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如此彪悍,这模样可要比那屠夫,还像屠夫。这货居然没和董卓待在西凉,到这梁州来了,这差距也太大了。
在微微的诧异后,廖凡稳定心神,继续说道“那赎小子无礼了,董哥可有那羌人的消息?”
董旻也不卖关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一遍,这些消息和严颜说的都大同小异,不过董旻告诉廖凡的羌人数量是八万左右。
听得廖凡是眉头紧蹙,这不应该啊,和严颜说的少了整整两万,两万人放在一起,你就算一个人占半米,那也是一万米。
如此庞大的目标, 这差距太大了,不过廖凡马上就恢复神情,感谢了董旻一番,随后又东拉西扯了几句,然后无意间问道
“董哥,听二伯说,额不是,那个铁匠说,是您提醒他别开后门?真要感谢您提醒了,我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可不要因为这样坏了规矩。”
董旻哈哈一笑“不值一提,不过那门可真开不得!廖老弟,可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那门可邪乎的很啊。”
廖凡好奇起来“哦?这是为何?董哥请赐教!”
董旻看了看天色,雨已经有些停了,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既然廖老弟问了,那我便说给你听,不过这事情,你知道了也别说出去。”
廖凡点了点头“董哥请放心,我和这两位兄弟都不是多嘴之人”
董旻听了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眉头就开始拧起来,语气十分沉重的说
“这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个铁匠铺和后面的院子是连一起的,这想必 你也看出来了,可当年其实那一整排铺子都是连在一起的”
“那里住了一商户,是做一些胭脂水粉的买卖,生意很是不错,他们有一些胭脂来自西域,听说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可不小,不过回报也很大,他们家族不但很快在成都有店铺,在好几个州都有店铺。”
“你年纪轻,可能不知道三年前,要去西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中间有无数的匈奴,为了躲避匈奴,所以有时候要走一些环境极其恶劣的路线。”
“近两年陛下把这些蛮夷都给整治了,而且至少口头和匈奴达成了协议,通往西域的官道,双方都不能动对方的商队,这样通往西域的商队才多起来。”
廖凡暗叹,不愧是刘肈,真把这些匈奴给打怕了,不过又有些好奇,为什么都打赢了不写一份降书呢。
不过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继续听董旻说故事
“我可以告诉你,那时候大半的成都,只要是做这方面生意的店铺,几乎都是他一家的,后来又经营一些布匹,他家的财力可是说是大汉最顶尖的存在”
这下廖凡可真有些吃惊了,这么大的家族?这可真一点不知道,于是好奇的问道“敢问董哥,这家人姓氏?”
董旻一愣,想了想“当时我还未在成都任职,不过我听严大人说是姓卫”
“姓卫?”廖凡心中想了想“难道是卫兹?这家伙记载的不多,不过他确实帮助曹操招兵买马,而且是第一个投资曹操的人。”
董旻奇怪的看了眼廖凡,看没有问题了就继续说道“三年前的一晚,雷雨交加,刮了一夜怪异的大风。”
“第二日就有人报官,说卫家人一夜灭族,当时可真是轰动一时。”
“刘州牧亲自查看,动用成都全部衙差,最后查明卫家上下一共三百五十一口,上到卫家亲属,下到家丁、丫鬟、歌技,甚至还有几条大黄狗,也是一刀致命,无一例外。”
董旻说的并不快,但是一字一顿,语气很是沉重。
廖凡三人听得却是脊背发凉,毛孔大张。这是有多大的仇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可能连条狗都不放过。
显然董旻也料到这事情冲击力很强,缓了一缓才继续说道“按理说,凶手杀了如此之多的人,应该会留下大量的线索,非常容易调查,可事实就是,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听到这,廖凡与太史慈一同说道“几乎!”
董旻点了点头“几乎!卫家富可敌国,可整个大宅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一钱,这明显不可能,可短短一夜,而且有宵禁,这些钱财不可能搬运离开,所以刘州牧挖地三尺的寻找,他坚信这钱财里面肯定有线索。”
“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些店铺在当时已经被拆开,墙里面都没有放过,依然没有一个钱子。”
“就在刘州牧都要放弃的时候,有人禀告卫家井中有恶臭发出,于是派人查看,最后发现是一具尸体,后来调查后,发现此人正是卫兹的九妹卫琳。”
“这卫琳双脚被人绑了一块大石头,然后沉入井底,后来绑石块的绳索脱离了石块,尸体才浮出水面,所以一开始都没发现,而且这卫琳不出门,除了卫家的人,外人几乎都不认识她,所以一直都被人遗忘了。”
“一直到他们家一个负责看店的伙计,有一次听掌柜的无意间说起,才略微有些印象。”
“对了,这伙计现在就在你们酒坊边上!”董旻奇怪的来了一句
廖凡还在整理线索,被董旻这一说,突然想到了早上那个三旬的中年人,对了他店中正是卖布匹和胭脂
“董老哥,当夜这伙计没在大宅里吗?”廖凡略微好奇的问道
董旻也有些渴了,灌了一口茶,听到这问题眨巴了下嘴“这家伙运气好,他是成都本地人,老母也住在成都,那日他老母病重,于是告病回家照顾老母去了。”
“后来也证实,他老母确实病重多日,下地都困难,而且此人无财,无武,卫家的月钱很高,对下人都还不错的,这也无动机,也没理由灭其全家,所以不可能犯案。”
这案子确实奇怪,听得越多,但是感觉就越迷糊,隐隐约约有很多线索还可以查,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查起。
现在廖凡脑中最大的问题,为什么卫琳不是直接也一刀杀死,而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淹死。
“董老哥,那这和开门有何关系啊?”廖凡这才想起来,现在是开门的问题啊,说了半天为什么不能开啊,哪怕死了人,这房子就这么空了三年?随后心中暗骂“成都这样的地方,以后地多值钱啊,现在放了数十亩在这浪费”
董旻诡异的一笑“事情还没完,在卫琳身上,最终还是发现了线索,是一本泡了水的账本,已经全部泡烂了。”
“随便用手一摸,就全散了。可随后居然在井底,打捞上一个盒子,盒子内还有一本账本,这盒子也不知道是如何做的,水是一点都进不去。”
“这账本最后经过核查,居然是前执金吾的贪污罪证,刘州牧大发雷霆,把这前执金吾押入大牢,然后把事情上报朝廷,随后这执金吾全家上下,都执行人彘之刑”
“当时所有人都和刘州牧想的一样,肯定是卫家,受够了这前执金吾贪得无厌,于是两边谈不拢,卫家用账本威胁前执金吾。”
“这执金吾当然也不会留下祸根,于是心一横,就买xiong杀人。”
“随后这事情就结束了,之后也就是我上任了成都执金吾之职。”
董旻缓了一口气“可万万让人没想到的,诡异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廖凡完全还没从刚才事情中脱离,董旻却又说出了新事情
“自从那执金吾死后,那卫家大宅中就有人经常会听到哭声,那声音凄凄惨惨,渗人无比,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之后那附近再也无人居住。”
“一直到一个游方术士,经过本地,在他的帮助下,封闭了有井口那片宅子,之后就没有那哭声,随后周边又缓缓恢复了正常,不过那术士临走之时,再三提醒刘州牧,千万不可以打开那宅子。”
终于说完了,董旻又是灌了一大口茶水
廖凡听得脑袋是一阵眩晕,没想到中间居然还有一个恐怖故事。
整理了会思绪,也就是说应该是最后那个术士,封闭了这宅子,以后不让人打开。
不对,廖凡想想还是有许多不对的地方,最后这一系列的事情太快了,前面一直毫无头绪,但一到卫琳的尸体发现后,就太顺畅了。
还有卫琳的尸体,也很奇怪,这显得非常的突兀,不符合常理。
廖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最后和董旻再三保证绝对不会打开后门,同时感谢董旻的再三提点,就带着典韦和太史慈离开了董府。
时间过的要比想象的快,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廖凡没想到这一个简单的宅子,居然有这么一个复杂的故事,不过他越发的想要这个大宅子了,如此好的掩蔽场所,简直是为了他量身打造的。
不过在这之前,有必要好好去探查一番。
就在廖凡思考的时候,太史慈对廖凡说道“藏兵兄,此人的话不可全信”
廖凡嘴角露出一股笑意“当然,他可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太史慈也深有同感,典韦这时说话了“主公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酒?”
廖凡听了,甩开脑中的一切,哈哈大笑“走,我们现在就去找王叔。”
就在廖凡准备去找王春一起吃一顿,突然廖凡才反应回来,因为事情太多了,他忘记收垃圾了,于是又撒丫子赶往酿酒厂
董府
在廖凡一行人走后,从后堂走出一人,对董旻行了一礼。
此人略显削瘦,十指细长,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满身的书卷气息,给人感觉就是一个不可不扣的书生。
董旻听到脚步声哈哈一笑“先生,吾刚才说的故事你感觉如何?”
那先生嘴角略带笑意“真亦是假,假亦是真,说故事最高明的办法就是,真假参半,这样故事才显得真实,董将军这招实在高明。”
董旻听了哈哈大笑“吾现在不是将军了,还是叫吾执金吾吧,不过这一切还多亏先生神机妙算,不然哪有如此精彩的故事,准备给我们的大英雄听”
说完董旻和这先生一同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