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白绮君脸色煞白,很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抬起那水雾雾的眸子,看着纪星澜道:“星澜妹妹,我以前是如何待你的,你也明白,可为何,如今要这样对我……”
白绮君语气柔软,纪星澜闻言,不觉冷汗涔涔,轻声道:“刚刚妹妹真的是一个不小心而已,白姐姐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看着白绮君装柔弱可怜,那么她也可以装柔弱可怜,虽不能得到大家伙的同情,但是最起码不再是那般凶神恶煞,得理不饶人了。
大家在一边看着纪星澜好像是有意要悔改,也承认刚才过错和莽撞,可是女儿家的名节就此丢失,这纪星澜可是赔不起的。
一个富家公子还站在一旁,不依不挠道:“这件事情若是被人听了过去,这三皇子和白小姐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是啊,白小姐温婉,知书达理,这纪星澜一定是嫉妒!”
“就是!”
听着耳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纪星澜不悦的挑了挑眉梢,这些人反倒是蹬鼻子上脸了,如此维护他们的白小姐!
脸上的忧色如同一片阴郁的乌云,越来越密:“我都已经说过了,刚刚我也是不小心,也是无意往白姐姐的身上撞,你们反倒指责起我来了?”
纪星澜脸色顿时变得雪白,这些人还真的是给她蹬鼻子上脸了。
秦轶在一旁,虽然没有看到刚刚事情发生的经过,但是看着纪星澜如此斩钉截铁的模样,想必这件事情也是跟她没有关系。
“好了,这件事情不过只是一个误会而已,难为一个小女子,有什么本事。”
这句听起来懒洋洋的话从大家不远处传了过来,大家转头看去,原来是小侯爷。
这以前这小侯爷可是最喜欢包庇和维护白绮君了,今日白绮君受到了如此的待遇,却没想到他看也不曾看一眼。
颜承宣也暗感诧异之外,倒是并没有多心,如今这秦轶跟白绮君最好是没有往来。
“小侯爷,你评评理!”
这中间居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声音,居然让秦轶去评理,纪星澜抽了抽唇角,看来这些人是存心跟她过意不去。
秦轶凝神片刻,温和道:“今日本来就是一场游戏而已,大家过于认真了。”
白绮君目光楚楚动人的望着秦轶,不敢相信这句话,却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驯,在颜承宣的怀中挣扎起身,望着他:“是我刚才受到惊吓了,这才让大家担忧了,其实也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白绮君这一句话,大家伙也再也不用追着纪星澜不放了。
她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不过看着大家伙儿看着她异样的眼神,便知道他们心里头对她是有些看法的,但是那又如何?
园子里面大片的翠竹和梧桐树交相辉映,大家伙以白绮君的情绪为主,她若是高兴了,在这里继续游荡,她要是不高兴了的话,打道回府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白绮君看着众人散了过去,于是便抬眸看了颜承宣一眼,示意自己安好。
便朝着纪星澜走了过去,眼神一股恨意被她压下,那秋水无尘的眸子,此刻显得那般的柔弱无助。
“妹妹往日要小心一些,今日还好你撞的是我,但是万一撞到哪个大家闺秀上,想必她一定是饶不了你!”
听着白绮君如此认真,细心的跟她说起了这些,反倒像是倒打一耙。
纪星澜面不改色的应道:“知道了,多谢了,白姐姐的提醒,不过今日好在是白姐姐保住了自己的名节,这么多人维护着你,也让妹妹看到了,什么叫做人多力量大呀!”
此时的白绮君早已经是恨得牙根痒,可是对于面前这个伶牙俐齿的纪星澜,她居然想不出任何一点办法来!
只能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和秦轶眉来眼去,又不能说些什么,而她如此大方对她,自然也是要在秦轶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秦轶站在纪星澜的身侧,颇有一种要维护她的意思,看着白绮君淡淡道:“如果白小姐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去塔那边走一走了。”
“留步!”
白绮君此时及时喊住了他,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看得令人心神荡漾,难怪那么多的王孙公子,围在她身边打绕。
他挑眉,不解她的意思。
秦轶突然想起来,上次玉佩还没有还,他以为白绮君喊着自己是因为那玉佩的事情。
便赶紧将怀中的玉佩呈了上去道:“这块玉并没有你说的那块江南玉,色泽温厚通亮,但是我找了大半天,也能够找到那个跟那个差不多的,你就暂时先收着吧。”
纪星澜在一边观察着白绮君的脸色,只见她的笑容都已经僵在了眉眼之间。
很显然的,她喊秦轶留下来并不是因为这玉佩的事情,而自己再在这里站着的话,就显得有些不识趣儿了。
于是便趁着众人没有发现的时候,悄悄的溜出了二人的视线。
白绮君瞧见身边没有碍眼的人之后,便走上前去,一下子打翻了他手中的玉佩道:“你以为我跟你就是因为这几块玉佩的事情吗?”
那玉佩滚到了草坪里面,顿时变得埋没进去。秦轶弯下腰身仔细的找着,终于又将那块玉给拿了起来道:“白小姐,还是不要这样随便发脾气的比较好,知不知道我找这块玉真的找了很久。”
秦轶想借此机会跟她彻底断绝往来,只要将这玉佩还她了,他们就真的没有什么再能牵扯的了。
而白绮君那清雅的脸庞上却有些湿润,原来是刚刚已经哭过,但是秦轶还不曾抬头望着她。
一声弱小的抽泣,吸引了秦轶的注意,这才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脸上。
瞧见她那布满泪痕的清颜脸蛋,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知为什么,再次看见她哭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会心碎,因为根本就无法看见她这样子。
“别哭了。”
秦轶有些于心不忍,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莫非是刚刚的话说的有些重了,才惹得她这般生气?
可是刚刚说的都是他心里所想着,实在是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动怒。
“白小姐……”
秦轶顿时失去了去哄一个女人的冲动。看着她哭得这般令人心碎的模样,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