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太医一惊,双膝跪地看着皇上:“老臣刚刚查探了一会儿,就是这百香果里面的酸汁,和这鱼有冲突。”
纪星澜吸了一口气,这老太医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强硬的将这话给搬上去,看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被人栽赃陷害,并没有感到如临大敌,反而是一脸镇静的望着太医。
“太医,你好像错了,导致雁妃娘娘吐血的原因并非是这一道柠檬鱼。”
顿了顿,略略颔首道:“而是雁妃娘娘今日所擦的香粉,我听小太监说了,雁妃娘娘来自江南,自然想到了做一些清淡口味的菜品。又偶然得知了娘娘喜欢吃鱼,所以才会心生做一道清新淡雅的柠檬鱼。”
说罢,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此时虚弱喘着粗气的雁妃。
“可是雁妃娘娘今日所擦的香粉与百香果,还有百花果发酵的汁液的味道有所冲鼻,又加上娘娘食用了这道鱼,所以才会导致一时气脉互冲。但是并没有大碍,不相信的话,太医现在可以上去诊治一下。”
纪星澜凤眸一眯,看着雁妃,而雁妃此刻的神情变得有一些苍白。
就在这个时候,雁妃派去牢里动手的人已经开始悄悄地行动了起来。
知道纪星澜过来肯定会为他的父亲求情,皇上虽然没有下杀令,但是此时纪崇早就已经是瓮中鳖。
派了一个小太监,前去送了一些粮食,而这粮食里面添加了什么东西,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雁妃死死地咬住了唇瓣,那一脸虚弱的姿态被纪星澜一眼看破,心里自然不爽,不过好在皇上还是十分相信她。
一脸虚弱的躺在了皇上的身侧道:“皇上,可能是秦夫人一时糊涂了,所以才会这样说吧,臣妾今日所擦的香粉,都是皇上以前赏赐给臣妾的,又怎么会知道又与她今日所做的酸汁气味相冲了?”
不知道在场的人到底是谁糊涂了,对于纪星澜的说辞,一旁的太医倒是给了一些证据。
“皇上,这秦夫人说的有理。”
这太医也一改刚刚的说法,现如今说什么,这事实都已经摆在了眼前,纪星澜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还好是虚惊一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纪星澜我可是会要你好看。”
皇上对着纪星澜说罢,而后叫人扶着雁妃回到了章华宫。
纪星澜看着皇上的背影,本来还想喊住,但是想想刚刚皇上那般恼怒的模样,于是也就咽了咽口水。
还好自己急中生智,纪星澜如释重负走的出去,看来以后见到嫣儿的时候还得躲着一些。
看得出来,嫣儿在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透露着浓浓的杀意,可见在侯府时候,她也并没有将自己真心当做朋友和主子。
恍惚之间又想到了紫苏的死,会不会跟她有些关系。
将脑海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都甩了个干净。
径直走到了慈宁宫附近,太后已经答应过她会向皇上那边求情,而皇上又忙着雁妃的事情,好像无暇理会众人。
这件事情若是一拖再拖的话,对纪崇根本就是没有半点好处。
悠闲的转着,突然又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颜承宣?
继上次在酒楼一别之后,很久都没有见到他,没有想到今日也能在宫中碰到。
而这颜承宣的脸色比以往更加的红润了,眉宇之间器宇轩昂,俊逸不凡。
可见他和白绮君这些日子过得也实属的和乐美满,才会有这般的好气色。
“唉,星澜。”颜承宣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纪星澜,走上前去,热情的冲着她打了个招呼。
纪星澜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他笑了笑道:“今天三皇妃没有入宫吗?”
颜承宣手中拿着一把玉、茎善,上面的花纹绣得极其的夺目绚烂。
柔和一笑道:“她也来了,不过她前去慈宁宫看望太后,今日就听宫人说,你和秦轶也进来了,没有想到这么巧。”
的确是挺巧的,纪星澜心里头默念,又移开了他的注视道:“对了,我才发现我还有一些事情还没有做完呢,我就不能先跟你在这寒暄了。”
颜承宣发现了她的古怪之处,没有说什么,便目送她的身影远去。
纪星澜不知道为何此刻极其的想见到秦轶,她特别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秦轶。
如果秦轶知道嫣儿活着的话,一定十分的惊愕,可是嫣儿也是欺君之罪,明明是被秦轶休了的,如果这个真相被皇上知道的话,不知道还会引起什么样的乱子。
按下心中的忐忑,又在院子里头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秦轶单薄的身影,就在湖心亭旁边站着,一向没事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轶。”纪星澜径直走上前去,直呼其名,秦轶转过身来,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温婉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不过你得保证听完之后不能大叫。”
纪星澜故弄玄虚,等着秦轶的表现,而秦轶并没有做出多么好奇的样子,反而平静看着她道:“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不过看着你这么着急的样子,还是你先说。”
“不行,你先说,等你说完了,我才能知道我这个够不够劲爆。”
纪星澜傲然的挑了挑眉梢,一只手靠在了一旁的石柱上面,看着湖心亭中间的那两只大白鹅,快速的划过了湖心,将那平静的水面荡起了一丝涟漪。
就如同她今日的心情一样,忐忑不安,幸好她足够的机智,没能够让嫣儿得手,不然的话早就被送到大牢。
想到一旦进去大牢,父亲的事就真的没有人管了,本来想着他们能够酌情处理父亲,即便是待罪之身,但是好歹也是有功之臣。
虽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是纪星澜心中始终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毕竟太后那边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老熟人。”秦轶仰起了脖子深吸了一口气,那镇静的情愫还是没有消散下去,始终是想不通她是怎么入宫的。
而这一来日回,实在是让他倍感疑惑。
纪星澜抿了抿唇瓣,她要说的也是这句话,却没想到让他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