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轶眼睛发着亮光,转过头来看着纪星澜道:“刚刚你胡诌的那些,听得我差点信以为真了,不过这皇上肯定也是知道,你只不过是想找个台阶下,这皇上自然也就恩准了。”
纪星澜抿唇轻笑道:“皇上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自然知道我这一派胡说八道的说法,只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而已,雁贵妃对我太过于针对皇上,应该也是看得出来了。”
“嗯,我总觉得这样雁贵妃隐瞒自己身份有些不好,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贵妃真实的身份告诉皇上?若不这样的话,每日进宫见到他们如此恩爱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有些自责。”
这秦轶说出了肺腑之言,又踩着青石砖又向前走了一步,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纪星澜伸手揽过了他的胳膊道:“凡事不必这么着急,皇上是何等聪明的人啊,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再说了,眼下大皇子的时机是最好的。”
想到了颜承浩,秦轶便松了口气,颜承浩在他的心中也算是仁君,虽然有时候行动冲动了一些,但是比起三皇子来,的确是更仁德一些,并更愿意为百姓着想,百姓们能有这样的明君来,是他们的福气。
二人正袒露心扉,谈一些话语,这雁贵妃退了众人,悄悄地来到了他们不远处,正在偷偷的凝望着他们。
看到了秦轶,她慢慢抚摸自己的胸口,男子是世界上最薄情的人,她倒是真的明白了这句话是何等意思。
秦轶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他,于是转过头去,却发现空无一人。
纪星澜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问道:“你在想什么呢?”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身后好像有人,没事儿,我们继续看我们的星星。”
二人坐在青石砖上面,抬头仰望着星星,有说有笑的模样,甚是甜蜜恩爱,雁贵妃愤怒的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最见不得二人如此亲密,可如今却又看着二人相交甚好的模样,实在是令他心中愤火欲生!
没过一会儿,秦轶突然觉得有什么小雨点落在了他的鼻子上,低着头看着纪星澜道:“好像下雨了,我们赶紧先走吧。”
“好。”
果真二人的身影走远之后,便下起了滂沱大雨,一旁穿着青色衣裳的宫女走上前来道:“娘娘,我们先回去吧,这里下雨了。”
雁贵妃却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了他们刚刚相互依偎的地方,看着地下有一枚玉佩掉了下来,这底下还留着青色的穗子,手艺十分的精巧,上面绣了一个“轶”字,便知道这应当是纪星澜绣给他的。
想当年在侯府里面的时候,她的锈品是一等一的,纪星澜还拜她为师,看这么粗糙的绣品,显然是纪星澜做得。
可惜,无论她绣的再好,这秦轶也不会多看一眼。
“娘娘,这雨都下大了,赶紧回去吧,不然您身子就要着凉了。”
一旁的婢女催促着,雁贵妃不耐其烦地扫了她们一眼,将穗子的紧紧捏在了手心之后,便原路返回了。
这秦轶和纪星澜相互依畏着回到了房内之后,这秦轶突然摸了摸腰身,才发现少了那枚玉佩。
纪星澜看着他一脸懊恼的模样,便道:“是不是掉了东西了?”
秦轶点了点头,道:“刚刚应该是落到那个地方了,我去把它捡回来吧。”纪星澜便拉着他的手道:“外面还下着大雨呢,等明天雨停了再找也不迟,赶紧的,先换一身衣服,千万别着凉了。”
他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先换吧,你的身子比较弱,我还可以支撑一会儿。”
纪星澜努了努唇,而另一边的雁贵妃回到宫殿的时候,则是坐在窗边,一直摸着那个穗子,有些失神。
婢女将她周边的蜡烛调的更亮了一些,一边柔声说道:“娘娘,您已经在这边坐了,有一个炷香的时间了,现在天色已晚了,早些歇息吧。”
雁贵妃始终是无动于衷,突然松了一口气,看着婢女道:“叫暗卫进来见我。”
那婢女愣了愣,还没问为什么,便转身走了出去。
黑衣人走了进来,这雁贵妃便贴耳与他交代了几句,便将那青色的穗子塞到了他的手中,那暗卫点了点头,便消失在夜色里,这雨很快就停了,而纪星澜和秦轶也都换好了衣裳。
“这么晚了,赶紧睡吧。”
一边说着,也忘了要去找穗子的事情,便与纪星澜抱在一起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今日本来是一个出宫的时辰,可是二人愣是睡到了晌午,绿萼在门口敲了敲门,这纪星澜才睁开了眼睛。
“夫人,少爷,你们睡到了现在刚刚我都来了两回了,可是你们都没听见。”绿萼一脸埋怨的抱着衣裳,还有一些梳洗的用品放了进来。
纪星澜摸摸下巴,笑了笑道:“昨天晚上睡的有些晚,所以今日起得就有些晚了,对了,绿萼,你待会儿若是有空的话去桃花林那边看看那地上有没有掉下一个青色的穗子,上面有我绣的一个香囊,还挂着一个玉佩。”
“是。”
收拾完整之后,绿萼便先到了那桃林园边仔细的寻找着,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夫人所说的那些青色的穗子。
便匆匆回到了屋内,交代了几句,这纪星澜一脸沉思的摸了摸下巴,这穗子不可能凭空就消失了,再加上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根本就不会有人走动的。
“真是奇了怪了,一个东西怎么可能就平白无故的消失呢?”
纪星澜一边琢磨着,秦轶走了过来道:“说不定,不是落在那个地方了。”
“也有可能,不过那个东西还是找回来,我比较安心,要不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这纪星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与秦轶交代了两句之后,秦轶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呀,胡思乱想什么东西。”
“马车都已经在宫门口备好了,我们收拾一下就先回去吧,玉佩的话,以后有缘的话还是会出现的。”
秦轶握着她的手,诚恳的说着,于是又道:“再说了,你回去再给我做一个不就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