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颜承宣那温柔似水的眼眸顿时冷如冰雪,再也无法展现他那生机勃勃的一面。
温文尔雅的喝完醒酒汤,将空碗放到了一旁。
纪星澜眸子稍显忧郁的望着他,本是一张俊美的脸庞,不过却充满了沧桑,眉宇之间饱含痛楚,不知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屋子里大约沉静了半响之后,纪星澜忍不住开口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她站的距离不太近,似乎也能够听到他那微弱的喘息声。
脚步轻点地,坐到了一旁,望着他那一双充满忧郁的眼睛。
纪星澜陡然发觉,他穿的这一身蓝色衣袍,好像是少了一块布料,胸前还有微弱的抓痕,不过很快就被他给掩饰了起来。
整个人就像是柔弱无依的小白兔,让人看起来,心生保护欲,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内衫,那修长结实的手臂也随之暴露了出来,那匀称的手臂埋在了被褥的下面。
“这到底是怎么了?”纪星澜回忆到他发酒疯的那个时候,那衣袍刮到树枝,随之也被扯下了一块碎布。
若是让世人看到三皇子竟然有这么落魄的一幕,指不定要在背后里头怎么说呢。
“呵,没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无非就是庸人自扰罢了,说起来也没什么。”
颜承宣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收拾好了衣服,准备起身,却觉得头又晕晕沉沉的,没走一两步就又倒在了床上。
纪星澜没伸手扶他,只是站在一旁,冷冷道:“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外面天色都已经晚了,说不定皇子府的门都已经关了。”
“什么!都已经是深夜了?”颜承宣那一双如同鹰一般深邃的眼眸,瞬间瞪大,充满了血丝。
纪星澜也被吓了一跳,努力的平静心绪。望着他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放心吧,你告诉我,我是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
一边柔声安慰,一边旁敲侧击,现在她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若是颜承宣不告诉她的话,估计她还会孜孜不倦的问下去,直到他说出来为止。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颜承宣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戒备,只是淡淡的扫了纪星澜一眼,便准备披上了外衫走出去,还没等他走出门,天空又是一道惊雷响起,颜承宣也很是意外的探出头去。
“在外面没一会儿就下雨了,你还是进来吧。”
纪星澜坐回到桌子旁边,既然他不愿意听自己劝阻的话,那就算了。
反正外面没一会下起滂沱大雨,颜承宣若是想被雨淋个落汤鸡回去,她也不会多说一句。
颜承宣冷笑一声,走了回来,看着纪星澜那一双凌厉的眸子里头顿时灰暗了起来,喃喃开口道:“唉,罢了。估计这么晚了,她应该已经睡了。”
“你说的是皇子妃吗?”纪星澜那颗八卦的心又熊熊燃起,看着他这么一次挫败的模样,估计是在感情上没有受了什么挫折。
莫非是正白绮君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就被他发现了?
虽然在现代这种事情很常见,不过在古代的时候还是很少见的,这些男子们的心理又不够强大,所以被戴了绿帽子难免会顿时有着丧气的感觉。
颜承宣手中捧着茶杯,情绪看起来十分的极端。
“夜里,她招集了不少的男子入府,夜夜笙歌,丝竹相伴。我都可以谅解,但是看着她与那些男人们有说有笑,我就不能忍受。”
颜承宣将心中压抑的话全部都告诉了亲人,纪星澜听闻整个寒毛都快竖了起来,没想到白绮君这么先进,还知道在府内大张旗鼓的召集那些美男子,一起吟诗作乐。
她这样不是分明给颜承宣打脸吗?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简直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颜承宣说罢之后,又苦涩的笑了一下。
“我本以为将我所有的爱给她,她也能分一些爱给我,但是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自作多情罢了。”
颜承宣一句接着一句说罢,一杯酒,又接着一杯酒入喉。
纪星澜看着桌子上凭空而现的酒杯,不由得惊掉了下巴,这又是哪个杀千刀的送了进来?不知道这里有个人刚刚喝完醒酒汤!
本想偷偷的将这些酒水全部都解决掉,没有想到着颜承宣是越说越来劲儿了,没一会儿就将白绮君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抖了出来。
纪星澜硬着头皮听完之后便松了口气,这些酒都被颜承宣喝得差不多了,赶紧将那些东西全部都抢了过来。
“好了,三皇子,喝酒伤身体,你再怎么伤心的话,也都不能够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纪星澜黛眉紧蹙,看着颜承宣,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自甘堕落的模样。
可是白绮君是否值得他这般的沉沦?
估计她现在在府中,还是夜夜笙歌,以丝竹相伴,快活的很,即便是着颜承宣喝醉了,在街头烂醉如泥,她也不会管。
天底下痴情的人这么多,又有哪几个是能够真正得到回报的?
纪星澜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这个时候秦轶出现在了门口,看到二人如此近距离的交流,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听罢,走了过来,他今日过来,就是想看看纪星澜是不是要留宿在酒楼里了,又听闻朝烟说三皇子也在这里,立马就觉得有丝不对劲。
颜承宣也是他的眼中钉呀,生怕二人又摩擦出什么火花来,看着他又开始喝起了酒,也听闻景江她们说颜承宣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这里买醉。
莫非是朝堂上的事情受到什么打击?或者是家事还没有管理好。
但是无论如何也别想拉着自己的妻子一起下水,如果在纪星澜的面前卖乖卖惨的话,他可是万万不能接受。
纪星澜扬起脸来看着他,笑道:“我这不是过来陪他聊聊天吗?三皇子这些天压抑的很,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他。”
“这是人家的事情,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秦轶摆出了一副冷漠的脸来,便想拉着纪星澜就走,纪星澜依依不舍地立在原地。
“可是……”纪星澜踌躇不前,本来还想安慰他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