上前来道:“我觉得佟犇这小子应该对你有些心,自得知你要成婚了之后,他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看着春槐姐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纪星澜心里头有些五味杂陈,平日里倒也没有觉得佟犇对自己多么的异常。
只是看着春槐姐的这副样子,好像也并不是在欺骗自己。
看来她有必要要亲自跟佟犇聊一番了,于是又约了佟犇二楼雅间。
佟犇整张脸上都没有什么精神,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自从得知纪星澜嫁入侯府的时候,便一直都是这样。
虽然景江在私底下劝告过他许多次,人家是丞相府的千金,不可能会跟他在一起的,也让他不要痴人做梦,但是情感的事情哪能是说控制就能控制!
佟犇来到门口的时候,这脚步不听使唤的又后退了一步,生怕待会儿又见到她那副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些日子一直狼狈不堪,眼眶底下就多了两片乌青,精神看起来萎靡不振。
再一次鼓足了勇气,这才推开了门,看见纪星澜已经背对着自己。
“掌柜的,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佟犇一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背在了身后,看着她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纪星澜忽然转过了身来,望着佟犇,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便指向了桌子旁边,示意他坐下,佟犇应声便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
“不知道掌柜的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佟犇再此开声,音很是柔软,温若。跟第一次见到纪星澜是一样的。
纪星澜纤纤玉手举起了茶壶,倒在了杯子里头。
漫不经心的递到了他的身前,喃喃道:“我记得你来酒楼也有一段时间了。”
佟犇点头一眨眼,竟然在这里也有了半个年头。
“我知道你岁数也不小了,所以才想着给你指一个好亲事。”
佟犇那本来端起杯子的手突然放下,整个神情变得十分的严肃和落寞,看着纪星澜眼中透露着满满的无奈和失望,而纪星澜却不以为然,笑道:“怎么啦?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打算成亲吗?”
一个大男人,再怎么说也是要成家立业的,把一个心思放在一个不可能人的身上,那是没有什么用的。
佟犇失神良久,这才笑了起来道:“不是,掌柜的,掌柜的,今日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商量我的事情?我现在还不急,还想将厨艺更加精进一些,师傅的本事我还没有学透彻呢。”
纪星澜已经料到了,他肯定会用推脱之词,而且还搬出来了景江。
于是直接从袖子口拿出了三幅画像,将它们一一摊开,指着那画上上的美人儿说道:“这一位是王家小姐,性格温婉贤良,而且还知书达理,平日里头也喜欢下厨。”
接着又摆弄起了第二幅,第二幅的美人,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微微翘起,眉尖若蹙。看起来妩媚不已,这三种是各种类型的美人儿,不过她们的身世都是大相径庭。
“这是司徒公的孙女儿,司徒世家你也知道是属于书香门第,而他的孙女儿平日里头也喜欢琴棋书画,而且性格比较跳脱,不论是性子温婉,还是性格欢脱的,这里都有。”
当纪星澜准备打开第三幅画的时候,佟犇这才按捺不住了,直接将桌子上的画像通通扫到了地上,纪星澜被他这一举动惊了一跳,不免有些诧异的望着他道:“你是怎么了?若是你都不喜欢的话,改日约你见真人便是。”
还以为他是对这些女子不满意呢话,画师难免会将人的特征放大,这些女子的真实面容还是不错的。
佟犇脸上闪过了一丝懊恼,转过了身去,紧紧的捏住了拳头,有些话就咽在自己的喉咙当中,却又说不出来。
“难道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即便是你将公主送到我的身前,我都不会去看一眼。”
纪星澜惊讶的捂住了嘴巴道:“难不成你喜欢公主那一类的?”佟犇听她这样一说转过了身去懊恼的拍了拍桌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下面又准备说一句,可是还未等他开口,纪星阑又抢道:“这些女子你若是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给你安排就是了,不过你现在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自己的事情,就算是我不催的话,你师傅也会催的。”
纪星澜挑了挑眉梢,便将那底下的画像卷了起来,重新放在了一旁。
屋子里头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