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龙别驾放人的的命令,士兵便让出了一条通往擂台的道路。梁若施若等人很快便来到擂台上,快速将杨义护在身后,看得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竹叶青这货还单膝跪地,喊了一句:“属下来迟?令侯爷受惊了。”
杨义抹了把冷汗,这特么的,你们也太能替我装逼了。这是把我往死里坑啊,平时也没见你这货对我恭敬过。
李英这时候很夸张的指着杨义大喊:“侯爷?你就是我大唐勇冠全军的冠军侯,冠军大将军杨义?”
杨义话还没说出口呢,竹叶青这货便很骚包的回答李英:“如假包换,你想咋地……”
竹叶青话未说完,后背便被杨义踹了一脚,踹得他如滚地葫芦一般,在擂台上滚了几丈远。
竹叶青赶忙爬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杨义,其他人也是不解。
杨义没理会他们,开口问龙别驾:“阁下可是龙继云?”
“不错,某正是广州别驾龙继云!你当真是冠军候,冠军大将军杨义?”
“如假包换!本人正是冠军侯,冠军大将军杨义!”
龙继云惊得目瞪口呆,忙看向那老头:“父亲,他是玲珑的孩子。”
老头也是一脸激动,看向杨义的眼神多了几分溺爱。
龙继云问杨义:“你父亲可是杨明?叔父杨恭石?”
“正是!”
杨义的这一句话,几乎让龙继云崩溃。他的眼泪不由夺眶而出:“孩子,苦了你了。”
按正常的套路,接下来就是认亲了。
杨义惊愣了半晌,才郁闷的走到老汉面前,双膝下跪,向着老汉磕了三个响头:“义儿见过外公。”
“好!好外孙!快起来,哈哈哈。”
杨义站了起来,又缓缓的向着龙别驾走来,躬身行礼:“义儿见过舅父!”
“好小子,哈哈……”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杨义,他们没想到这号称冠军侯的小子,居然是龙别驾的外甥。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古怪的老头居然是龙别驾的父亲。
那些士兵是最憋屈的,上千人居然被五个人打得落花流水,还被突然出现的黑衣蒙面人杀了十七个人。他们真是颜面丢尽,还死了十七个人。
杨义的外公一手抓着杨义,另一手抓向那女人的手,笑呵呵的说道:“义儿、云儿,咱们先回家,不要在这里被外人看了笑话。”
杨义没有说什么,他看向那女人笑了笑。那女人这时也正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杨义这么看过来,她也娇羞的低下了头。
梁若施和小柔两女看在眼里,却记在心里,他们看得出来,自家夫君已经打上对方的主意了,而他们却无能为力。但他们却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晚上一定要将杨义榨干,免得他到处沾花惹草。
杨义就这样任由自家外公牵着自己的手往外面走去,但他特意不介绍梁若施和小柔,他既然要打那女人的主意,就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已有妻妾的事情。
龙继云匆匆吩咐人善后,自己则纵马往家赶,他要回去准备一下子,准备将父亲接回家住。他也还有自己的私心,因为两个女儿的事,差点脱离了父子关系,如今杨义回归,他准备将这里个女儿全部托付给杨义了!
老头问杨义:“义儿,刚才那黑衣人是谁?”
“是博陵崔家的子弟,叫崔命,是江湖上杀手门派无影门的弟子,但现在已经被驱逐出师门了。刚才我那随从,就是无影门的大弟子。”
“哦?”老头不由得转眼看向竹叶青,连那女人也微微向竹叶青看去,但只是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放在了杨义身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女人完全在杨义身上沦陷了。难道真的是缘分?或者是她压在杨义身上一阵乱亲的缘故。
此时杨义也不愿多想了,就一个劲的跟着这老头。从东城走到西城外渡口旁的一个小山包,这里有一大片竹林,这些竹全是丹竹,这竹正是编织竹制品的好材料。
这种竹子纤维超级长,破篾特别方便,可以用来织簸箕、粪箕、鱼蒌、竹席等。也可以做蒸笼、竹筷、猪笼、绳子等用途,是不可多得的手工艺材料。
还可以用来烧竹沥水治咳嗽,竹青可以用来止血,竹白有防治白癫风之效果,竹叶心泡水喝可以下火,是不可多得的药用竹子。对缺衣少药的农村孩子来说是一大良药。
竹林深处有一农舍,农舍很是精致,农舍前已经有很多编织好的竹具,有簸箕、粪箕、鸟笼等等。而地上还有一堆堆新砍回来的竹子,有些已经破好的竹篾。
“外公,你就住在这里吗?”
“呵呵,是呀。义儿看这周遭怎样?”
“很好啊,既安静又雅致,只是蚊子多了些。”
杨义刚一到地方,便劈头盖脸的问他外公。而那女人总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人找来一张竹席,在竹舍旁的草亭处铺好,并拿来一壶茶,才盘腿坐下。
杨义也学着这时候的礼仪,恭敬行了一礼后坐下。而那叫云儿的女人则坐在一旁煮茶、倒水。
“义儿,你是不是很疑惑自己的身世?更疑惑龙家的家事?”
“是的,请外公见谅!义儿在没来岭南之前,对外公的家事,甚至包括母亲之事均一无所知,义儿甚至不知道还有个母亲。不知外公能否给义儿解惑?”
老人苦笑了一下:“都是外公当年种的因,才有如今的果,这也不怪你父亲,他当初也是受害者。”
“义儿愿闻其详。”
老人瞄了一眼直勾勾看着自己外孙的云儿,嘴角不由抽了抽,他知道这小妮子在自己这外孙身上沦陷了。
随即问杨义:“你在端州城应该见过杨恭石了吧?”
“是的,义儿已经见过他了。”
“嗯,见过了就好办,外公就不用那么费劲的去解释了。”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解释起来:“外公是前隨立朝九老之一鱼俱罗的帐下大将龙岗,曾跟随鱼相南下灭陈朝,之后便派往杭州驻守,后调到荆州。隨末乱世,各路反王纷纷自立,外公在那时也成了箫铣的部下,但外公并不赞同他们的做法,因此丢了官被困荆州的家中。
后来,任城王率大军来围剿,外公便带着你两个舅父适时投靠,并协助任城王将箫铣打败。随后又跟着李靖大将军乘船南下,对杜伏威、沈法兴进行围剿。由于外公对水上作战比较善长,也对当地的地形比较熟悉,便很快将那里的反王各个击破。
后来论功行赏,外公授荆河县侯,继续驻守杭州,而你两个舅父授封县男,在荆州任职。可这两个混账玩意的心思却不放在仕途上,而是背着外公离职了,带着唯一的妹妹悄悄来广州经商。后来外公才知道,这两个混账玩意到广州经商居然是受他妹妹,你的母亲指使的,真是气死我也!”
杨义听到这尴尬了,原来自己那么喜欢赚钱是遗传的。
“由于经商的缘故,他们的妹妹居然三十岁都没嫁人,他们像是不着急似的。气得外公向朝廷申请调来广州,并强行将你两个舅父纳入麾下,自己来管教。也是外公利用权力,让他们步步高升,但他们商人的身份在这地方太响亮了,没人多少知道他们在军中还有职务。而且这两个混账玩意好像以在军中供职为耻似的,在外也从不以军人的面目示人。”
“呵呵,两个舅父真可爱!”
“可爱?哼!外公差点就将他们狗腿打断!这两个混账玩意,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在外公因伤致仕前,大郎被调往梧州做了个下州别驾,二郎留在广州当校尉。几年之后,外公致仕并隐居在这不问世事,却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小妹相中了一个男子,而且还怀了孕,双方都是臭味相投的商人。
但外公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也没有去理会他们,而他们也来外公这里住过几次。外公见你父亲气宇轩昂,表面看起来憨厚木讷,但他却能言善变,学识渊博,深得外公喜欢。外公也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就差等把孩子生下来后再补办婚礼了。
也是这时,大郎不知怎的从梧州调了回来,而且还连升了数级,从梧州的下州别驾当上了广州的上州别驾。他们兄妹三人也因此闹翻了天,你母亲带着还没满月的你跑到外公这里来哭诉。原来,是你两个舅父看到他们妹妹要出嫁了,便要谋夺他们事先商量好的,三人做买卖三人分财产的承诺。”
“什么?这两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居然这么无耻!阿娘的财产也要夺。”
“谁说不是呢?这两个混账玩意,外公真想一马槊将他们拍死!他们还利用这事要挟你阿娘,如果他们不能分你阿娘的财产,便不同意你阿娘和你父亲的婚事。后来又将杨恭石的小儿子当匪徒杀了,还没收了你父亲的所有财产,让他流落街头,从而导致了你父亲和杨恭石反目成仇。他们兄弟俩做生意是不分家的,这两个混账玩意这一弄,无形中把杨恭石那一份也剥夺了。”
杨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果然是两个混账!”